逃离寂静房间攻略(弟弟提议说要大年夜聚餐)

逃离寂静房间攻略(弟弟提议说要大年夜聚餐)

admin 2025-10-30 看点 1 次浏览 0个评论

弟弟林舟在“林家大院”的微信群里发消息时,我正在看一份并购案的补充条款。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条群消息预览。

林舟:姐,妈,大年三十晚上怎么安排?今年我带女朋友回去,要不咱们在外面找个好点的地方,热闹热闹?

他@了我。

我没立刻回复,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将合同里的一个模糊表述用红色高亮标出。

窗外,冬日的阳光像稀释过的柠檬水,清亮,但没什么温度。

几分钟后,群里已经聊得火热。

妈妈:好啊好啊,小舟有心了。你姐夫公司年底忙不忙?问问他意见。

弟媳(准):听哥姐的安排~[可爱]

七大姑八大姨开始踊跃推荐餐厅。

屏幕上下一条消息弹出来的时候,我正好审完了最后一行字。

林舟:姐?@林殊,你觉得呢?定个包间?你见多识广,你来挑地方呗。

我看着那句“你见多识广”,手指悬在屏幕上。

往年,确实都是我来安排。

订餐厅,协调时间,年三十下午提前去看着上菜,甚至饭后的娱乐活动。

陈然会开车,接上我父母,再接上他父母。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

我曾经以为,这就是家的形态。一个由责任、习惯和温情搭建起来的,稳固的壳。

现在,这个壳裂了。

我平静地打下一行字,发送。

“可以。找个好点的酒店,包间费用、餐费,我们按人头AA。我、陈然、我爸妈,我们家四个人。你和你女朋友,两个人。账单直接分两家付。”

群里瞬间一片寂静。

像一锅滚沸的水,被我一瓢冰倒了进去。

连一个表情包都没有了。

我关掉微信,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喉咙。

这很好。

至少,它足够清醒。

两天前,周六,也是这样的天气。

我提前下班,陈然说他晚上有个饭局,会晚点回来。

结婚七年,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了查岗的习惯。

信任,曾是我在这段婚姻里,最为自傲的基石。

我炖了汤,想着他回来能喝一口暖暖胃。

客厅的灯开着,暖黄色的光晕,照着空荡荡的屋子。

我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邮件,不知不觉靠着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被开门声惊醒的。

凌晨一点。

陈然回来了,带着一身酒气和寒气。

他换鞋的动作很轻,大概以为我睡了。

“回来了?”我开口,声音因为刚睡醒有些沙哑。

他吓了一跳,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怎么还没睡?”他走过来,身上那股混杂着酒和陌生香水味的气息,让我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等你。”我说,“汤在锅里,温着,要不要喝点?”

“不了,头疼。”他揉着太阳穴,绕过我,径直走向卧室。

我看着他的背影,那曾经让我觉得无比踏实的肩膀,此刻线条里写满了疲惫和疏离。

一种难以名状的预感,像藤蔓一样,从心底缠绕上来。

等他进了浴室,我鬼使神差地拿起了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

手机没设密码。

这也是我曾经引以为傲的“信任”之一。

我点开了他的微信,通话记录,短信。

一切正常得可怕。

干净,整洁,没有任何暧昧的对话。

一个创业公司的老板,忙得脚不沾地,这似乎很合理。

我几乎要笑自己多心。

就在我准备放下手机时,指尖无意中划开了一个打车软件。

首页很干净。

但我的目光,落在了“常用地址”下面的一个选项上。

“常用同行人”。

这个功能,是平台为了方便用户给经常一起乘车的人下单设置的。

他的列表里,有一个。

备注是:安安。

后面跟着一行小字:已共同乘车117次。

我的血,在那一瞬间,凉了下去。

117次。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如果按工作日算,这几乎是半年里,每天接送。

我点开那个头像,是一个女孩的卡通头像,很可爱。

我继续往下翻,查看历史订单。

最近的一次,就是今晚。

起点,是他公司附近的一家日料店。

终点,是城东的一个高档小区,离我们家足足有二十公里远。

上车时间,晚上九点半。

幸运飞艇官网 他说他在饭局。

原来,这也是他的“饭局”。

浴室的水声停了。

我迅速将手机恢复原样,放回原处。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撞得我肋骨生疼。

我强迫自己冷静。

我是林殊,从业十年,最擅长的就是从蛛丝马迹里,构建完整的证据链。

我不能慌。

陈然穿着睡衣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他看到我还坐在那里,有些意外。

“怎么了?”他问。

我抬头看他,目光平静。

“没什么,在想一个案子。”我说,“你早点睡吧。”

