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绳子最早版本(已按您吩咐将小姐绑到天台)

割绳子最早版本(已按您吩咐将小姐绑到天台)

admin 2025-10-03 看点 1 次浏览 0个评论

第一章

五年前,孟听为救家人遭遇车祸,陷入长期昏迷。

五年后苏醒,却发现整个世界都已改变。

父母与哥哥身边多了一位养女,名叫孟颜。

“已按您吩咐将小姐绑到天台,割掉绳子给情人赎罪了”听完他愣了

全家对她百般疼爱,就连从小与孟听一起长大、曾有婚约的纪昀川,也对她格外不同。

他们说,是因为太思念孟听,才领养了孟颜。

可孟听难以接受,坚持要送走她。

没想到送孟颜离开的路上发生车祸,养父母与孟颜不幸当场离世。

从那以后,孟明舟和纪昀川对孟听由爱转怨。

他们说,若不是她执意送走孟颜,不会酿成三条人命的悲剧。

他们开始折磨她,而她甘愿承受这一切,仿佛真的在赎罪。

三年过去,她被伤得身心俱疲,最终被诊断出癌症晚期。医生说她最多只剩一个月寿命。

可某天她浑浑噩噩路过一家酒店,却看见她那本该“离世”的父母、哥哥和纪昀川,正围坐一桌,为孟颜庆祝生日。

孟颜头戴皇冠,笑得像个真公主。

而她站在门外,如遭雷击。

还没回过神,就听见纪昀川问孟明舟:“听听已经受够教训了,这出戏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孟明舟轻笑:“等她生日那天再告诉她吧,得让她多经历些痛苦,以后才不会再排斥颜颜。”

母亲叹气:“这孩子脾气太倔,不吃点苦头永远学不会接受颜颜。”

父亲也点头:“我们这次假死之后,她肯定不敢再针对颜颜了。”

那一刻,她浑身冰冷,血液仿佛倒流。

原来一切都是骗局!

他们根本没死,只是为了逼她接受孟颜,自导自演了这一场戏,让她尝尽苦头!

多么可笑。

她最亲的父母、哥哥,和曾说永远爱她的纪昀川——

竟为了一个养女,将她玩弄于股掌!

可他们不知道:

她已经活不到那一天了。

她等不到他们的“原谅”了!

……

屋内的气氛温馨欢乐,孟听却再也看不下去。

她踉跄逃离酒店,脑海中全是这三年来的噩梦。

每一天,她都在自责中度过。

她反复梦见燃烧的车、父母在火中的呼喊、孟颜恐惧的双眼。

所以她接受了所有惩罚——

接受纪昀川一次次掐着她的脖子说“是你害死了他们”;

接受孟明舟逼她跪在灵堂整整三天三夜;

接受他们让她不断抄写“我错了”,直到手指磨破流血……

可原来,这一切,全是假的!

她崩溃地跑回家,刚进门就吐出一大口血。

趴在洗手间的马桶边,鲜血混着眼泪不断落下。

她颤抖着吞下止痛药,刚冲走血迹,门就被猛地推开。

“叫你半天不回应,装给谁看?”孟明舟冷着脸站在门口,“又想躲今天的赎罪?”

纪昀川也皱眉问:“蹲在地上做什么?”

孟听没有回答,只是麻木地抬头:“今天又要我做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纪昀川淡淡说:“去城北给珊珊买桂花糕。”

孟听扯了扯嘴角,竟笑出声。

珊珊,宁珊……

那是孟颜“去世”一个月后,纪昀川和孟明舟带回来的女孩,和孟颜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他们只是找个替身缓解思念。

现在才明白:

哪是什么替身?那根本就是没死的孟颜!

“好,我去。”

她已无力争辩。反正生命将尽,一切都无所谓了。

城北的桂花糕要排两小时的队,她虚弱地站在烈日下,眼前阵阵发黑。

第一次买回来,宁珊嫌弃说“凉了”;

第二次,她说“太甜”;

第三次,又说“形状不好看”……

第七次,她终于买到“完美”的糕点,却在回去的路上被电动车撞倒。

肇事者逃逸,她只能拖着流血的双腿,一瘸一拐走回家。

“你的桂花糕。”她将袋子递给宁珊。

“啊——!”宁珊打开盒子,瞬间惊叫,“有血!糕上有血!”

纪昀川和孟明舟闻声赶来。门开的那一刻,宁珊立刻红着眼扑进他们怀里哭诉:

“呜……昀川哥、明舟哥,她不想买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用带血的糕点恶心我?”

两人看见带血的糕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故意的?”纪昀川冷声问。

孟听虚弱地倚在墙边,双腿仍因车祸隐隐作痛,“不是……回来时我被车撞了,血是那时不小心沾上的。”

“车祸?”孟明舟冷笑,“你当我傻?出车祸还能好好站在这?”

他一把拽住孟听的手腕:“既然这么爱撒谎,今天就让你谎话成真!来人,把她拖去草坪。”

两名保镖立刻上前,将她拖到别墅后的草坪上。她的膝盖在石子路上磨得血肉模糊,却没人在意。

草坪中央,纪昀川和孟明舟已坐在黑色迈巴赫里,引擎轰鸣如同死神低语。

“纪昀川,孟明舟……”她艰难地撑起身,“我真的……”

话未说完,车子猛地加速冲来!

“砰——!”

剧痛炸开遍及全身,她像破碎的玩偶般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几米外的草地上。

鲜血从口中涌出,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

她艰难地睁开眼,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晃得她眩晕。

“怎么会流这么多血?”病房外传来纪昀川压低的声音,“我们只是轻轻撞了一下!”

“是啊,”孟明舟语气难以置信,“明明控制了力道。”

医生疲惫叹息:“病人已经是癌症晚期,癌细胞扩散严重。你们这样的撞击,只会加速她的死亡。”

第二章

孟听的心猛地收紧。

她原本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病情,可现在瞒不住了。

她悄悄攥紧被单,指尖发白,心里竟生出一丝可怜的期待。

他们知道了,会怎样?

会后悔吗?会心疼吗?

会像从前那样紧紧抱住她,说“听听别怕”吗?

“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打断医生的陈述。

纪昀川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宁珊带着哭腔的声音:“昀川哥哥,我摔倒了,好疼……”

他脸色顿变:“我马上回来!”

两人再顾不上其他,只对医生匆匆交代:“安排护工照顾她,用最好的药,把她失的血补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医生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气走进病房:“孟小姐,您已是癌症晚期,必须尽快化疗……”

他犹豫了一下,又说:“刚才纪先生和孟先生似乎没听清病情,您……要不要亲自告诉他们?让他们在这最后的时间好好陪您?”

孟听自嘲地笑了笑,眼泪无声滑落:“不必了。”

“他们……并不在意。”

医生欲言又止,最终摇头离去。

……

接下来几天,孟听疼得几乎失去意识。

止痛药效果越来越弱,她在病床上蜷缩,冷汗一次次浸透衣服。

可这时,纪昀川和孟明舟却打来电话:

“一点小伤,你要住到什么时候?”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的赎罪还没结束,赶紧回来。”

孟听握着手机,指尖发抖。

她知道,他们只是想抓紧时间折磨她。

好啊。

那就折磨吧。

她也想知道,当她被伤得体无完肤、变成一具冰冷遗体时,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她主动办理出院,带上一大包止痛药,独自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刚进别墅,佣人却拦住了她。

“孟小姐,纪先生和孟先生吩咐,您住院这些天身上不干净,怕传染给宁小姐,得先消毒。”

不等她回应,几个佣人架起她,直接扔进消毒池!

“啊——!”

消毒水刺激着未愈合的伤口,孟听痛得全身痉挛,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整池水。

佣人惊叫着去找纪昀川和孟明舟。

纪昀川冲过来时,孟听已痛得意识模糊,脸上毫无血色,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

他瞳孔一缩,下意识伸手想把她拉出来。

“昀川!”孟明舟一把抓住他手腕,低声提醒,“你忘了我们的计划?”

纪昀川动作顿住。

“我知道你心里有她,”孟明舟盯着他,语气冷肃,“但只剩最后一个月了。”

“必须让她彻底记住这个教训,以后才不敢再伤害颜颜。”

他稍缓语气:“我是她亲哥,我也难受……但为了颜颜,我们得坚持。”

纪昀川的手指微微发抖,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孟听泡在血水中,模糊的视线里,只看见他们转身离去的背影。

多么可笑。

她快死了,而他们,却还在担心她以后会不会伤害孟颜。

……

她被泡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被佣人捞起,像丢弃废物一样扔回房间。

孟听蜷在床上,每一下呼吸都带着剧痛。

稍微缓过来一些后,她强撑着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既然生命将尽,她想干干净净地离开,不想在这个家留下任何痕迹。

这样下辈子,就不会再遇到他们了。

她翻出这些年珍藏的照片、日记、纪昀川送她的礼物……

一件一件,丢进火盆。

火焰吞噬回忆,也吞噬着她所剩无几的生命。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第三章

“你在烧什么?”宁珊立在门边,目光冷得吓人。

孟听没回头,只平静地将照片丢进火盆:“跟你无关。”

宁珊踩着高跟鞋走近,高高在上地睨着她:“你这什么态度?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孟家大小姐?”

火光映在她精致的妆容上,透出几分狰狞:“孟听,我告诉你,现在的你,就是谁都能踩一脚!”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脚,一脚踹翻了火盆!

“哗啦——”

燃着的纸片四处飞溅,火星溅到旁边的旧窗帘上,火苗轰地窜起!

“你!”孟听想要扑火,却被宁珊狠狠推开。

火势迅速蔓延,浓烟滚滚,瞬间吞噬了整个房间。

“着火啦!快来人啊!”

楼下传来佣人惊慌的喊叫,但火已经控制不住了。

热浪扑面,浓烟呛得孟听不停咳嗽,视线渐渐模糊。

她挣扎着想往外逃,却被宁珊一把拽住手腕:“想跑?”

“放开我……”她虚弱地挣扎,“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没命……”

宁珊却甜甜一笑:“那就一起死呀。”

就在这时——

房门被人猛地撞开!

纪昀川和孟明舟冲了进来,满脸惊慌,却在看到宁珊的瞬间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孟明舟一把将宁珊护进怀里,厉声质问,“怎么突然着火了?”

