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餐厅无限金币破解版(小姑通知年夜饭让我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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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2025-11-01 热文 1 次浏览 0个评论

在我把那条“聚福楼的年夜饭预订已取消”的消息发进家族群后,我的手机,在那一瞬间,仿佛变成了一块被扔在炭火上滚烫的烙铁。

它持续不断地嗡嗡震动,隔着裤子口袋,那股热量都像是要灼伤我的皮肤。

我知道,这个年,大概是过不踏实了。但我也清楚,过去十年里,那个在家庭聚会中永远沉默着付钱、永远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帖、永远笑着说“没事,我来”的陈辉,从今天起,连同那个昂贵的包厢,一并被我“取消”了。这十年,像一场漫长而温吞的溺水,我以为只要我托举得够用力,就能让所有人都安稳地浮在水面,却没意识到,自己早已被泡得发白、臃肿,连呼吸都带着水汽的沉重。

而这一切的引爆,不过是源于小姑子张莉下午发来的那条,再寻常不过的微信消息。

第一章:理所当然的通知

那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核对一份项目季度报表的最后一个数据。冬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切出几道明亮的细线,暖气开得很足,让人有些昏昏欲欲。

手机在桌上“叮”地响了一声,是微信。我瞥了一眼,屏幕上跳出小姑子张莉的头像——一张美颜过度的自拍,背景是某个网红咖啡馆。

我点开消息,一行字清晰地躺在那里:“姐夫,年夜饭你订好了吧?还是去年的那个‘聚福楼’,包厢别忘了要靠窗的。我跟爸妈都说好了,到时候你直接去结账就行,我们直接过去。”

没有问号,没有商量的语气,甚至连一句客套的“麻烦了”都没有。

这是一条通知。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有三十秒。窗外的阳光似乎也冷了下来,办公室里暖气的嗡嗡声,忽然变得格外刺耳。我能想象得到,张莉在手机那头发这条消息时的神情,大概是随意的,甚至是带着一点点指挥的轻快。因为在她,或者说在岳父岳母一大家子人眼里,这早已是我的分内之事。

我和妻子林茜结婚十二年。从我们家经济条件开始好转的第二年起,也就是整整十年前,每年的年夜饭,都是我来安排,我来付钱。

第一次,是我主动提的。那年岳父身体不好,刚做了个小手术,我想让他们老两口省心,也想在妻子家人面前表现一下。我选了当时市里很有名的一家饭店,点了满满一桌子菜。饭桌上,岳父岳母笑得合不拢嘴,刚参加工作没两年的小姑子张莉更是兴奋地拍了好几张照片发朋友圈,配文是:“我姐夫超棒的!五星级年夜饭!”

那一声“姐夫超棒”,让我心里很受用。男人嘛,在家人面前,总想有点面子,能撑得起事。

从那以后,这就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第二年临近春节,岳母会试探性地问:“小辉啊,今年年夜饭……?”我立刻就懂了,笑着说:“妈,放心吧,我来安排。”

第三年,岳母的问话变成了:“小辉,今年还订去年的地方?”

到了第五年,就直接是张莉在家庭群里@我:“姐夫,年夜饭包厢号发一下。”

渐渐地,我从一个“主动承担者”,变成了一个“默认执行者”。我需要提前一个月去预订那些热门的餐厅,需要记住岳父不吃辣、岳母爱吃鱼、张莉两口子喜欢新派菜式的口味,需要周到地安排好一切。而他们需要做的,只是在年三十的晚上,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现在包厢里。

饭桌上,大家会夸菜不错,环境很好,但那句“姐夫辛苦了”,却越来越稀少,直至消失。似乎那家饭店是我开的,我只是在招待他们来免费品尝。

钱,倒不是最主要的问题。这些年我做生意还算顺利,一顿年夜饭的开销,虽然不菲,但也负担得起。让我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的,是那种被忽视,被当成一个功能性角色的感觉。我就像是一个“年夜饭专用ATM机”,到了时候,他们输入指令,我就自动吐出钞票和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