他“嗯”了一声,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再多问,转身进了卧室。

那一夜,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直到天亮。

窗外的天色,从墨黑,到灰白,再到那种柠檬水一样的清亮。

我把我们七年的婚姻,像过电影一样,在脑子里一帧一帧地放了一遍。

从大学校园里的初遇到毕业后的共同打拼。

从租住在十几平米的小隔间,到拥有现在这个一百五十平的家。

我们有过争吵,有过困境,但我们都走过来了。

我们一起备孕三年,经历了两次失败,他抱着我说“没关系,我们有彼此就够了”。

我以为我们的婚姻,即便激情褪去,也早已坚如磐石。

原来,不是。

磐石的内部,早已被水滴穿,蛀空了。

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周一,我请了半天假。

我给陈然发了条微信。

“中午十二点半,公司楼下‘半亩塘’咖啡馆,我有点事和你说。”

他很快回了:“好。”

然后,我用一个陌生的号码,给那个叫“安安”的女孩发了条短信。

号码,是从他一个合作方的联系方式里找到的。他们公司前台的电话。我只说找一位姓安的实习生,就轻易要到了。

“安安小姐,我是陈然的爱人,林殊。想和你聊聊。中午十二点半,半亩塘咖啡馆。我相信,体面地解决问题,对我们三个人都好。”

我没有收到回复。

但我知道,她会来。

年轻人,总比我们想象中,更沉不住气,也更相信自己手里握着的是爱情。

我提前十五分钟到了咖啡馆。

挑了一个靠窗的卡座。

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我点了一杯美式,没有加糖。

陈然先到的。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看起来有些疲惫,但依旧是我熟悉的样子。

“怎么突然约在这里?”他在我对面坐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

“等你的一位‘常用同行人’。”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那种血色褪尽的苍白,是我从未见过的。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孩,出现在了咖啡馆门口。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扎着高马尾,脸上几乎没有化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她的目光在咖啡馆里逡巡,看到陈然,眼睛一亮。

随即,她看到了我对面的我。

那一瞬间的明亮,迅速被惊慌和无措取代。

她站在原地,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我朝她招了招手,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安安,是吗?过来坐。”

陈然的身体,已经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女孩犹豫了很久,还是走了过来。

她拉开椅子,在我身边坐下,而不是陈然那边。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心理选择。

“林……林姐。”她开口,声音细若蚊蚋。

我把菜单推到她面前。

“喝点什么?我请。”

她连连摆手,“不,不用了。”

“别紧张。”我看着她,语气温和,“我今天来,不是来吵架,也不是来扇你耳光的。那些戏码,太脏,也太浪费时间。”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陈然。

“我只是来,通知一下结果。”

陈然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林殊,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打断他,“解释你有117次的深夜护送?解释你把她的小区设为常用地址?还是解释,你为什么要在手机里,把她备注成‘安安’?”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陈然彻底说不出话了。

女孩的脸,已经白得透明。

我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她。

“安安,我查过你。23岁,刚毕业,在陈然公司实习。很优秀的履历。”

“你觉得他爱你吗?”我问。

她咬着下唇,没说话,但眼神里的倔强,说明了一切。

“他或许给了你一些错觉。”我继续说,“在你加班到深夜时,他给你披上外套,送你回家,让你觉得温暖。在你工作出错被批评时,他站出来维护你,让你觉得有安全感。在你对未来迷茫时,他以一个成功者的姿态,给你指点迷津,让你觉得崇拜。”

女孩的眼睛,一点点睁大。

我笑了笑,意料之中。

“这些,对于一个三十五岁,事业有成,家庭看似美满的男人来说,是成本最低的感情投资。他从你身上,获取的是年轻的生命力,是崇拜的目光,是逃离现实生活的一点喘息。而你,赔上的是你的青春,你的名誉,以及你对爱情最初的想象。”

“他告诉你,他婚姻不幸福吗?”我问。

女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告诉我……他说,你很强势,你们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更像……更像合伙人。”她鼓起勇气说。

“合伙人。”我咀嚼着这三个字,点了点头。

“他说得没错。”

我的回答,让陈然和她都愣住了。

“婚姻,本质上就是一份终身合同。双方是平等的合伙人。”我看着陈然,目光变得锐利,“我们共同经营一个叫‘家’的公司,共同承担风险,共享收益。这份合同里,有明确的条款。”

“比如,共同财产的支配权。比如,对双方父母的赡养义务。”

“再比如,最核心的一条:忠诚义务。”

“陈然,”我叫他的名字,“你违约了。”