宁珊瞬间红了眼眶,指着孟听哭诉:“她突然发疯……想烧掉孟颜姐姐的东西,我拦她,她直接点火烧了房间!”

“我没有……”孟听虚弱地摇头,却被烟呛得说不出话。

纪昀川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他大步上前,一把拽起孟听的手腕:“孟听,本来以为三年过去你知错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孟听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视线彻底模糊前,只听见孟明舟冰冷的声音:

“来人,把她关进烤炉,好好反省。”

孟听被保镖拖进厨房,强行塞进预热好的烤炉。

炉门打开的刹那,热浪扑来,她被狠狠推了进去。滚烫的铁板灼上皮肤,发出“滋滋”声响。

“啊——!”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厨房,她的皮肤像被千万根烧红的针扎透,刚渗出的汗瞬间蒸干。

她拼命拍打炉门,外面的人却无动于衷。

渐渐地,意识开始涣散,眼前闪过许多画面。

小时候,纪昀川牵着她说会永远保护她;

哥哥背发烧的她跑了几条街去医院;

父母笑着给她过生日……

那些……都不是假的啊。

曾经真的有人爱过她。

可后来,为什么他们都去爱别人了。

她疼得撕心裂肺,却哭不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炉门终于打开。

宁珊站在外边,笑容甜美:“给她降降温。”

一桶冰水迎头浇下!

“啊!”

极热到极冷的刺激让她浑身抽搐,她像条濒死的鱼蜷缩在地,最终彻底失去意识。

第四章

医院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发疼。

孟听躺在病床上,浑身缠满绷带,皮肤上还留着烤炉灼烧的痕迹。

病房门被推开,纪昀川和孟明舟走了进来。

“知道错了吗?”纪昀川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得像冰,“这只是个小教训。下次再敢动颜颜的东西,后果没这么简单。”

孟听静静望着天花板,没说话。

她已经没力气争辩了。

这时,房门又一次打开,宁珊提着汤走进来,脸上挂着甜笑:“孟小姐,是不是很疼?我特地煲了汤,给你补补。”

她边说,手指边悄悄掐进孟听手臂的伤口!

“啊!”

孟听疼得下意识推开她,宁珊却顺势跌倒,眼泪瞬间涌出:“孟小姐……我只是心疼你,想来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为什么推我……”

“孟听!”孟明舟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还要固执到什么时候?”

纪昀川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撤掉她所有止痛药和营养液,让她好好想清楚。”

护士战战兢兢地拔掉输液管,孟听疼得蜷缩起来,却咬紧牙一声不吭。

出院那天,正好是父母和孟颜的“忌日”。

纪昀川和孟明舟照例带她去墓园祭拜。

往年每一年,他们都会“罚”她。

而今年的“惩罚”是——让她从撒满钉子的台阶上,一步一叩地跪上去。

换作以前,孟听或许还会挣扎。

但现在,她早已麻木。

她面无表情地跪下,尖锐的钉子瞬间刺穿膝盖!

鲜血顺着台阶蜿蜒而下,她却像感觉不到疼,机械地叩首、起身、再跪……

纪昀川和孟明舟站在一旁,满意地点头:“总算懂点事了。”

跪到墓前,孟听膝盖早已血肉模糊,钉子上沾满碎肉和血丝。

“给爸妈和颜颜道歉。”孟明舟冷声命令。

孟听跪在那里,声音沙哑:“对不起。”

“大声点!”纪昀川皱眉。

“对不起……”她机械地重复,眼神空洞得像没有了灵魂。

祭拜结束,纪昀川和孟明舟带着宁珊转身离开。

“你自己回去。”他们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孟听艰难地爬起来,却没有回家。

她拖着血肉模糊的双腿,一瘸一拐地走向墓园交易中心。

“我想买一块墓地。”她对工作人员说。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您是要……”

“给我自己。”她平静地回答。

工作人员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办了手续:“这块墓地是您的了,随时可以……使用。”

孟听刚要道谢,身后突然传来两道冰冷的声音:

“你买墓地做什么?”

她缓缓转身,看见纪昀川和孟明舟去而复返,正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盯着她。

第五章

孟听还没开口,宁珊忽然从后面跟上来,一脸无辜地说:“你们是不是听错啦?我刚才明明听到她说,不是要买墓地,是想把伯父伯母和孟颜小姐的墓……都砸掉。”

她的声音轻柔,却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孟听心里。

孟听麻木地站在原地,连辩解都懒得说。

她知道,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

果然,纪昀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孟听!我们看天要下大雨,担心你还没下山,特意回来接你——结果你居然盘算着做这种事?是不是以前的教训还不够?”

孟明舟更是勃然大怒,一把拽住孟听的衣领:“你害死了爸妈和颜颜还不够,现在连他们的安息之地都不放过?”

孟听几乎想笑。

她到底害死了谁?

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要死的明明是她啊!

可她还没说出口,孟明舟就已经一把将她拽出交易中心:“既然你不长记性,我就让你永远记住今天!”

说完,他狠狠一脚踹在她背上。

“啊!”

孟听整个人从台阶滚了下去,石阶边缘划破皮肤,骨头撞出沉闷的响声。

她像破布一样滚到山脚,浑身是血,最终在剧痛中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孟听在冰冷的雨水中醒来。

她躺在血泊里,四周空无一人。

整个墓园像被清了场,没有一个人靠近。

肋骨可能断了,右腿动弹不得,额头的伤口还在冒血,雨水混着血水淌了一地。

她咬紧牙,一点一点爬向最近的栏杆。指甲抠进泥里,拖出长长的血痕。

每动一下,都像被刀割。

终于,她抓住栏杆,颤抖着站起来。

一步,两步……

血顺着裤脚滴落,在雨水中绽开一朵朵猩红。

等她艰难地处理好伤口、回到孟家时,已是深夜。

客厅的灯还亮着。

纪昀川和孟明舟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知错了吗?”孟明舟冷声问。

孟听麻木地点头:“嗯。”

“以后还敢吗?”

她摇头。

两人这才满意地起身离开。

之后几天,孟听把自己关在房间,几乎不出门。

直到宁珊的生日宴,她被硬拉去参加。

宴会在豪华游轮上举办,水晶灯璀璨,香槟塔熠熠生辉。

孟听躲在角落的阴影里,望着舞台中央光彩照人的宁珊。

纪昀川正单膝跪地,为她穿上镶钻高跟鞋;孟明舟站在一旁,为她戴好红宝石项链;宾客们举杯簇拥着她。

恍惚间,孟听想起从前。

她每年的生日宴都在这艘游轮办。

那时,纪昀川会为她推掉所有工作,亲手布置现场;孟明舟会为她一句“想吃城西的蛋糕”开车跑遍全城;父母会骄傲地向所有人说:“这是我们最疼爱的女儿。”

而现在,她像个透明人躲在角落,连侍者递酒都会绕过她。

“接下来,让我们为宁小姐点燃生日烟花!”

司仪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宾客欢呼着涌向甲板,孟听被人群推着跟上去。

海风拂过脸颊,带着咸湿的气息。

“砰——”

第一朵烟花在夜空绽开,照亮整片海。

可就在这时,原本晴朗的夜空忽然乌云密布!

“怎么回事?”

“没听说今晚有雨啊!”

没等众人反应,狂风骤起,暴雨倾盆!

“啊!”

幸运飞艇官方开奖 一个巨浪打来,游轮猛烈摇晃!

孟听脚下一滑,整个人向船舷外跌去!

同一瞬间,她看见宁珊也被甩出栏杆!

“噗通!”

“噗通!”

两人几乎同时落水!

冰冷的海水灌入口鼻,孟听拼命挣扎着浮出水面。

“救命……”

她的呼救被海浪吞没。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见纪昀川和孟明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

他们径直游向宁珊。

没有一个人,回头看她一眼。

第六章

孟听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意识到自己又被送进了医院。

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名护士在记录仪器数据。

见她醒了,护士公事公办地说:“纪先生和孟先生让我来看看您的情况。”

她麻木地点头,撑着身体坐起来,护士递给她一份检查报告,上面“癌症晚期”四个字格外刺眼。

她拖着疼痛的身体走出病房,却在路过宁珊的病房时,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爸妈,你们放心,我很好,昀川哥哥和明舟哥哥都很照顾我。”

宁珊的声音甜得发腻,随即又故作担忧:“对了,听说姐姐也掉海里了,你们……不问问她的情况吗?”

电话那头,孟听的父母沉默了一瞬,随即冷漠地说:“她自作自受,我们只关心你就够了。”

孟听站在门外,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曾经那样疼爱她的父母,如今连她的生死都不在意了。

她转身要走,病房门却突然被拉开。

宁珊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你都听到了?”

孟听平静地看着她:“嗯。”

“所以,你早就知道爸妈和我是假死,是不是?”宁珊步步逼近。

孟听抬眸,语气麻木:“是又怎么样,这个主意是你出的吧,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为什么?”宁珊笑了,笑容里带着扭曲的快意,“就凭你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孟家大小姐,而我只能在福利院长大,任人欺凌!凭所有人都宠爱你,而我什么都没有!”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我就是要抢走你的一切!你的父母、你的哥哥、你的未婚夫……我要让你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听到这些,孟听并不愤怒,因为她早就学乖了。

她脖子上戴的项链,是录音设备。

此刻,宁珊的真面目,全被录了下来。

宁珊还在得意洋洋地炫耀:“你爸妈和孟明舟真是蠢货,那么拙劣的陷害都看不出来。”

她轻蔑地笑着,“还有纪昀川,以前那么爱你,现在还不是只爱我一个人?孟听,你永远都赢不过我!”

说完,她突然往后退了一步,眼底闪过一丝疯狂:“说起来,我还有一个计划还没实施呢,孟听,等着尝尝地狱,是什么滋味吧。”

孟听心头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宁珊猛地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窗外跳了下去!

“砰!”

重物坠地的闷响从楼下传来。

孟听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医院楼下传来熟悉的怒吼声。

“颜颜!”