去年,我记得特别清楚。我们一家三口提前半小时到了“聚福楼”,我安顿好儿子,跟大堂经理确认菜单。妻子林茜则在包厢里拿热毛巾给提前到的岳父岳母擦手。等了快二十分钟,张莉和她丈夫刘伟才踩着点姗姗来迟。

张莉一进门,外套一脱就扔在椅子上,拿起菜单扫了一眼,直接对服务员说:“加一个澳洲龙虾,蒜蓉的。”

服务员礼貌地看向我,毕竟我是订餐的人。我笑着点了点头。

刘伟则大大咧咧地坐下,拿起我的中华烟抽出一根点上,对我说道:“姐夫,你这生意越做越大,品味也越来越高了。这聚福楼,一般人可订不到啊。”

话是好话,但那语气,听起来总觉得有几分理所当然的调侃。

整场饭局,他们聊着单位的八卦,聊着新买的衣服,聊着孩子的成绩,唯独没有人问我一句,公司最近怎么样,累不累。当我举杯敬酒,说着“祝爸妈身体健康”时,他们会热情地回应,但那热情,就像是对着一个节目主持人,礼貌而疏远。

饭后,我去前台结账,八千多。回到包厢,他们已经穿戴整齐,准备走人了。岳母叮嘱我:“小辉,开车慢点。”张莉则晃着手里的车钥匙,对林茜说:“姐,我们先走了啊,我约了朋友打麻将。”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问我花了多少钱,也没有人说一句“让你破费了”。

那一刻,我站在空荡荡的包厢里,闻着满室的杯盘狼藉和饭菜余温,心里第一次涌起一股强烈的荒谬感。

这真的是一家人吗?

我默默地收拾好儿子的玩具,帮妻子穿上大衣,开车回家。路上,林茜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轻声说:“老公,辛苦了。明年……要不我们自己在家吃吧?”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她眼神里有心疼,也有为难。我知道,一边是她的娘家,一边是我,她夹在中间最难做。我不想让她为难,便笑了笑,说:“没事,过年嘛,图个热闹。”

可那颗不满的种子,从那天起,就在心里悄悄地埋下了。它在过去的一年里,慢慢地发芽,长出细密的根须,缠绕着我的心脏。

而今天,张莉这条“通知式”的微信,就是浇在这颗种子上的一瓢滚烫的热水,让它瞬间破土而出,长成了无法忽视的藤蔓。

我关掉报表,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十年了。人生有几个十年?我把一个男人最黄金的十年,投入到事业和家庭中。我对得起自己的妻子儿子,也自问对得起她的娘家人。我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可他们,真的把我当成一家人了吗?还只是一个方便好用的“姐夫”?

我拿出手机,重新点开那条微信。

“……到时候你直接去结账就行,我们直接过去。”

这几个字,像几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眼睛里。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我没有回复张莉,而是直接在通讯录里找到了“聚福楼”的订餐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您好,我想取消一个预订。是的,除夕夜的,预订人姓陈,叫陈辉。对,就是那个临江阁包厢。谢谢。”

挂断电话,我感觉心里那根紧绷了十年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只有一种空落落的疲惫。

我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风暴。但我已经不想再躲在屋檐下了。淋一场雨,或许能让所有人都清醒一点。

第二章:家庭群里的风暴

晚上回到家,林茜已经做好了饭。儿子在客厅看动画片,饭菜的香气从厨房里飘出来,是熟悉的家的味道。这种味道,在过去很多年里,是我奋斗的全部意义。

“回来了?洗手吃饭吧。”林茜端着一盘西红柿炒蛋从厨房走出来,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嗯。”我换了鞋,走过去从背后抱了抱她,“辛苦了老婆。”

林茜笑了,身子在我怀里蹭了蹭:“说什么呢,快去洗手。”

饭桌上,我吃得很慢。林茜看出了我的心事重重,给儿子夹了一筷子青菜后,轻声问我:“怎么了?公司有事?”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把下午张莉发来的微信,和我的决定,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我说得很平静,没有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事实。

林茜听完,沉默了。她没有立刻指责我冲动,也没有抱怨我没跟她商量,只是默默地搅动着碗里的米饭,眉毛微微蹙着。

良久,她才抬起头,眼神里有些复杂的情绪,有担忧,也有……一丝如释重负。

“取消了……也好。”她轻轻地说,“这些年,是委屈你了。我都知道。”