我的语气,就像在法庭上陈述一份结案报告。

冷静,客观,不带一丝个人情绪。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我今天请安安小姐来,是想让她做个见证。”

“见证我们这份合同,将如何修订补充条款。”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那是我昨天熬了一夜,草拟的。

《婚内财产协议暨忠诚协议》。

“我不会离婚。”我说,目光扫过他们两个人,“因为离婚,太便宜你了。公司正在融资的关键期,创始人婚变的消息,会给你的估值带来多大的影响,你比我清楚。”

“而且,我这七年的青春,我投入的时间、精力、感情,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清盘了。”

“所以,我们继续。”

“但是,要换一种方式。”

我把协议推到陈然面前。

“第一,我们名下所有婚内共同财产,包括房产、车辆、存款、以及你公司的股权,从今天起,你只占10%。如果再次出现违约行为,你净身出户。”

“第二,你的个人收入,每月交由我统一管理。家庭日常开支,由我进行规划。任何超过五千元的非必要支出,需要向我报备。”

“第三,断绝和安安小姐,以及其他任何潜在第三者的一切联系。你的微信、通话记录、行程,我随时有权检查。”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你必须配合我,在双方父母、亲戚、朋友面前,维持我们婚姻和睦的表象。直到,我认为可以结束为止。”

我说完,整个咖啡馆安静得仿佛能听到阳光碎裂的声音。

陈然看着那份协议,脸色从苍白,变成了死灰。

“林殊……你这是在羞辱我。”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羞辱?”我笑了,“不,我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并且修正错误的机会。”

“你也可以不签。”

“那我们明天就去办离婚。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和你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我会把你违约的证据,提交给你公司的所有投资人。我们看看,最后谁的损失更大。”

我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谈判桌上的对手。

没有爱,没有恨。

只有冷静的利益权衡。

这就是他口中的“合伙人”。

我成全他。

我把目光,最后一次投向那个叫安安的女孩。

她从头到尾,都像一个局外人。

一个被卷入成人世界的,不知所措的孩子。

“安安小姐,”我说,“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堂堂正正地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你坐在我对面,接受我这个‘合伙人’的审判。”

“他能给你的,是偷偷摸摸的接送,是见不得光的温存,是把你的人生,拖入一场泥潭。”

“而我,能给你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

“拿着你的青春,去找一个干净的,值得你爱的人吧。”

说完,我站起身。

“陈然,协议我放在这里。下班前,给我答复。”

我拿起包,转身离开。

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走出咖啡馆,冬日的冷风吹在脸上,我才发现,我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我不是不痛。

是痛到极致,反而麻木了。

我只是,不喜欢把自己弄得那么脏。

与其哭闹、撕扯,不如把它当成一个失败的项目。

清算,重组,然后,继续。

那天下午,陈然没有给我打电话。

我也没有催他。

我像往常一样工作,开会,审合同。

我的世界,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隔成了两半。

一半,是逻辑严密、冷静理性的职场。

另一半,是摇摇欲坠、内里早已腐朽的家。

下班时,我收到了他的微信。

“我签。”

后面跟着一句:“我在楼下等你。”

我没有回复。

收拾好东西,我走进电梯。

电梯的镜面,映出我的脸。

妆容精致,眼神平静。

没人看得出,我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海啸。

走到公司大堂,我看到了他的车。

他就站在车边,冬夜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看到我,他快步走过来,想接过我手里的包。 幸运飞艇预测

我侧身避开了。

“上车吧。”我说。

一路无话。

车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掠过,像一道道流光溢彩的伤口。

回到家,一进门,他就把那份签了字的协议,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翻到最后一页。

他的签名,龙飞凤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颤抖。

“林殊,”他开口,声音沙哑,“我们能……谈谈吗?”

“谈什么?”我把协议放进包里,“条款上,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

“不是谈协议。”他看着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谈我们。”

“我们?”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有些讽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有。”他固执地说,“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我混蛋,我不是人。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但是……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我曾经以为,我了解他的一切。

他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可现在,我只觉得陌生。

“你真的想知道?”我问。

他用力点头。

“好,那我就告诉你。”

我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

“陈然,你记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吗?”

“我们租在那个没有暖气的旧小区,冬天,你每晚都会提前上床,用自己的身体,把被窝焐热了,再让我进去。”

“我加班晚了,不管多晚,你都会在巷子口等我。手里永远拿着一杯热奶茶。”

“我们没钱,买不起贵的礼物。有一年我生日,你用攒了三个月的钱,给我买了一条石榴石手链。你说,石榴石,是女人的守护石。”

我说得很慢,很平静。

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陈然的眼圈,红了。

“我记得……我都记得。”

“是啊,你都记得。”我转过身,看着他,“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记得了呢?”