她颤抖着扑到窗边,看见纪昀川和孟明舟正疯狂地冲向摔在草坪上的宁珊。

他们手里还提着精致的甜品袋,显然是刚给宁珊买完她最爱的蛋糕回来。

纪昀川一把抱起浑身是血的宁珊,声音都在发抖:“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急救!”

孟明舟红着眼眶跟在后面,不停喊着:“医生!快叫医生!”

医护人员推着急救床冲过来,宁珊被迅速送往手术室。

经过孟听身边时,宁珊虚弱地睁开眼睛,手指颤抖地指向她:“是……孟小姐推我的……”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孟听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她看见纪昀川和孟明舟同时转头,那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刀,直直刺进她的心脏。

“来人!”孟明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把她绑起来,带到医院天台。”

他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孟听:“既然你敢把她推下去,那你也该尝尝同样的滋味。”

保镖立刻上前,粗暴地扣住孟听的手腕。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歇斯底里地解释、挣扎、哀求。

但现在,她只是麻木地看着他们:“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们会信吗?”

纪昀川冷笑一声:“你这种有前科的人,凭什么让我们相信?”

孟听笑了,笑得眼泪无声滑落。

是啊,她早该知道的。

他们从来不会信她。

第七章

保镖拖着她上了天台,夜风呼啸,吹得她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为了让她在坠落前就尝尽绝望的滋味,他们甚至不屑于直接推她下去,而是用粗糙的麻绳将她绑在栏杆上,又拿出钝刀,开始一点点磨那根绳子,让她感受钝刀割肉的折磨。

“呲——呲——”

刀刃每划过一次,都像在凌迟她的神经,让她清醒地感受着死亡步步逼近的恐惧。

孟听低头看着楼下,那里还残留着宁珊跳窗时留下的血迹。

绳子越来越细,她的身体也开始微微晃动。

最后一根纤维断裂的瞬间,孟听像片落叶一样从高空坠落。

“砰——”

她重重摔在地上,鲜血从身下蔓延开来,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剧痛中,她最后的意识里,是纪昀川和孟明舟冷漠离去的背影。

孟听再次醒来时,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病房。

她艰难地睁开眼,浑身的疼痛提醒着她还活着。

病房门被推开,宁珊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醒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孟听,声音甜腻,“这下知道昀川和明舟有多爱我了吧?”

她俯下身,在孟听耳边轻声说:“但我要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开始。”

话音刚落,宁珊突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里格外刺耳。

还没等孟听反应过来,宁珊已经扯开自己的衣领,尖叫着冲了出去:“救命!救命啊!”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纪昀川第一个冲进来,西装革履的身影带着寒意。

孟明舟紧随其后,目光落在孟听身上时瞬间结冰。

宁珊躲在纪昀川怀里抽泣:“她、她找这些人来侵犯我……”

“孟听!”纪昀川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是不是一天不闹事就不舒服,伤成这样还不消停?”

孟听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她的嘴唇干裂苍白,手腕上还插着输液针,整个人瘦得几乎脱了形。

见她不说话,纪昀川的怒火更甚:“说话!你是不是又找人欺负珊珊?”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好,很好。”孟明舟突然冷笑,“既然你这么喜欢玩这种把戏,那就和这群人关在一起吧。”

他转头对保镖使了个眼色:“把门锁上。”

他们拽着宁珊离开时,宁珊还“害怕”地回头:“昀川哥,明舟哥,这样不好吧,把她和这些人关在一起会不会……”

“能有什么事?”纪昀川冷冷道,“这都是她自己找来的人。”

话虽这么说,但走廊上,纪昀川和孟明舟却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两人屏息听了几秒,病房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才彻底放心的离开。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病房内,那几个男人正透过猫眼确认他们走远。

“走了。”为首的男人咧嘴一笑,转身朝病床走去,“兄弟们,让我们好好照顾照顾孟大小姐!”

粗糙的手掌捂住她的嘴,病号服被“刺啦”一声撕开。

冰凉的空气接触皮肤的瞬间,孟听疯狂挣扎起来。

“唔……放开……”

泪水模糊了视线,绝望的呜咽被闷在掌心。

指甲在男人手臂上抓出深深的血痕,却换来更粗暴的对待。

“噗——”

突然,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溅在雪白的床单上。

男人们愣住了。

紧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

鲜血像止不住一样从她嘴角涌出,很快染红了大半个病床。

“操!她吐血了!”

“快叫医生!”

男人们惊慌失措地退开,有人撞翻了输液架,玻璃碎裂声混着尖叫。

孟听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是杂乱的脚步声和仪器的警报声。

“血压骤降!准备抢救!”

“家属呢?快通知家属!”医生急促的声音忽远忽近,“肝功能衰竭,凝血功能障碍,随时可能停止呼吸……”

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打了几十通了,她哥哥和未婚夫都不信,说她在买通医生做戏……”

孟听涣散的瞳孔映着天花板。

快了……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她是不是在做戏了。

第八章

孟听最终还是被抢救了回来。

她醒来时,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监护仪发出单调的“滴滴”声。

护士见她醒了,连忙过来劝她再休息一会儿,可她却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踉跄着下了床。

“孟小姐!您还不能出院!”护士惊慌地拦住她。

“谢谢,但我快死了,我不想死在这。”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

护士被她空洞的眼神吓到,下意识退了一步。

孟听就这样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出了医院。

当她推开家门时,纪昀川和孟明舟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动静,连头都没抬。

“终于舍得回来了?”纪昀川冷笑,“不装死了?”

孟明舟翻着手中的文件,语气讥讽:“为了让我们放过你,连你在被急救这种谎都编得出来?”

“就算你真的死了,”纪昀川终于抬头看她,眼神冷得像冰,“我们也不会心疼你一分。”

孟听站在门口,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单薄的影子。

她没有解释,也没有哭闹,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孟听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安静得像个幽灵。

纪昀川和孟明舟难得没有找她麻烦,甚至觉得她终于“懂事”了。

直到她生日那天。

纪昀川敲开她的房门,手里拿着一件精致的礼服,“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

孟明舟站在他身后,难得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换好衣服,我们带你去个地方。”

孟听看着他们脸上虚伪的笑容,忽然觉得可笑。

她知道他们准备了什么“惊喜”。

他们打算在今天告诉她,父母和孟颜根本没死,一切都是一场戏。

他们还会大发慈悲地说,只要她以后不再针对孟颜,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可是……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还要打扮一下,”她轻声说,“你们先去吧。”

孟明舟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点头:“快点,别让我们等太久。”

等他们离开后,孟听换上了那条礼服,白色的长裙,像婚纱一样纯洁。

但她没有去酒店,而是独自走向了跨江大桥。

夜风吹起她的裙摆,江水在脚下奔流不息。

她站在桥边,望着远处璀璨的灯火,忽然想起很多年前。

父亲把她扛在肩头看烟花;

母亲温柔地给她梳头发;

孟明舟会为了她一句“想吃糖”,跑遍整条街的甜品店;

纪昀川曾在同样的星空下,红着脸对她说:“听听,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想来,竟像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手机突然响起,是纪昀川打来的:“听听,你怎么还没到?我们还等着给你送惊喜。”

孟听看着江水,轻声道:“你们给我准备了惊喜,我也给你们准备了一份。”

“不用你准备什么!”孟明舟抢过电话,“听听,快点过来,我们有重要的话跟你说!”

“我来不了了。”

“什么?”

她望着漆黑的江水,“你们来跨江大桥吧,我给你们的惊喜,就在这里。”

说完,她挂断电话,将癌症确诊书和那条录下孟颜真面目的项链放在栏杆上。

夜风卷起她的长发,她的心里一片平静。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灯火璀璨的城市,然后毫不犹豫地翻过栏杆,一句遗言都没留下。

“噗通!”

冰冷的江水瞬间吞没了她的身影。

江水刺骨,她却觉得解脱。

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伤到她了。

第九章

孟听没有一丝挣扎,任由着河水将她吞没。

以前种种在眼前不断闪现,孟听想,如果能重来一次,她再也不要他们了。

她微笑着闭上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与此同时,她的生日宴会上。

纪昀川和孟明舟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中泛起不安。

两人对视了一眼,纪昀川率先开口,“孟听不会出事吧?”

孟明舟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纪昀川,“她能有什么事情?她这么珍视我们,肯定只是想让我们过去找她而已。”

宁珊一脸无辜地走过来,“姐姐不来吗?是因为讨厌我吗?”

孟父孟母也是满脸的怒意,“我们都决定原谅她了,她竟然还敢闹脾气,这么多年,还是这个古怪的脾气。”

孟母看着委屈的宁珊,将她温柔地搂进怀中,“没关系的,妈妈和爸爸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她要是不能接受你,那就不要妄想得到我们的爱。”

得到了这句话的保证,宁珊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唇角勾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孟听,你永远也争不过我的。

“既然孟听不愿意来,那这场生日宴会就改成颜颜正式的认亲宴会,以后她就不是宁珊了,是孟颜,是我们孟家的大小姐,也是我和你妈妈最喜欢的孩子。”

“可是……”

纪昀川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被孟颜拦住。

“姐姐肯定只是想利用这件事来引起你和哥哥的注意,至于今天要讲的事情,明天你再跟她说一声就好了,姐姐肯定不会怪你和哥哥的。”

她说着又去牵孟明舟的手,“快跟我一起去切蛋糕吧,这次的蛋糕妈妈特意选了我最喜欢的口味和款式。”

听到她这么说,纪昀川和孟明舟也只好将手机放到一边,陪孟颜重新过一个生日。

这场生日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纪昀川喝了些酒,有些微醺。

突然,一阵尖锐地铃声响起,让他因为酒精略显混沌的意识变得清醒起来。

“您好,请问是孟听小姐的亲属吗?”

听到孟听的名字,纪昀川连忙回答,“是的,有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电话那边还没有给出回答的时候,纪昀川的心跳突然加快,就像是要从嗓子里面跳出来了一样。

旁边的孟明舟听见电话,也屏息凝神,等待着电话那边的回答。

“很抱歉的通知您,孟听小姐在今晚8点在跨江大桥跳河自杀了,我们已经全力抢救,但是仍然没有挽回她的生命,她在现场留有遗物,你们看什么时候能过来取一趟。”

工作人员的声音仍在耳边,但是纪明舟已经听不清了。

他的大脑一片嗡鸣,思维瞬间停滞。

自杀?