得到妻子的理解,我心里最后一点不确定也烟消云散了。我握住她的手:“我不是针对你,也不是心疼那点钱。我就是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一家人,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懂。”林茜回握住我的手,“我只是担心,爸妈那边,还有小莉,他们会怎么想……这个年,怕是……”

她的话没说完,我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我们俩对视一眼,都猜到了是什么。

我拿出手机,解锁屏幕。果然,那个沉寂了许久的“林家大院”家族微信群,此刻正以每秒十几条的速度刷新着信息,群成员头像右上角的红色数字,从“99+”还在不停地往上涨。

风暴,终究是来了。

我点开群聊,消息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最先发难的,是张莉。

张莉:“@陈辉 姐夫,你什么意思?我刚给聚福楼打电话想再加个菜,他们说你把预订取消了?你开什么玩笑!”

张莉:“人呢?@陈辉 出来说话啊!这马上就过年了,现在去哪儿订位子?你这不是耍我们吗?”

刘伟(张莉丈夫):“@陈辉 姐夫,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年夜饭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紧接着,是我岳母王秀兰。她的语气充满了焦虑和不解,试图扮演和事佬的角色。

岳母:“小辉啊,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跟饭店闹不愉快了?你跟妈说,妈来评理。”

岳母:“小莉你也是,别那么冲,好好跟你姐夫说。”

岳母:“@林茜 茜茜,你跟小辉在一起吗?问问他到底怎么了,别让大家干着急啊!”

张莉显然不买账,语气愈发尖锐。

张莉:“妈,这还有什么好问的!他就是故意的!我下午刚跟他说完,他转头就给取消了,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张莉:“@陈辉 十年了,每年不都这样吗?今年你玩这出是几个意思?觉得我们家占你便宜了?你要是觉得亏了你直说啊!用得着这样吗?”

“觉得亏了你直说啊!”

这句话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原来在他们看来,我这十年的付出,如果心有不满,就只是因为一个“亏”字。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这背后是尊重,是体谅,是亲情的问题。

我看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输入框上,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我能说什么?说你们把我当外人?说你们太理所当然了?这些话说出来,在他们听来,恐怕只会变成“矫情”和“小题大做”。

一直沉默的岳父林建军,终于发话了。他只发了短短的一句话。

岳父:“陈辉,你给大家一个解释。”

他的话,像法官的惊堂木,重重地敲在群里,也敲在我的心上。没有问候,没有关心,只有冷冰冰的、居高临下的“解释”。

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等着我的回复。

林茜在我身边,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她拿过我的手机,手指飞快地打字。我没有阻止她。

林茜:“爸,妈,小莉。这件事是我和陈辉一起决定的。这些年,每年都是陈辉张罗年夜饭,他工作忙,年底事又多,我们觉得挺辛苦的。今年我们想简单点,在自己家吃,一家人在一起,吃什么不重要。”

林茜的回复,像一盆温水,试图浇灭群里的火药味。她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想保护我。

但张莉的怒火,显然不是这么容易平息的。

张莉:“姐,你别替他说话!在家吃?说得好听!我爸那腰,妈那心脏,能在厨房里忙活一晚上吗?你家是方便了,你想过爸妈吗?再说了,十年都过来了,怎么就今年辛苦了?我看他就是不想花这个钱了!”

刘伟:“就是啊姐,爸妈盼了一年了,就图个年夜饭的热闹。在家里吃冷冷清清的,哪有在外面有气氛。”

岳母:“是啊茜茜,妹说话直,但也是这个理。在外面吃,大家都省心。小辉是不是手头紧了?要是紧了就跟我们说,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看着岳母发来的“手头紧了”四个字,我忽然觉得一阵悲哀,又有点想笑。

在他们的认知里,我做出这样的行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不想花钱了”,要么是“没钱花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第三种可能——我,心寒了。

林茜气得脸都白了,她还想再辩解,我按住了她的手,把手机拿了回来。

我知道,隔着屏幕,说再多都只是情绪的宣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在那个喧嚣的群里,打下了那句让风暴彻底升级的话。