“是从你公司拿到第一笔融资,我们换了这套大房子开始?”

“还是从你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开始?”

“还是从,我两次备孕失败,躺在病床上,你却因为一个紧急会议,匆匆离开开始?”

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子,插进我们之间那层早已千疮百孔的伪装。

“你总说,你累。你说,创业像一个黑洞,吞噬了你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你说,你要养家,要给我更好的生活,要让两边的父母都过得舒心。”

“你把所有这些,都当成了你的负担。你觉得,你在为这个家,孤军奋战。”

“可是陈然,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在工作,我也在赚钱,我也在承担这个家的一切。”

“我体谅你的辛苦,所以,我包揽了所有家务,我处理了所有人情往来,我让你在外面,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我把我们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不出任何差错。”

“我以为,这就是对你最好的支持。”

“但我错了。”

“我把你,惯坏了。”

“你习惯了我的付出,习惯了我的‘不麻烦’。你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所以,当一个年轻的,会崇拜你,会依赖你,会让你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女孩出现时,你毫不犹豫地,就陷进去了。”

“因为和她在一起,你感觉不到‘累’,感觉不到‘负担’。你只感觉到了轻松和被需要。”

“那不是爱情,陈然。那只是你懦弱的,一种逃避。”

我说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些话,在我心里,已经积压了太久。

久到,几乎要将我腐蚀。

陈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泪,从他的眼眶里,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对不起……殊殊,对不起……”他哽咽着,一遍遍地重复。

这是他犯错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道歉。

不是因为被揭穿的恐慌。

不是因为对协议的愤怒。

而是,发自内心的,忏悔。

我看着他,心里那块坚硬的冰,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但,也仅仅是,一丝而已。

“道歉就不必了。”我说,“伤口已经造成,说再多对不起,疤痕也依然会在。”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不代表,我会原谅你。”

“签了这份协议,是我们这段婚姻,新的开始。”

“或者说,是它的‘合同续期’。”

“从今天起,我们之间,只谈权利和义务。不谈感情。”

“克制,是你的义务。监督,是我的权利。”

“什么时候,你能让我重新看到你的诚意和改变,我们再来谈,要不要撕毁这份协议。”

我走向卧室,不再给他任何回应的机会。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靠在门板上,身体缓缓滑落。

眼泪,终于无声地,流了下来。

把生活过成法庭,把婚姻变成合同。

我赢了吗?

或许吧。

但我一点,也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

我只觉得,满盘皆输。

那份协议,像一道新的边界,横亘在我们之间。

生活,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继续着。

陈然开始准时回家。

不再有饭局,不再有加班。

他会主动做饭,虽然手艺很差,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他会把他的日程安排,提前发给我。

他会把手机,大大方方地放在我随时能看到的地方。

他做到了协议上的每一条。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像隔着一条银河。

没有拥抱,没有亲吻,甚至没有一句晚安。

他几次想靠近,都被我冷漠的眼神,逼退了。

我知道,他在努力。

努力地,想把那个破碎的壳,一点点粘起来。

可我心里的那道裂缝,太深了。

深到,任何东西,都填不满。

有一天,他下班回来,带回来一个硕大的红石榴。

他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像个孩子一样,笨拙地,一颗一颗地剥着石榴籽。

红色的汁水,溅得他满手都是。

他把剥好的石榴籽,放进一个干净的玻璃碗里,推到我面前。

“殊殊,你以前最爱吃这个。”他说,声音里带着讨好的意味。

我看着那碗晶莹剔透,如同红宝石一样的石榴籽。

我想起了那条石榴石手链。

那个在寒冷的冬夜里,用所有积蓄,为我换来一份“守护”的年轻男人。

他和眼前的这个,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时间,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很甜。

甜得,有点发酸。

“谢谢。”我说。

这是那件事之后,我第一次,对他说这两个字。

他愣了一下,随即,眼里的光,亮了起来。

我知道,他在把我给的每一个微小的信号,都当成救命的稻草。

他把时间,当成一枚一枚的硬币,投入到我们之间那台已经失灵的机器里。

期待着,能换回一点点靠近的可能。

而我,就是那个冷漠的,掌控着机器开关的人。

然后,就到了今天。

弟弟林舟在群里,发起了那个大年夜聚餐的提议。

在我发出那条“AA制”的消息后。

群里的寂静,持续了大概十分钟。

然后,我妈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林殊!你什么意思?!”电话一接通,就是她劈头盖脸的质问。

“什么叫AA制?一家人,吃顿饭,你还要跟你弟弟算得这么清楚?”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出息了,看不起我们了?”