孟听怎么会选择自杀呢?

这一定是有什么不对。

她肯定只是生气了,特意联合人来骗自己。

纪昀川这么想着,但是拿着手机的手却在不停地颤抖。

“您好,先生,您还在听吗?”

“是假的是不是?是不是孟听让你们来骗我的!”

纪昀川声嘶力竭的质问,想要求得一个令自己心安的答案。

“抱歉,纪先生,我们对于孟听小姐的离世表示遗憾,但是孟小姐是自己选择跳河自杀的。”

听到这些话,纪昀川感觉自己浑身都血液都要凝固了,耳边瞬间爆发出尖锐地耳鸣,身边一切事物的声音都越来越远。

孟明舟也呆在了原地,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是不是孟听联系你们一起来骗我的?”

面对孟明舟的质疑,“抱歉,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们家属可能接受不了,但是真的很抱歉,还是希望你们能尽快赶过来收敛孟听小姐的遗体。”

孟颜走过来,看见神情呆滞的两人,“昀川、哥哥,你们怎么了?”

纪昀川直接推开了她的手,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孟明舟也没有耐心解释,跟上纪昀川的脚步离开。

看着手上被推开造成的红痕,孟颜的心中满是不悦,还夹带着一丝丝不安。

但是这点不安又很快消散不见。

能有什么事情呢?

现在她最大的障碍便是孟听,可是孟听不论是在孟家人的心里还是纪昀川的心里,根本就比不上她的一根毫毛。

第十章

一路上,他将车子开的飞快。

脑海中这段时间有关孟听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起来。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不再充满爱意,面对他和孟明舟对她的折磨不会再有激烈的反应,还有在医院会吐血,即使只是小小地被撞一下也会吐血,

还有包中家中时时刻刻备着的止疼药,

在医院中,医生说的那句他们并没有听清楚的话都在此刻变得清晰起来。

……

当这些细节在脑海中一一回想的时候,纪昀川才发现,原来这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车子在警局的门前停下来。

看着那扇大门,纪昀川却没有了打开的勇气。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四肢都僵硬了,他才抬头打开了那扇门。

工作人员迎上来,将他带去了办公室。

警察将一个小袋子递给他们。

“这是孟听小姐留下的遗物。”

里面是一张报告单,还有一个U盘。

纪昀川打开那张报告单,视线落在最下面的检查结果上。

【胃癌晚期】

四个大字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刺入他的心底,似乎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冲击,他的身形有些不稳,拿着那一张薄薄报告单的手也不受控制的颤抖。

里面的U盘,纪昀川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便直接将它放进了口袋里面。

“孟听,人在哪里?”

过来良久,纪昀川才哑着嗓子说出这句话。

警察将人带到了法医的解刨室。

“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根据监控显示,孟听小姐跳河的时间应该是晚上8点左右,直到11点,尸体被附近钓鱼的人发现。”

看着躺在冰凉的解刨台上,身上盖着白布的孟听,纪昀川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面仿佛有一根神经被人不断的拉扯切割,让他的头痛苦不堪。

他站在台子面前,却久久地没有勇气掀开白布。

他拼命地在心里面祈祷,躺在上面的人不是孟听,是他们搞错了。

但是从白布底下露出来的礼服,却又残忍地告诉他们。

这就是孟听。

她穿着这身他们亲手准备的礼服,没有一丝留恋的跳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昀川才打开了白布。

孟听浑身都是水迹,面色灰白。

纪昀川心底的那点希冀被彻底的打碎。

孟听是真的离开了,不是骗他的,也不再是一个恶作剧。

那个与他青梅竹马,从蹒跚学步到亭亭玉立,他始终将她捧在手心中的孟听真的不见了。

纪昀川再也承受不住,扑倒在台边,握着那双冰冷的手开始痛哭。

“对不起,听听,真的对不起。”

“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带你去治病,我带你去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病。”

“等你病好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孟明舟也在一旁跪了下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悲痛。

“听听,哥哥错了。”

这些都是孟听这么久以来最想要听到的话,但是现在的她了无生机的躺在那里,不可能给他们一点点的回应。

工作人员见多了这种场面,在他的哭声渐停的时候,将纸巾推了过去。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我?”

“抱歉,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别的关于孟听小姐的遗物,至于……”

警局的工作人员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孟听小姐生前的最后的一通电话是打给您的,她没有给你留下任何遗言吗?”

没有。

纪昀川痛苦地捂住头。

她什么都没给自己留下,也什么都没跟自己说。

她这么恨他吗?

恨到不愿意告诉他只言片语,只给他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还将这当做是惊喜。

恨到连这么多年的感情都不要。

恨到不愿意再跟他产生任何纠葛。

纪昀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警局完成手续,又是怎么将她的骨灰带回家的。

他颓废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坛骨灰。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纪昀川才回过神来。

“你好,是纪先生吗?我是墓地的管理人员,孟小姐在我们这边预订了一块墓地,留的联系人是您。说是让我在今天给您打电话,让你将她的骨灰放进她挑选的墓地里面。”

纪昀川挂断了电话,却没有动作。

他看着这间充满了两人回忆的房间,却发现现在空荡的可怕。

桌子上架子里两人的合照早就已经不见,沙发上两人一起挑选的抱枕也被丢弃,所有的有关孟听的一切都在这间屋子里面消失的无影无踪。

纪昀川打开手机,想要再看一眼孟听,但是翻遍了整个相册,却没发现两人的合照。

以前他的相册里面几乎都是孟听的照片,各种各样的孟听,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手机里面所记录的人变成了孟颜。

唯一的一张照片,还是五年前,她昏迷的时候,他医院探视她给她拍下的照片。

第十一章

纪昀川陷入了巨大的痛苦,每次闭上眼睛,脑海中都会不断回荡孟听最后跟他说的话。

我给你们的惊喜,就在这里。

他将孟听的骨灰抱在怀中,重复了无数句对不起。

但是无论多少句对不起,都换不来孟听了。

纪昀川只有在酒精的麻醉下,才能短暂的入睡,不过很快就被噩梦惊醒。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纪昀川没有动作。

过了很久,大门被打开。

迎着光,纪昀川有些看不清来人的样子。

但是那道身影却有些熟悉,像是孟听的模样。

“昀川。”

孟颜的声音响起,纪昀川失望地垂下头颅,将面前茶几上的酒杯砸过去。

“砰!”

孟颜才刚踏进门,客厅里面便飞过来一只酒杯,落在她脚边碎成碎片,裹挟则怒气的声音也由此传出来,

“滚!全都给我滚!”

孟颜的脚步一顿,但是还是小心地绕过玻璃碎片走了进去。

明明才短短的几天没见,孟颜却发现,她几乎要认不出来面前的纪昀川了。

他面容憔悴,细看发间还冒出来几根白发,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昀川。”

纪昀川的视线终于从孟听的骨灰坛上聚焦到孟颜的脸上。

“昀川,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孟明舟回家之后对她的态度骤变,甚至连爸妈的话都不愿意回答,自己搬了出去。

孟颜这两天一直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纪昀川一看见孟颜就在想,如果当时自己再坚定一点,直接将真相告诉孟听,那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

都是因为孟颜,都是因为孟家人,害死了孟听。

“昀川,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很想你,我……”

她慢慢靠近着纪昀川,向他诉说着这段时间的思念,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突然,她看见了桌子上的死亡证明。

上面孟听的名字引入眼帘。

瞬间,孟听的脸上多了几分压抑不住的喜悦神色,但是又瞬间转变为了悲伤。

“昀川,我知道姐姐的离开你很伤心,但是逝者已逝,你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姐姐看见了也会伤心的。”

她的手抚上纪昀川的手臂,声音温柔,“没关系,昀川,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啪!”

就在下一刻,纪昀川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孟颜的脸上。

孟颜捂住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纪昀川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温柔绅士的。这几年里面,她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几乎要将他当成是自己的未婚夫了。

就在她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纪昀川的手掌落在她的脖颈上。

窒息的恐惧让她忍不住拼命地挣扎求饶。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掐死的时候,纪昀川才放开了手,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给我滚!”

孟颜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飞快地离开。

随着她的离开,别墅里面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手机的铃声再次响起。

“您好,纪先生,根据孟小姐本人的遗愿,她是想要入土为安的,您看您这边什么时候为孟听小姐举办葬礼。”

来自墓地管理人员的电话,纪昀川这段时间已经接了很多个,但是每一次他都是直接挂断。

但是联想到刚在孟颜的表情,纪昀川问道:“孟听是什么时候订的墓地。”

听到管理员说的日期,纪昀川就很快就想到了,那就是他们一如既往折磨她的,“爸妈和孟颜”的忌日。

但是那天孟颜不是说,孟听是想要毁坏他们的坟墓吗?

想到这些,一个念头在心中逐渐成型。

纪昀川嗓音嘶哑,“那天她说的是要订购墓地,而不是毁坏墓地是吗?”

在得到管理人员肯定的回答之后,纪昀川的呼吸一滞。

这些日子来所有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顿时开始天翻地覆,全都变了个样。

若这件事情是假的,那……其他的呢?

那家中起火,掉下游轮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在医院那天,将孟颜从窗户推下去的人真的是孟听吗?

不对……全都不对!

如果孟听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命不久矣,那她又为什么还要跟孟颜过不去?