我:“聚福楼的年夜饭,我已经取消了。今年大家想在哪儿吃,或者谁家方便,可以重新商量一下。我的态度是,谁组织,谁安排,谁付钱。或者AA制,我没意见。”

发完这条消息,我没有再看手机,直接开了静音,把它反扣在桌面上。

我知道,这几句话,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它炸毁了十年来的“默契”,也炸出了每个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第三章:沉默的电话

那晚,我家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儿子似乎也察知到了气氛的异样,动画片也不看了,乖乖地自己回房间写作业。我和林茜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被我反扣在茶几上的手机,虽然静音了,但屏幕却在一明一暗地闪烁着,像一个濒危病人的心电监护仪,执着地显示着那边的世界是何等波涛汹涌。

幸运飞艇官网 林茜几次想伸手去拿,最终都放下了。她看着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担忧:“老公,这样……会不会把事情闹得太僵了?”

我摇了摇头,把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

“有些事情,早晚要说开的。脓包不挑破,只会越烂越大。”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放心吧,天塌不下来。大不了,今年这个年,咱们一家三口自己过。”

“嗯。”林茜把头埋得更深了些,声音闷闷的,“我就是……就是觉得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我笑了,亲了亲她的额头:“傻瓜,我们是夫妻,说什么对不起。以前是我自己没想明白,总觉得一味付出就是对家人好,结果惯出了一身的毛病。现在,我只是想让他们明白,亲情不是单方面的索取,而是相互的。”

我们正说着,茶几上的另一部手机——林茜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妈妈”。

林茜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示意她接。

她深吸一口气,划开了接听键,开了免提。

“喂,妈。”

电话那头,岳母王秀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劈头盖脸地就砸了过来:“林茜!你看看你老公做的好事!你让他接电话!我今天非要问问他,我们老两口是哪里对不起他了,他要这么作践我们!”

“妈,您别激动,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岳母的声音尖利而激动,“妹都气哭了!大过年的,他这是要干什么?要跟我们家一刀两断吗?我们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找个男人回来给我们全家添堵的吗?”

这些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句句扎心。林茜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妈,陈辉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觉得累了,我们想换种方式过年,这有什么错?”

“累了?谁不累!我养你们两个女儿累不累?你爸上班累不累?谁都别过了!”岳母显然听不进任何解释,她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我告诉你林茜,今天这事要是不解决,你爸说了,他没陈辉这个女婿!我们林家,也没你这个女儿!”

说完,电话被“啪”地一声挂断了。

客厅里,只剩下电话挂断后的忙音,和林茜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心疼得无以复加。我知道,岳母的这些话,更多的是气话,是情绪的发泄。但对于林茜来说,这种“断绝关系”的威胁,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

“别哭了,别哭了。”我笨拙地替她擦着眼泪,“妈在气头上,说的话不能当真。等她冷静下来就好了。”

林茜在我怀里摇着头,泪水浸湿了我的衬衫:“不,你不知道,我妈就是那样的脾气。她认定的事,很难改变。她现在肯定觉得,是你挑唆我,不认娘家了。”

我沉默了。这确实是最坏的局面。我本意是想重塑家庭关系的边界,却没想到,第一步就差点把家给拆了。

是我太冲动了吗?我看着哭泣的妻子,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动摇。为了争一口所谓的“尊重”,让她这样左右为难,值得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屏幕,在持续不断地闪烁了近一个小时后,终于安静了下来。然后,它亮了,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是:岳父。

我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说岳母的电话是狂风暴雨,那岳父的电话,很可能就是雷霆万钧。他是个传统而固执的男人,在家里一向说一不二。这些年,他对我虽然不算多亲近,但一直保持着长辈的威严。我几乎可以预见到,电话接通后,他会用怎样严厉的口吻来训斥我。

林茜也看到了来电显示,她止住了哭声,紧张地看着我。

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我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关上了玻璃门。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迎接这场真正的对决。

深呼吸,我按下了接听键。

“喂,爸。”

电话那头,出乎我意料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没有预想中的咆哮,只有岳父沉重的,甚至有些粗粝的呼吸声。

这沉默,比任何责骂都更让人压抑。

“陈辉。”过了许久,岳父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愣住了。

生他的气?我什么时候生过他的气?