“小舟带女朋友回家,第一年,你就给他这么大个难堪!你让他女朋友怎么想?怎么想我们林家?”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她吼完。

“妈,”我平静地开口,“第一,我没有看不起谁。正是因为尊重,所以才要明算账。小舟已经工作了,他是个成年人,不是孩子了。他提议聚餐,是好事,说明他有担当。那承担自己那部分的费用,也是担当的一部分。”

“第二,这不是难堪,是规则。亲兄弟,明算账。把钱算清楚了,感情才能更长久。不然,永远都是我出钱,我安排,他心安理得。时间久了,他会觉得这是我的义务。一旦哪天我不这么做了,就成了我的错。我不喜欢这种绑架。”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顿了顿,“这是我的家事,我决定了,就这么办。”

电话那头,我妈沉默了。

她大概是没想过,一向懂事、顾全大局的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你……你是不是跟陈然吵架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没有。”我淡淡地说,“我们很好。”

我不能告诉她真相。

因为我知道,一旦她知道了,整个家,都会被掀翻。

她会冲到陈然公司去闹,会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亲戚。

最后,会变成一场无法收拾的闹剧。

而我,会被所有人劝说:“为了孩子(虽然我们没有),为了家庭,忍一忍吧。”

我不想忍。

我也不想,再为任何人,去粉饰太平。

“妈,就这么定了。如果小舟觉得不合适,那就在家吃。我提前买好菜,跟往年一样。”

“如果他想在外面吃,那就按我说的办。”

“你们选吧。”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知道,这通电话,像一颗石头,投入了我们家的那片湖水。

涟漪,才刚刚开始。

晚上,陈然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凝重。

“妈给我打电话了。”他说。

“嗯。”我应了一声。

“她问我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看着我,“我说没有,就是你最近工作压力大。”

我没说话。

他替我圆了谎。

这是协议里的第四条:在家人面前,维持和睦。

他做得很好。

像一个,优秀的演员。

“林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关于年夜饭的事……是不是因为我?”

“是不是因为我让你觉得,这个家,不值得你再付出了?”

我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眼神里,有愧疚,有试探,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深切的痛楚。

“是,也不是。”我说。

“过去,我愿意付出,是因为我把你,我,我们这个小家,当成一个整体。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这个整体,更稳固,更体面。”

“现在,这个整体,已经裂了。”

“我需要重新定义,我的边界在哪里。”

“对我的原生家庭,对你的原生家庭,甚至对我们之间。”

“陈然,我不是在惩罚你。我是在保护我自己。”

“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去燃烧自己,照亮别人了。”

“因为我发现,当我烧尽的时候,不会有人,为我添一根柴。”

我的灯泡,坏了。

在修好之前,我不想再假装,屋子里还有光。

陈然久久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良久,他拿起手机,在那个“林家大院”的群里,发了一段话。

“爸,妈,小舟。年夜饭的事,我支持林殊的提议。今年我和林殊都挺忙的,想换个轻松点的方式过年。小舟长大了,也该为这个家分担一些了。酒店我来订,保证是大家喜欢的。钱,我们两家平摊。就这么定了。”

他发完,把手机递给我看。

然后,他@了林舟。

“@林舟,把你的那份,转给我。姐夫替你出了。”

林舟大概是没想到,陈然会站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在群里回了一个:好嘞,谢谢姐夫!

一场家庭风波,被陈然用这种方式,化解了。

他维护了我的决定,又顾全了弟弟的面子。

他把本该由我承受的,来自我原生家庭的压力,揽到了自己身上。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会把我护在身后的男人。

可是,回得去吗?

我们之间,真的还能回得去吗?

尾声。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

家里已经有了一些过年的气息。

我买了新的窗花,红色的,很喜庆。

陈然在厨房里,学着包饺子。

白色的面粉,沾了他一脸。

看起来,有些滑稽,又有些……温馨。

这一段时间,他像一个努力想要考及格的学生。

笨拙地,认真地,做着每一道题。

我心里的冰,似乎在一点点融化。

虽然很慢。

慢到我自己,都几乎察觉不到。

就在我准备去贴窗花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我点开。

上面只有一句话。

“林姐,你以为你赢了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条短信的来源。

第二条,紧跟着就来了。

“陈然给安安的,不止是安全感。还有他公司,5%的原始股。”

弟弟提议说要大年夜聚餐,我说那订酒店AA制吧,群里瞬间一片寂静

弟弟提议说要大年夜聚餐,我说那订酒店AA制吧,群里瞬间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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