纪昀川突然想到了那天与检查报告放在一起的U盘。

这个U盘,他一直没有打开看。

但是现在,纪昀川拿着它,却突然觉得,这些所有的疑问,都会在这个U盘里面得到解答。

纪昀川将U盘插入电脑,看着上面整理出来的所有东西,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直接拿着U盘去了孟家。

第十二章

“孟听这个逆女是怎么回事?!我现在给她发消息,她竟然一个字都不愿意回我了,在她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孟颜适时地递上水杯安慰孟父,“爸爸消消气,姐姐可能只是不想见到我吧。”

她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不知道她到底对哥哥说了什么,还有昀川也是,突然对我的态度很差。”

孟颜将脸上泛红的巴掌印指给孟父和孟母看。

见到孟颜受了委屈,孟母心疼地将她搂进怀中,“妈妈待会就打电话把哥哥叫回来,还有昀川也是,让他们带着孟听一起给你道歉。”

孟明舟这段时间也一直陷在悔恨当中。

他不只一次地询问自己,这三年里面他做的所有事情是不是错了。

每次一闭上眼睛,脑海中都会不断地重复那天在警局看见的监控录像。

孟听没有一丝留恋,决绝地跳入江水之中。

收到孟母电话的时候,孟明舟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家中。

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客厅里面传来的欢笑声。

“还是颜颜贴心,妈妈最喜欢颜颜了。”

孟明舟的脚步顿住,这句话他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往常他并不觉得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但是现在,却觉得无比的刺耳。

就像是有一道声音不停地在耳边重复。

不是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看见孟明舟满脸颓废地走进来,孟父的责问立马脱口而出,

“孟听那个逆女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竟然敢对颜颜这个态度。”

孟明舟看向沙发上亲昵坐在一起的三人,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三口一样。

他的喉咙发紧,“孟听,死了。”

整个客厅突然陷入了一片安静,安静到旁边摆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你……你说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父才出声说道。

孟明舟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见,但是在寂静的孟家客厅却如同投下了一枚猛烈的炸弹。

“孟听死了,在宴会那天晚上,跳江自杀的。”

孟母立马扑到孟明舟身边,眼神空洞,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你是骗妈妈的对吗?”

“你怎么能跟妹妹一起编出这样的谎话来骗妈妈!”

孟母一边痛哭,一边想要从孟明舟这里得到否定的答案。

孟明舟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从心底生出厌烦。

他将死亡证明和那张癌症确诊的报告单一起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我和纪昀川一起去警察局开具的证明,还有……还有孟听跳江之前留下的遗物。”

孟母颤抖着手指将那两张薄薄的纸拿起来,将它抱在怀中痛哭。

“妈妈的听听!”

孟颜坐在沙发上,看着悲伤痛哭的孟父和孟母,眼中却没有一丝悲伤,甚至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一幕落入了孟明舟的眼中。

两人眼神对视的一瞬间,孟颜的眼中立马盈满泪水,表现出一副悲痛的样子。

她走到孟母旁边,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

“妈妈,姐姐的事情我很难过,我知道妈妈你更难过,但是你要是被身体哭坏了,想必姐姐在天上也会伤心的。”

听见她的话,孟母勉强从悲痛中抽身。

“还好有颜颜,不然妈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孟母因为太过于悲伤,心脏病有点难受,孟父带着她回房间休息。

客厅里面只剩下孟颜和孟明舟两人。

孟明舟的视线紧紧地落在孟颜的身上,孟颜有些坐立难安,但她依然强装着镇定。

“哥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孟听的死,你为什么不伤心?”

孟颜的眼泪立刻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哥哥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只是刚才一时间没缓过来,虽然姐姐不喜欢我,但是我一直是希望能和姐姐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孟明舟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抱歉,哥哥有点累了,你先回房间吧。”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孟颜眼中满是恶毒。

为什么?

明明都死了还不安分。

第十三章

孟明舟想到刚才误会了孟颜,缓过情绪之后想要上去给她道歉,但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东西摔碎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出来,接着便是孟颜充满愤恨的声音。

“这个该死的孟听,原本以为只要她死了就万事大吉了,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她!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引得一个个都为她伤心。”

“死了都还不安分!”

外面的孟明舟听见孟颜的话,顿时皱起了眉头,原本以为是她不小心弄碎了东西,还有点担心。

但是现在他却收回了想要走进去的脚,静静地站在门外,甚至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声。

他想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孟颜还能说些什么出来。

而她也确实没让她失望。

“孟听那个贱 人的命还挺硬的,之前的车祸、天台摔下去竟然都没要了她的命。”

“但是命再硬又怎么样?还不是死了。”

听到这里,孟明舟的呼吸的呼吸一滞。

原来那些事情都是孟颜设计的,所以真相竟然是她想要孟听的命?

这段时间里面所有奇怪的地方都被一一串联起来。

孟颜之所以对孟听的死并不感到意外也不悲伤,就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她从头到尾要的都是孟听死,想要彻底取代孟听在孟家的地位。

孟明舟猛地推开门,双眼猩红,死死地盯着孟颜的方向。

玻璃杯的碎片在地上绽开,一眼就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而那个还未来得及收敛表情面目狰狞的女人,不是孟颜还能是谁?

等她听到声音抬头时,便直直撞入了他的眼中。

失去了往日柔善的伪装,他甚至还有些不敢确认,这就是往日在他面前最多仗着孟家的宠爱骄纵了些的孟颜,

但想想刚才她的话,这一切似乎又变得那样理所当然。

孟明舟到她的面前,垂眸,自上而下俯视着她慌张的神情,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然染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孟颜,从窗户摔落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真是孟听想要陷害你吗?”

听见他的话,她便知道他听见了自己刚才的话,说心中没有慌乱是假,但是最后还是平复了心情。

她试探着去牵孟明舟的手,见他没有挣脱,心中更加有了几分把握,重新摆出往常那副样子。

“哥哥,你听我解释……”

她的话还没说完,低下便传来纪昀川和佣人的声音。

“孟颜呢?”

“小姐她睡下了,您明天再来吧。”

接着便是上楼梯的脚步声。

下一刻纪昀川便红着眼睛,满身怒气的站在孟颜面前。

看见他这幅样子,孟颜心中蓦然泛起巨大的恐慌。

但她片刻后便恢复镇定,“昀川,你怎么这么晚还来找我?今天的事情我已经不怪你了,我知道你是因为姐姐的……啊!”

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纪昀川一巴掌甩到了地上。

孟颜摸着红肿发烫的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纪昀川,没过多久眼里便蓄满了眼泪,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有点看不清他的神情,“昀川,你怎么能打我?”

颤抖的尾音像是在诉说她的委屈,往常百试百灵的法子这一次却再没有再生效,反而更加掀起了他的怒火,

纪昀川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到了现在,你还想狡辩?!”

孟颜脖颈处的大手越来越用力,她的眼前开始冒起金星,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本能地去抓挠他的手,

她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却仍旧只是徒劳,除了让喉间更加干涩之外,再无别的用处。

好在他或许是看出了她的难受,终于大发慈悲的松了手,

孟颜白皙的颈间多了一道骇人的痕迹,她却顾不上那么多,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头发却又被他用力一拽,逼迫着她仰起头来看向他。

“你到底对孟听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欺骗我们!”

孟颜被纪昀川丢到地上,她的头碰到了桌子,额头上渗出血迹。

但是在场的两人却没有一人上前关心。

纪昀川将手中所有真相的文件扔到孟颜身上,锋利的纸张边缘划破了她的皮肤,渗透出了点点血迹。

“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摆在你面前了,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孟明舟蹲下身,拿起地上散落的报告。

过往的那些真相全部被摆到了面前,他看向孟颜的眼中满是厌恶。

房间内的孟父孟母听见动静赶过来,看见额头满是血的孟颜跪坐在地上,连忙走进去。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对待颜颜!”

孟母说着想要将孟颜从地上拉起来,但是却被孟明舟拦住。

“你看看你的好颜颜究竟做了什么!”

第十四章

孟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拉住孟母的袖子。

“妈妈,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

孟母看着手中被孟明舟递过来的东西,上面的真相触目惊心。

“颜颜,这些真的是你做的?”

孟颜在这个家唯一的依仗便是他们的宠爱,她只想将这些事情遮掩过去。

“不是的妈妈,真的不是的。”

“这些都是孟听污蔑我的,我真的没有做过!”

孟母的眼中划过一丝犹豫,但是纪昀川却没有给再辩解的机会,直接朝着她的胸口猛踹一脚。

孟颜砸到了墙上,感觉胸口像是被震碎了一般。

“事到如今了,你竟然还想着狡辩?!”

“这些事情是真是假,我已经查清楚了!”

孟母犹豫的手又收了回来,看向孟颜的眼神也不再是当初的那种满满的怜爱,其中有着不满甚至还有这失望。

孟颜看着他们,知道一切都完了。

“所有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阴寒的声音传入孟颜的耳中,让她忍不住浑身一颤,她再也不敢隐瞒,哭得满脸都是泪水,

“是我想要逼死孟听,想要取代她在孟家的地位。”

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可纪昀川的双眼却更加红了几分,他咬着牙,继续追问,“其他的事情呢?”

她哭着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每说一句,他的心便更沉一分。

“都是我干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

“孟听从来没有欺负过我,不论是从窗户摔下去,还是找人侵犯我的事情,都是假的,都是我一手设计的,是我栽赃陷害她的。”

孟颜不敢再隐瞒,生怕自己说慢了些就要再次面临死亡的恐惧,也完全忘了去维持自己的形象,她一件件说完,看着他们越来越沉的脸色,心中的恐慌便越剧烈。

“但你们听我解释,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

孟母听完这些,气得浑身发抖。

“你说这些事为了我们?为了我们害死了我亲手女儿?!”

孟颜跪行到了孟母的狡辩,扬起满是泪痕的脸。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很开心能够跟你们生活在一起,我想要你们全部的关注,所以才会做出这些事情的。”

“更何况你们不也不喜欢孟听吗?”

“即便没有我的陷害,孟听也会因为癌症死掉。我们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不好吗?”

“我们还像之前一样,我们才是一家人不是吗?”

孟颜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孟母更是控制不住情绪痛哭了起来,她第一次丢掉了身上的教养,一边哭一边伸出手指指着孟颜。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想的,到现在了,你竟然没有一点悔恨的意思。”

“我真的后悔,后悔为什么收养你,将你养成这幅狼心狗肺的样子,让你害死了我的亲生女儿。”

孟明舟出声呵斥,“孟家给了你这么多还不够,你竟然痴心妄想到这个地步!”

孟颜将视线投向纪昀川,“昀川,你是喜欢我的对吧?我知道错了,我可以向他们道歉,也可以向孟听道歉,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本来以为这番剖白能让纪昀川动容一点,可是他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好转,甚至带上了厌恶。

“我爱上你,难道不是因为你的谎言和蓄意陷害吗?”

纪昀川呵斥她,“都是因为你的一个个谎言,我才会做出这些错事。你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真是令人厌恶。”

纪昀川眼中明晃晃的厌恶刺痛了孟颜的心,这一刻,她哭得真心实意,“不是的,昀川,我是真的爱你啊……而且,你不是也爱我吗?”