我有些不解:“爸,您说什么呢?我没有生您的气。”

“去年。”岳父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有些遥远,“去年年夜饭,小莉点了那个龙虾,我知道,那玩意儿贵。我后来想说她两句,拦着我,说大过年的,别扫了孩子的兴。你结账回来,脸色就不好看。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了。”

我完全没想到,岳父会提起这件事。更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记在心里。我以为他们都像张莉一样,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那一瞬间,我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忽然就软了一下。

“爸,不是因为那个龙虾,也不是因为钱。”我的声音也缓和了下来,“我只是……只是觉得有点累。”

“我知道你累。”岳父打断了我,“你跟林茜结婚十二年,你什么性子,我清楚。你是个好孩子,有担当,顾家。这些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你帮衬了不少。你给刘伟找工作,帮我们家换电器,年年带我们去体检……这些,我都记在心里。”

岳父的这番话,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十二年来,他从未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总是一副严肃寡言的样子,我以为他对我的付出,是默许,甚至是无视的。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我的鼻子有点发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岳父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严肃起来,“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说吗?你今天这样,在群里发那些话,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像什么样子?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让邻居亲戚怎么看我们家?说我林建军,卖女儿,靠女婿?”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明白了。他不是不理解我的委屈,但他更在乎的,是他的面子,是这个家的“体面”。我的行为,在他看来,是把家里的“丑事”给外扬了,让他这个一家之主,颜面尽失。

“爸,”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没有想让您没面子。我只是想让小莉,让妈,也让您明白,我陈辉,是您的女婿,是林茜的丈夫,但我不是一个予取予求的钱包。我也会累,也需要被尊重,被感谢。哪怕只是一句‘辛苦了’,一句‘谢谢你’。”

“十年了,我没听到过几句这样的话。我听到的,只有‘姐夫,你订好了吗’,‘陈辉,你安排一下’。今天,小莉更是直接通知我,让我去结账。爸,您说,这像一家人吗?”

我把积压在心里许久的话,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我甚至能听到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后,吐出的那声悠长的叹息。

“我知道了。”许久,岳父才缓缓地说,“这个年……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我累了,挂了。”

电话断了。

我握着手机,站在冰冷的阳台上,冬夜的寒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冷。

岳父最后那句“我知道了”,和那声疲惫的叹息,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那个郁结了许久的疙瘩。

他没有道歉,也没有许诺。但他,听进去了。

这就够了。

第四章:一碗阳春面

取消年夜饭的风波,在岳父那通电话后,诡异地平息了。

家族群里,再也没有人@我,也没有人讨论年夜饭的事。张莉和刘伟像是消失了一样,连朋友圈都不发了。岳母也没有再打电话来,整个“林家大院”陷入了一种死寂。

这种死寂,比争吵更让人觉得不安。

林茜忧心忡忡,好几次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往年的这个时候,家里已经开始准备年货,讨论着过年穿什么新衣服,气氛热闹而喜庆。而现在,家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离除夕还有三天的时候,林茜终于忍不住了。

“老公,要不……你给爸打个电话吧?”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件准备给儿子织的毛衣,却一针也没动,“就说……就说你前几天是喝多了,说的胡话。我们还是去外面吃,钱……钱我来出,我这几年自己也存了点私房钱。”

看着她委曲求全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刺痛。

我走过去,拿掉她手里的毛衣,握住她冰凉的手。

“茜茜,我们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如果这次我们退了,那以后十年,二十年,我们都要重复这样的日子。你愿意吗?”

林茜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就是怕……怕爸妈真的生气,以后……都不理我们了。”

“不会的。”我把她搂进怀里,“他们是我们的父母,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们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我们需要给他们一点时间。”

话虽如此,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除夕的前一天,腊月二十九。我正常去公司上班,处理年底最后的一些收尾工作。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显得空空荡荡。我心里也空落落的,第一次对即将到来的新年,没有丝毫的期待。

下午四点多,我接到了岳父的电话。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喂,爸。”

“下班了吗?”岳父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快了,爸,有事吗?”

