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手机的九宫键掉漆了，却还能搜出整部《灌篮高手》，这事儿你敢信？

当年一块320×240的屏幕，把全班人挤成沙丁鱼，就为一起看三井寿的三分雨。

网速1M不到，迅雷挂着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弹窗“下载失败”，全班男生一起骂街，骂完继续找种子——那种愤怒里带着甜。

土豆网还活着的时候，首页一刷新就是盗版港片九宫格。

《无间道》能在线拖进度条，比爸妈的DVD机还听话。

老师收手机，男生集体用PPS越狱版，流量条红成岩浆，仍把《不能说的秘密》刷完。

没人说这叫“共享”，只觉得“天经地义”，像空气。

千千静听连个登录口都没有，列表直接叫“我最爱”。

周杰伦五月天随便拖进去，MP3标签干干净净，像刚洗过脸。

如今网易云灰色一片，想听老陈的《富士山下》得先充年卡。

当年那首盗版live版，杂音里能听见观众咳嗽，却比现在24bit还带劲，咳嗽声都是青春旁白。

街机模拟器叫WinKawaks，《合金弹头》ROM只有15M，U盘插到学校机房就能开黑。

现在得先下App Store国区正版，付78再给你三天试玩。

不是钱的问题，是那种“老子全都有”的豪气，被会员制一刀阉掉。

游聚还活着，可页面广告像牛皮癣，玩一把《三国战纪》得先看15秒贷款广告，吕布复活都嫌慢。

2015年左右风向突变。

先是字幕组老大被跨省，再是网盘大面积“资源净化”。

当年贴吧里大神一句“留邮箱”，如今变成了“私聊有偿”。

最绝的是DRM，直接把文件绑成囚徒，拷到另一台电脑就原地自爆。

技术没杀死共享，是二维码把共享送进了骨灰盒。

文化部的新规一条条落地，像给互联网安红绿灯。

爱奇艺会员一年两百多，钱包在流血，手又忍不住点下去。

一边骂资本吸血，一边在《庆余年》更新夜抢先看——这代成年人的分裂，比剧情还精彩。

短视频把3分钟切成30秒，把30秒切成15秒。

BGM火三天就被算法判死刑。

千千静听时代攒下的200M高品质mp3，如今躺在文件夹吃灰。

偶尔翻出来点开，《夜曲》前奏一响，仿佛闻到十几年前网吧里的泡面味，机箱风扇嗡嗡里夹着同桌的鼻鼾。

不是没有好处。

付费了，导演敢拍12集短剧不灌水，歌手不用靠彩铃吃饭。

只是那种“发现宝藏”的惊喜感，像旧版QQ头像一样再也换不回来。

以前资源是江湖，凭本事打捞；现在是商场，明码标价，一分钱一分货，却也一分钱一分疏远。

未来会不会出现“版权乌托邦”：既能保住创作人的饭碗，又能让穷学生不翻墙就听到Live Aid 1985？大概率不会。

可每次看见有人偷偷把新番传到阿里云，还是忍不住点“转存”。

共享的火种没灭，只是钻进了更暗的角落，像当年的MP3，音量开一格，心跳也跟着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