他曾经对她说出的爱,成了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第十五章

可纪昀川再也不愿意相信她的话,甚至不愿再多看她一眼,也全盘否定了她的话,“我居然会相信你这样的人的话,若非你几次三番陷害听听,我又怎么会和她走到今天?”

“孟颜,你这样的人真是令我作呕。”

直白的厌恶话语让孟颜呆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动作。

他话中的意思让她一愣,又或许是因为所有一切的遮羞布都被扯开,她定定看着纪昀川,直将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幸运飞艇预测

在他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孟颜忍着痛站起来,擦干眼角的泪意,看向他们的眼中也只剩下了怨恨与嘲讽,“纪昀川,你说我心思恶毒,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吗?”

她又看向孟父孟母已经孟明舟,看着他们眼中的厌恶失望。

“你们自私愚蠢,可怜可笑。”

“现在想来,孟听还真是可怜,明明是为了救你们才出的车祸,甚至变成了植物人五年,但是你们在这五年里面没有任何愧疚感激,反而收养了与她有几分相似的我。”

“难道你们这种做法不可笑吗?”

她嘲讽地看向纪昀川,“你现在说出来的话是深情,可是呢?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对孟听深情过吗?”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因为我的出现不过短短两年,你就爱上了我,对我百依百顺,对孟听百般羞辱,这就是你口中的深情吗?”

“你现在之所以会愤怒,会对我恨之入骨,也不是因为你对孟听的深情,只不过是因为你没办法接受你害死了孟听这个现实,你想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来减轻你的负罪感。”

“你做的这些也根本不是为了孟听,只不过是想求一个心安罢了。”

孟颜将目光一转,看向站在旁边的孟明舟。

“你也是一样的自私虚伪,愚蠢无比。”

“孟听可是跟你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亲妹妹,难道你还不了解她的性格吗?可是你将二十多年的兄妹情谊弃之不顾,反而来对我嘘寒问暖。我还得感谢你的好计策,要不是你想出来假死折磨孟听的方法,孟听还不可能死的这么快,这么彻底。”

“还有,我们生活在一起五年了,你们当真一点不知道我对孟听做过的那些事情?真的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知道,你是最清楚的。”

“我的手段并不高明,甚至拙劣,但是你还不是这样被我骗得团团转。”

“你但凡真的将孟听当做你的妹妹,对她有一丝丝关心,我都不可能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些事情。”

她癫狂地笑起来,那笑声甚至有些渗人。

“我的好哥哥,你掌握着孟家,什么真相你查不到?还有你说我伤害她?那更是可笑了,我可没有动手打过她,更没有伤害过她。”

“是你们因为我的两句话就开车撞她,也是你们将她放进烤炉里面,更是你们将她从天台上推下去,也是你们找人在医院差点轮了她。”

“她所遭受的那些苦难,从来不是我施加在她身上的,是你们,是你们折磨地她痛不欲生,哪怕即便因为癌症要死了,也迫不及待地利用自杀来从你们身边逃脱。”

“我心思歹毒,我蓄意杀人,但是你们也并不无辜。孟听可不是我一个人杀的,你们都是凶手。”

一句句话就像是一把把利剑,直接穿透了他们的心脏,让他们呼吸一滞。

孟颜仍然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每一个人,从他们的脸上扫过。

“是我们一起杀了孟听,我们都是凶手,你们一个也不无辜。”

孟颜被拖进地下室的时候,仍然在哭喊着咒骂他们。

但是很快就被保镖捂住了嘴。

整个房间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音,四人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颜的话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回响。

孟母直接因为这件气晕过去,整个孟家乱成了一团。

喻行砚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恍惚着走到院子里面,让花园里干活的佣人离开。

看着花园里面的种的茉莉花,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了孟听那时候的样子。

两人是青梅竹马,孟听小时候就喜欢到他家中玩。

那时候院子里面没种什么花,显得光秃秃的。

这株茉莉是孟听带过来,他们一起亲手种下的。

赠君茉莉,与君莫离。

每年,他都会在孟听生日的时候送一束茉莉给她。

今年的茉莉依旧照时开放。

只是物是人非。

就像那时的孟听,看向他时,眼睛总是亮闪闪的,就如同盛满了星光的夏夜,而现在她彻底离开了这里。

纪昀川的视线扫过院中的一草一木,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发觉,在被自己深深埋藏的记忆里,竟然藏起了那样多的和孟听的回忆。

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咙艰涩的厉害。

第十六章

纪家的地下室暗无天日,只有保镖进去查看情况的时候会有灯光短暂的透过去。

在这种环境下,孟颜仅仅只是待了两天,精神就已经近乎崩溃。

纪昀川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内回荡,孟颜蜷缩在墙角,浑身颤抖着。

“啪嗒!”

门被打开了。

孟颜对上了纪昀川那双猩红的眸子,颤抖地更厉害了。

“你要干什么?!”她崩溃的大喊。

纪昀川没有回答她,只是退了出去,让身后的保镖进来。

一个一人高的烤炉被保镖搬了进来,一看见这个,孟颜就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烤炉被保镖打开,孟颜的双手双脚被绳索狠狠地捆住。

门关上的瞬间,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

“啊——!”

孟颜疼得惨叫出声,皮肤像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刺,汗水刚渗出就被蒸干。

滚烫的高温让孟颜几乎觉得身上的每一块肌肤都要被烤化掉。

她拍打着炉门,希望能得到外面人一丝丝的怜悯。

但是纪昀川只是站在一旁,听着她的惨叫声,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时间到了,保镖将孟颜从烤炉里面拉出来。

她浑身的皮肤都泛红起泡,保镖粗鲁的动作,让她本就脆弱的皮肤甚至一块块的剥落下来。

孟颜还没从这种疼痛中缓过来,一桶冰水就兜头淋下。

疼痛的皮肤瞬间降温,但是随后席卷而来的便是更大的痛感。

就这样冷热交替不停的折磨,两三次下来,孟颜瘫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别让她死了。”

看着孟颜这幅样子,纪昀川也仅仅只是留下了这五个冷漠的字。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纪昀川不停地用各种东西折磨孟颜,

她被保镖绑在柱子上,车辆直接撞到她的身上,

或者强迫她从布满钉子的台阶上一步一叩首向孟听赎罪

……

桩桩件件都是孟听曾经遭受过的折磨。

轮番的折磨过后,地下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孟颜被保镖带到医院,就在她以为他们终于肯放过她的时候,一群男人被纪昀川带了进来。

看到这孟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拼命打挣扎求饶都没能让纪昀川心软。

“昀川,求你,我不要你不能这样对我求你……”

纪昀川对她的呼救没有任何神情上的松动,

“这不是你当初对待孟听的方法吗?你现在又是在害怕什么?”

“这些人都是我特意找过来的,跟你给孟听准备的人一个不差,你放心,就是给你一个教训而已。”

他的语气平常,甚至还有着点点温柔,但是在孟颜听来,却只觉得令人浑身发凉。

这是纪家的私人医院,病房外面也被纪昀川的人牢牢围住。

孟颜的挣扎喊叫求救都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他们捂住的孟颜嘴巴,抽了她几巴掌,强行撕碎她的衣服,动作粗鲁又残暴。

等到他们被保镖带着离开,孟颜像一只破碎的娃娃一样被扔在原地。

“纪昀川。”

衣不蔽体的孟颜突然开口叫住他,“纪昀川,就算是你把我折磨死,孟听也回不来,她就是死了,再也回不来的死了。”

孟听葬礼的那天,孟家人在老宅为她设了灵堂,孟颜也被带到了灵堂,保镖押着她让她跪到了地上。

孟母被孟父搀扶着,抱着孟听的照片悲痛不已。

孟明舟站在一旁,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

看着他们的样子,孟颜突然笑了出来。

“你们孟家人还真是天生的演员,人没死的时候,你们一点都不懂得珍惜,人死了,你们又在这里哭的可怜兮兮。”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对孟听多好,实际上,你们才是害死孟听的人。”

孟明舟掐住孟颜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问道:

“孟颜,这段时间难道你一点悔恨都没有吗?”

孟颜笑起来,沙哑的笑声回荡在灵堂,配上她阴毒的话,像是恶鬼的低吟。

她看向灵堂正中央摆放的孟听的遗照,面容扭曲,如同恶鬼。

“悔恨?你们才是最该悔恨的。”

“我才不要悔恨,午夜梦回,她可从来没来找过我。”

“我跟她没有青梅竹马的情谊,也不是在一起二十多年被她用生命保护的亲人。想必她对我的恨,没有对你们的深。”

孟颜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绳索当中挣脱,拿起旁边的烛台朝着孟父孟母丢了出去。

老宅的木质结构很容易燃烧起来,灵堂里面有布满了易燃的麻布,几乎是扔出去的瞬间,整个灵堂就被火焰包围。

孟颜拿着烛台,看着被火焰包围的人,笑声愈发大了起来。

“既然要忏悔的话,那我们就一起死,谁都逃不过。”

第十七章

滚烫的热意炙烤着皮肤,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一阵风将灵堂的火烧得更旺了。

纪昀川站在中央,看着惊慌的其余人,又看向了灵堂正中央孟听的遗照。

他没有挣扎,反而是靠着桌子坐了下来。

或许这是天意,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也或许是孟听想要自己去陪他了。

纪昀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缓不过来,自己不是在灵堂被火烧了吗,怎么没有在医院醒来?

纪家?

“少爷,今天是孟听小姐出院的日子,您不是早就打算要去接她了吗?怎么这个时间点还没起来,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有别的安排?”

耳边传来管家的声音,纪昀川不可置信地看向四周。

满屋子的气球和鲜花,还有放在桌子上的求婚戒指……

他这是回到了求婚前夕?