“下班了,直接到我这里来一趟。一个人来。”

“……好。”

挂了电话,我的心里七上八下。这是要……三堂会审吗?

我给林茜发了条微信,告诉她我直接去岳父家。林茜立刻回了几个“惊恐”的表情,叮嘱我:“态度好点,千万别再跟爸吵起来。”

我苦笑着回了个“OK”的手势。

开车去岳父家的路上,我心里反复演练着各种可能发生的场景。岳父会拍桌子骂我?还是岳母会哭哭啼啼地数落我?张莉会不会也在,对我冷嘲热讽?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敲开了岳父家的门。

开门的,是岳父。

屋里没有我想象中的“鸿门宴”景象。岳母不在,张莉两口子也不在,只有岳父一个人,穿着一件旧的棉背心,身上还系着围裙。

客厅的桌子上,摆着几样简单的家常菜,一盘花生米,一盘凉拌黄瓜,还有一盘卤牛肉。旁边放着一瓶二锅头和两个杯子。

“来了?坐。”岳父指了指桌子对面的凳子,语气很平淡。

我有些发懵,换了鞋,拘谨地坐了下来。

岳父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很快,他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走了出来,放了一碗在我面前。

是阳春面。

清淡的汤底,几根翠绿的葱花,一小撮虾皮,面条整整齐齐地码在碗里,上面卧着一个煎得恰到好处的荷包蛋,蛋黄还是溏心的。

“去妹家了。”岳父在我对面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两杯酒,推了一杯给我。“她说,眼不见心不烦。”

幸运飞艇官网 我端起酒杯,不知道该说什么。

“尝尝我的手艺。”岳父用筷子指了指那碗面,“几十年没下过厨了,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送进嘴里。面条很劲道,汤头很鲜,带着一股淡淡的猪油香气。是我小时候,最熟悉的味道。

“好吃。”我由衷地说道。

岳父没说话,自己也吃了一口面,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白酒下肚,他的脸很快就红了。

“陈辉啊。”他放下酒杯,看着我,“那天在电话里,你说的话,我想了很久。”

我的心提了起来。

“我这辈子,好面子。”他缓缓地说,“年轻的时候在厂里当个小车间主任,就觉得高人一等。后来退休了,没什么本事了,就指望着儿女能给我长脸。你和小莉结婚后,你出息,能挣钱,每次家庭聚会,你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我在亲戚朋友面前,脸上特别有光。”

他顿了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承认,我们是习惯了。习惯了你的付出,习惯了你的周到。我们忘了,你也是别人家的儿子,你挣钱也不容易,你也有自己的家要养。我们……把你当自己人,也把你当外人了。”

“当自己人,是觉得不用跟你客气。当外人,是觉得这些事,就该你这个‘女婿’来做。”

岳父的这番话,说得坦诚,也说得深刻。我没想到,他一个那么固执要强的男人,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我眼眶一热,端起酒杯,也一口干了。

“爸,我从来没把自己当外人。”我哑着嗓子说。

“我知道。”岳父点了点头,“所以,错的是我们。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教好。张莉从小被我们惯坏了,觉得姐姐姐夫就该让着她。呢,就是个家庭妇女,耳根子软,没什么主见。至于我……我是有私心的。”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我老了,没什么能给你们的了。我就怕,怕我们老两口百年之后,林茜一个人,没个帮衬。妹指望不上,刘伟那个人,你也知道。我就想着,让你多付出一点,多担待一点,以后我们不在了,你看在这份情分上,也能多照顾一下你姐姐。”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

原来,他所有的默许,所有的理所当然,背后藏着的,是这样一个笨拙而深沉的父爱。他用一种错误的方式,想为自己的女儿,铺一条安稳的后路。

“爸,”我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给他又满上了一杯酒,“您放心。林茜是我妻子,这辈子,我都会照顾她。跟这些事,没关系。”

岳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他拍了拍我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好孩子。”

那天晚上,我和岳父喝了很多酒。我们聊了很多,从我小时候,聊到他年轻的时候。我们没有再提年夜饭,但我们都知道,那个结,已经解开了。

临走时,岳父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他拉着我的手,反复叮嘱:“明天,大年三十,带着林茜和孩子,回家来。她们,我去说。”

“爸,那年夜饭……”

“家里吃!”岳父一挥手,带着酒气,却异常坚定,“我让准备。我再给你炒两个菜。一家人,在家里,才叫过年!”