也是他准备跟在孟听出院那天跟她求婚的日子。

看着手机里2015年6月3日下午五点的时间,纪昀川有些懵。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拿起手机一路飞奔到门口,一边给孟听打电话一边吩咐司机开车。

这个时间点还来得及,孟听,等我。

“去市中心医院,快点,我赶时间。”

坐上出租车的纪昀川这才开始回想醒来以后发生的各种事情。

今天是他准备跟孟听求婚的日子,按照上一世他的计划,他会先去医院接孟听回来,然后将她带回家,跟她诉说她昏迷这段时间的想念,然后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上一世之所以会出现差错,是因为他是跟孟颜一起去接孟听出院的。

孟听一看到跟他举止亲密,与父母谈笑风生的孟颜,一时间接受不了,跟他们大吵了一架,一个人负气离开。

至于所谓的求婚,更是不了了之。

上一世的孟颜一直在各种刺激孟听,挑拨他们和孟听之间的关系。

看着窗外不断飞逝的风景,只要自己率先赶过去,在所有人面前讲孟听护住,那上一世所有的事情就不可能发生。

孟听也不会死,他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一切都还来得及。

纪昀川一路飞奔到病房门口,看见里面并没有其余人之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看见孟听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思念悔恨涌上心头,他快步走过去,将人搂进怀中。

“听听。”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孟听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抱住他,“怎么了?不是昨天才见过吗?怎么今天来接我出院还哭了。”

“我就是太想你了,太害怕失去你了。”

纪昀川将孟听紧紧地抱在怀中,一点都不愿意松开。

他害怕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他一放手,这个梦就会醒过来,孟听就会消失,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孟听以为他是因为之前自己昏迷的事情才这么担心的。

“我不会离开你的,医生不是说我现在已经完全痊愈了,我以后都会跟你在一起好好的,再也不会让你担心这么久了。”

孟听能够感受到纪昀川的泪水将自己衣服打湿。

“快帮我收拾东西吧,爸妈还有哥哥他们也马上要来了,说是有惊喜要跟我说,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准备什么。”

听见孟听的话,纪昀川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但是很快就换上了温柔的表象。

“我会一直爱你的,听听。”

孟听抬起头,跟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你今天有点奇怪,是发生什么了吗?”

面对孟听的问题,纪昀川没有回答,而是说:“听听,你相信我,不论别人怎么变,我都会始终陪在你身边的。”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但是纪昀川的话让孟听的心中涌起暖意。

“知道了,我也会一直爱你的。”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打开,首先进来的不是孟父孟母和孟明舟,反而是一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女生。

孟听有些疑惑,“你找谁?”

孟颜却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孟听身上,反而对着她身后的纪昀川说:

“昀川哥哥,不是说要跟我一起来接姐姐吗?怎么我去找你,你不在家?”

她说着就要挽上纪昀川的手臂,但是却被纪昀川一把推开。

“我是孟听的未婚夫,也是你的姐夫,你行事说话要注意分寸。”

孟颜呆滞在原地,眼眶立马红了起来。

孟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下意识靠在了纪昀川的身上。

第十八章

跟在后面的孟母一进来,看见孟颜委屈的样子,立马将她搂进怀中。

“怎么了颜颜,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孟父和孟明舟也连忙围到孟颜旁边嘘寒问暖。

孟听看着明明说是来接自己出院,却将自己忽视地彻底的三人,心中一阵酸涩。

也许是终于察觉到不对,孟母忙将孟颜介绍给孟听。

“这是颜颜,是几年前我们收养的孩子,算是你的妹妹。”

“听听,你以后就是姐姐了,要多照顾妹妹。”

孟母一手握着孟颜的手,一手牵住孟听,想让她们两人认识一下。

看着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孟颜,孟听一下子就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以这就是你们说的惊喜!”

孟听将孟颜的手甩开,忍不住质问他们。

“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听见孟颜委屈的话语,孟明舟立马蹙眉指责孟听,

“听听!你的教养呢?!颜颜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人,你怎么能够对她这样。”

孟听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哥哥竟然会为了孟颜这样斥责她。

“我才不要她当我的家人,我为了救你们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整整五年,你们找了个我的替身寄托思念,还要我接纳她,你觉得现实吗?!”

这番质问让病房中的氛围瞬间尴尬了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既然姐姐不喜欢我,那妈妈你还是把我送回去吧,能陪在妈妈身边这么久,我已经很开心了。”

以退为进的话让孟母心底对孟听的那点愧疚瞬间消失。

“孟听!这以后就是你的妹妹,不管你接不接受,都是你的妹妹。”

“爸爸妈妈做出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孟听看着他们的样子,悲痛万分,感觉浑身一阵阵发凉。

纪昀川将她搂进怀中,“没关系的听听,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是孟听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了,“昀川,带我走好不好?”

孟听是真的不想再在这间病房中待下去,更不想再看见他们几个了。

纪昀川不满地看向孟家人,言语中也满是不客气。

“孟听才是你们的亲女儿,是你们二十多年的家人,更是用命来救你们的人,你们竟然这么对待她!”

“你们孟家对她不好,以后我便对她好。”

纪昀川直接带着孟听离开。

回到车上,孟听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疼爱她的父母还有哥哥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仅仅是因为孟颜的两句话,她便要承受他们的指责。

“昀川,我只有你了。”

看到这些,纪昀川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他上一世跟孟家人一起被孟颜蒙骗,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去伤害孟听。

一想到这些,纪昀川便觉得心如刀绞。

还好,还好。

这辈子他还有机会,一切都还来得及。

“听听别伤心,我会一直爱你,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纪昀川带着孟听回到了他们的小家中。

一打开房门孟听就看到客厅在柔和的灯光下透过彩色的气球,在墙壁上投下斑斓的光影,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梦幻而甜蜜的气息。

房间里播放着她最爱的音乐,仿佛是爱情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

从进门处开始,就有彩色的气球一路延伸,像是在指引着孟听走向这场爱的盛宴。

在房间的中央,被人细心地用蜡烛精心拼成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温暖的烛光在微微摇曳,仿佛是一颗颗跳动的心脏,诉说着纪昀川炽热的爱意。

爱心的中间,摆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显得格外动人。

蜡烛的周围,洒落着一些玫瑰花瓣,红得似火,与烛光相互映衬,营造出了极致浪漫的氛围。

房间的各个角落,还摆放着他们一起的照片。照片里的他们笑容灿烂,记录着每一个幸福的瞬间。

有的照片被装在精美的相框里,挂在墙上;有的则散落在桌子上,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此外,房间里还摆放着一些孟听喜欢的公仔,它们被整齐地排列着,像是在守护着这份浪漫的求婚。

当孟听走进这个充满爱意的小世界,就被纪昀川的用心所深深感动,感受到这份幸福。

“听听,你愿意嫁给我吗?”

纪昀川单膝跪在地上,近乎虔诚地向孟听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愿意的。”

这场上一世不圆满的求婚仪式,在这一世得到了圆满。

第十九章

纪昀川看着孟听的眼神满是深情,从口袋里掏出这枚上一世没有来得及宋出去的求婚戒指直到被孟听戴进无名指,他再次确认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论是因为什么他都感谢上天给他重来一次弥补的机会。

因为孟听大病初愈,纪昀川不想她出去工作,她自己也不太想接触那么多人,所以她就用自己的笔在家画一些小故事。

无意中她画的故事在大眼APP上火了起来,从那以后她就把这当成了自己主业也彻底打消了出门工作的念头。

自从出院之后,她就一直跟纪昀川住在一起。

孟家人来找过她两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后来便被纪昀川直接挡在了门外。

家里请了保姆,孟听偶尔会去公司给纪昀川送饭,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公司人最开心的时候,因为见到老板娘的老板火气会降下来。

这天孟听写完这个故事的结局后,看着时间还来得及就准备去公司给纪昀川送饭。

这段时间纪昀川格外的忙,已经联系加班好久了,每天他回来的时候孟听早就已经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经常被晚归的纪昀川抱入怀中的动作吵醒。

早上看着手机提醒自己别忘吃早饭的消息,就知道他又去公司了。

说起来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好好在一起吃过饭了。

到了公司后孟听直接乘坐专用电梯去纪昀川的办公室。

“纪总在待客,我去通知一下他。”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找他。”

把饭盒放在办公室的餐桌上后,孟听就开始慢悠悠的走向接待室。

待客室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好,是她许久没见过的孟明舟和孟颜。

“孟听是我妹妹,你有什么权力阻止我不让我见她?!”

面对孟明舟的质问,纪昀川嗤笑一声,“妹妹?你和孟家人的所作所为可一点都没把她当做妹妹。”

“我没有限制听听的自由,是她自己不愿意见你们。”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不愿意见我们!我们是她最爱的家人。”

纪昀川第一次发现孟明舟竟然是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前几次见面,你们逼迫着孟听接受孟颜,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听听每次见过你们之后都要难受两天,你们要是真的把听听当家人,就应该把孟颜送走,好好的跟听听道歉!”

听见这话的孟颜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昀川哥哥,是不是孟听姐姐在背后说了我什么?你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还让哥哥把我送走?!”

面对孟颜卖惨的话,纪昀川直接全盘否定。

“听听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一个字的不好,更不是你恶意揣测的那样。反倒是你,几次三番想要将矛盾转移到听听的身上,是想要做什么?!”

纪昀川举起了自己戴上戒指的右手,“我已经跟听听求婚了,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些可能会让她误会的话。”

“之前的事情可能我是做的不对,但是听听已经醒了,我希望你能和我保持距离,最好乖乖地从孟家滚出去,但凡要是让我发现你对听听做了什么,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这一番话将孟颜震慑在了原地,半天不敢动弹。

孟听推开门走进去,眼神扫视过孟明舟和孟颜,随即又立马移开,当做没看见的样子。

“来给我送饭吗?”

一看见孟听,纪昀川身上面对孟明舟他们盛气凌人的感觉瞬间消散,立马转变成了柔情。

“嗯,助理说你在招待室,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纪昀川还没回答,招待室内就传来了一声呵斥。

“孟听!看见我们难道都不打一声招呼吗?”

孟听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身看向孟明舟,“有必要打招呼吗?”

“我们是你的家人,即便你以后嫁给了纪昀川,我们才是跟你最亲密的家人。”

孟听没有回应他的话,反而将腿上的裙子掀开。

“这是在车祸中受的伤,一条几乎贯穿了我大腿的伤疤,缝了几百针。”

“我的头里面至今还有没有散掉的淤血,后脑的伤疤伸手就能摸得到。”

她一处处将身上的伤疤说出来,纪昀川站在一旁,满眼都是心疼。

“你是要拿这些来威胁我吗?”

听到孟明舟的话,孟听的眼中满是掩盖不住的失望。

“孟明舟,我还真是高看你了。我说这些从来不是为了卖惨,更不是为了威胁你,我只是想让你还有孟家人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我出院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个多月里面,你们来看过我两回,都是为了让我接纳孟颜,没有对我的伤、对我身体有过一点点关心。”

“孟明舟,你们真的太让我失望了,这样的家人,我宁愿不要。”

纪昀川看着孟听痛苦的样子,直接下令将他们赶了出去。

孟听窝在纪昀川的怀中,

“昀川,我好累啊。”

怜惜的吻落在的她的额头脸颊上,“不要再想他们了,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家人,永远不会抛弃你,不会放弃你的家人。”

“既然不想再看见他们了,那我们出去旅游好不好?”

在出车祸之前,孟听就一直计划着旅游,但是一场变故让她在床上躺了五年。

既然这辈子有了机会,纪昀川想要弥补上辈子所有的遗憾。

第二十章

第一站她和纪昀川来到了意大利陶尔米纳。

这是她当初看了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后就一直想来的地方。

本来是计划着毕业旅行就来这。

只是后来遇到车祸,昏迷五年,这个计划就搁浅了。

现在也算是圆上了大学时的遗憾。

陶尔米纳是意大利一个很漂亮的岛屿,风景秀丽,心型海岸线闻名于世。

初到陶尔米纳,小镇的繁华与热闹扑面而来。

街道上,游客们来来往往,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

孟听和纪昀川手牵着手漫步在中世纪特色的街道上,脚下的石板路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道路两旁,黄色的小房子错落有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温暖的光芒。

她不时停下脚步,欣赏着街边的小店,那些精美的手工艺品和特色商品让她爱不释手。

沿着街道前行,他们来到了小镇的高处。

站在这里,她俯瞰着整个小镇和壮丽的海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远处,陶尔米纳海湾里著名的“贝拉岛”静静地卧在海面上,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海天一色的爱奥尼亚海波光粼粼,与蓝天白云相互映衬,美得让人窒息。

孟听闭上眼睛,感受着咸湿的海风拂过脸颊,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这海风带走了。

“纪昀川,你会一辈子这样跟我在一起吗?”

纪昀川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当然,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

孟听听着他的回答,露出了一抹浅笑。

“你是不是喜欢过孟颜?”

纪昀川僵了一瞬,半晌才开口,“那天在招待室外面你都听见了?”

孟听看着远处的大海,点了点头。

纪昀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确实爱过孟颜。

她跟孟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她坚毅倔强,对认定的事情又很强的执着。

她也会直露的表达她的爱意,

如果说孟听的爱是情人间的低语,那孟颜的爱就是天空中炸开的烟火。

纪昀川确实被她吸引,也确实对她动心,上一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伤害了孟听那么多次。

从他的沉默中,孟听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听才微不可闻地开口,“没关系,只要你现在是爱我的,就好了。”

纪昀川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直接吻上了孟听的唇。

激烈的吻诉说着爱意,也有对上一世的悔恨。

“孟听,我爱你。”

“我用我的生命起誓,我会爱你一辈子。”

午后,两人来到了有着2300年历史的古希腊剧场。

这座建在悬崖旁边的剧场,就像悬浮在海天间的鸟巢。

走进剧场,坐在古老的座位上,风吹过,仿佛能听到千年前的声音。

站在剧场的高处望去,近景是有着沧桑岁月的古剧场遗址,中景是半山腰的中世纪小城和山上古堡,远景是山下的大海和远处的火山。

两人静静地坐着,沉浸在这壮丽的景色中,想象着千年前这里曾上演过的精彩剧目。

阳光洒在沙滩上,洁白的沙子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孟听脱掉鞋子,漫步在沙滩上,感受着细沙从脚趾间滑过的感觉。

纪昀川则帮她提着鞋子,一手小心地搀扶着她,提醒她注意脚下的贝壳和碎石。

海边,有许多人在晒太阳、游泳、冲浪,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两人一直走走停停,遇到喜欢的城市就住一段时间,住久了就在此开启新的旅程。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纪昀川的公司积攒了不少的工作,孟听也被读者催促着开始画新的漫画,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地从旅行中脱身。

第二十一章

这天,孟听照例去扶昀川的公司,准备跟他一起吃饭,还没走近纪氏的大门,就被孟母拦下来。

纪昀川跟孟听提过,他最近正在跟孟氏竞争一些项目。

孟氏本来就是老牌的公司,这些年也没什么转型的机遇,生意一直不温不火。

纪昀川当初看在孟听的面子上,对孟氏也多有照拂。

但是现在孟听准备跟孟氏脱离关系,纪昀川自然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帮扶孟氏了。

看着眼前孟母略显狼狈的样子,孟听就猜出来孟氏遇到的危机应该挺严重的。

“听听,妈妈知道错了,你跟妈妈回去好不好?”

似乎是怕孟听不同意,孟母继续说道:

“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们决定过几天就将孟颜送走,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你就原谅妈妈这一次好不好?”

虽然知道她是因为孟氏才愿意来找自己,说出这些话的。

但是毕竟是生她养她二十多年的母亲,孟听还是舍不得说些重话,只是淡淡地拂开了她的手,

“等您把孟颜送走之后再来谈这些问题吧。”

说完之后便径直离开,

纪昀川刚走过一个拐角就看到正在向自己走来的孟听。

“听听,我好想你。”说完一把将人抱住。

孟听也不清楚为什么纪昀川自从她出院之后以后就变得格外黏人,睡醒后看不到自己就会特别的暴躁,随时随地都在担心她会离开一样。

“我们吃饭去吧,这段时间比较闲天天陪你好不好。”

“嗯。”

纪氏的公司楼下,悄悄跟在孟母身后过来的孟颜,听见他们为了孟听要将自己送走,心中顿时翻涌起滔天的怨恨。

不知过来多久后,看到从大楼里出来的孟听,乔予漫鬼迷心窍地跟了上去,看着她悠闲的样子,再看自己狼狈的模样,一时之间怒火中烧。

“孟听,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醒过来,直接死了不好吗?!”

说完神色癫狂地加快速度向孟听撞了上去。

在办公室工作的纪昀川有些心慌,刚才就应该让孟听陪着自己的,她才刚走没一会自己就很想她了。

拿起手机给孟听打去。

“听听,你回来陪……”

“你是这人的家属吗,她被人开车撞了,好多血,在……这边,你快来……”

纪昀川的话还没讲完就被手机那边陌生的声音打断了,车祸?

听听为什么会发生车祸?

明明自己都改变上一世的事情了,为什么孟听还是会面临着些危险?

六神无主的纪昀川神色慌张脚步冲冲地离开了公司。

来到车祸地点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孟听的纪昀川有些崩溃,轻轻地摸着她的脸,叫着她的名字“听听,你醒醒看看我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

救护车终于赶到,把孟听送往医院,等在急救门外的纪昀川心急如焚,警察来找他都没反应。

直到警察说出孟颜的名字,他才回神。

距离车祸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孟颜被送去了监狱,针对孟家的计划也都收尾了,孟家已经宣告破产,但是孟听还没醒过来。

第二十二章

“听听,你已经睡一个月了,怎么还不醒,我好想你……”

他突然感觉到手里握着的手传来微弱的动静,连忙安静下来死死地盯着手心里孟听的手。

动了,真的动了,喜极而泣的纪昀川忙叫来医生,一阵兵荒马乱结束后,孟听彻底地醒了过来,只是刚醒来的她还有些虚弱,一会儿就又睡去了。

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纪昀川并没有注意到醒来的孟听看向他的眼神。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寸步不离地守着孟听陪她复建,除非必要否则绝不离开她半步。

孟听自从醒来以后就一直很沉默,整天就是发呆,完全无视陪在她身边说个不停的纪昀川,纪昀川也察觉到了异常,以为她只是没恢复好也没有多想。

在孟听彻底恢复的前几天,她总是用各种借口支开纪昀川,一开始他还怕自己一回来孟听就消失不见,到那时每次回来孟听都会乖乖地等着他,慢慢地他也就放心了。

这天孟听再次跟纪昀川提出想吃城北的小馄饨和城南的玉米糍后,纪昀川并没有多想就开车去买了。

“你在家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你要是还有什么想要的就给我发消息。”

今天去买东西的纪昀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心慌,就像那天孟听出车祸的那样,心跳得快得不行,拿出手机给孟听打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机里传来手机的语音提示,纪昀川的不安得到了验证,里马掉头往家里赶去。

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到家以后来不及熄火就扔下车子往屋里跑去。

屋子里空无一人,找遍了别墅的每一间房,都没有看到孟听的身影。

他的心慌再一次地得到了验证,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孟听的手机和一封信。

纪昀川缓缓打开。

【纪昀川,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你和孟明舟还有孟家人一样,眼中只有了孟颜,甚至因为她的几句话,对我百般折磨。梦的最后是我跳进了冰冷的江水当中,没有挣扎,没有留恋。

从医院醒来以后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接受了与梦里不一样的现在。可是我接受不了,我没有办法毫无芥蒂地继续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你也做了这个梦,所以你才会对我患得患失……

行笔至此,有太多的话想要跟你说,但是又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愿你以后的生活平安健康,只是不再有我了。】

看完信以后这段时间以来的不对劲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原来孟听也重生了。

纪昀川泪如雨下。

悲伤到极致晕过去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仪器的嘀嘀声和医护人员的指令声。

身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迷茫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医院的急救室。

原来是梦啊,可是为什么梦里也不给自己一个圆满呢?

听听你就这么不愿意原谅我吗?

我来陪你了。

在纪昀川眼角最后一滴泪落下的同时心电监护仪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之间那原本有规律跳动的曲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扯直,变成了一条刺眼的直线。

转载请注明来自Nkqfj,本文标题:《割绳子最早版本(已按您吩咐将小姐绑到天台)》

每一天,每一秒,你所做的决定都会改变你的人生!

发表评论

快捷回复:

评论列表 (暂无评论,1人围观)参与讨论

还没有评论,来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