我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掠过,像一道道绚烂的彩虹。

我忽然明白,年夜饭在哪里吃,谁来付钱,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一家人的心,能不能真正在一起。

第五章:迟来的道歉

除夕那天,天气格外晴朗。

我和林茜带着儿子,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回到了岳父岳母家。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菜香味。岳母王秀兰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看到我们,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来了?快进来坐。”

林茜赶紧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妈,我们回来啦。新年快乐!”

岳母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就软了下来,她转过身,拍了拍林茜的手,眼圈有点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客厅里,张莉和刘伟也在。他们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表情都有些尴尬。张莉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机,假装没看见。刘伟则站起来,冲我干笑了两声:“姐夫,来了啊。”

我点了点头,把年货放下,让儿子去跟他们问好。

气氛,还是有些微妙的凝滞。

岳父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这情形,眉头一皱,对张莉喝道:“你姐夫来了,你还坐着干什么?没大没小的,去给你姐夫倒杯茶!”

张莉被吼得一哆嗦,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去厨房倒水了。

我连忙说:“爸,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不行!没规矩!”岳父瞪了张莉的背影一眼,然后拉着我坐下,“今天,就在家里吃。我跟,忙活了一上午,保准比饭店里的好吃!”

很快,饭菜就陆续上桌了。没有龙虾鲍鱼,都是些家常菜。红烧肉、清蒸鲈鱼、白斩鸡、油焖大虾……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热气腾腾,充满了烟火气。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一开始,还是有些沉默。岳父主动举起杯,开了口。

“今天,大年三十,人都到齐了,我先说两句。”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张莉的身上。

“小莉,你先给你姐夫道个歉。”

张莉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抬起头,满脸的错愕和委屈:“爸!凭什么啊!”

“凭什么?”岳父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酒都洒了出来,“就凭你姐夫这十年来,对我们这个家尽心尽力!就凭你,把他当成冤大头,呼来喝去!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这个做妹妹的,你姐夫这个当姐夫的,谁做得不到位?”

张莉被训得哑口无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岳母心疼了,想打圆场:“老头子,大过年的,你这是干什么……”

“你闭嘴!”岳父打断她,“就是你惯的!一个个都觉得理所当然!陈辉是女婿,不是我们家的长工!他帮我们,是情分,不是本分!这个道理,今天必须给我说明白了!”

客厅里,鸦雀无声。我没想到,岳父会把话说得这么重,这么直白。

张莉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心里也有些不忍,刚想开口说算了,林茜在桌子底下,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对我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让岳父把话说透,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张莉哭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委屈,又或许是想通了什么。她抽噎着,端起面前的茶杯,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

她低着头,声音还带着哭腔,但却很清晰。

“姐夫,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

说完,她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像是喝酒一样。

说实话,我并没有期待她能有多深刻的道歉。她能说出这句话,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空杯子。

“没事了,小莉。”我看着她,语气很真诚,“一家人,没有隔夜仇。话说开了就好。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

张莉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家那堵看不见的墙,终于塌了。

那顿年夜饭,我们吃得特别久,气氛也从开始的尴尬,慢慢变得热络起来。

大家聊着天,喝着酒,岳母不停地给我和林茜夹菜,嘴里念叨着:“多吃点,多吃点。”张莉也开始主动讲起她单位的趣事,虽然还有些不自然,但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理所当然的劲头。

吃到一半,刘伟端着酒杯,也走过来敬我。

“姐夫,我……我也敬你一杯。”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以前是我不对,总觉得你比我能干,挣得多,多花点是应该的。我这人,嘴笨,不会说话,但是……你对我们家的好,我心里都记着呢。以后,有事您说话,能帮上忙的,我绝不含糊。”

我笑着跟他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我明白,他或许还是会羡慕我,甚至嫉妒我。但从今天起,他至少懂得了一件事:别人的付出,不是理所应当的。

饭后,我们一起看春晚,抢红包,就像最普通的家庭一样。岳父喝多了,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热闹的景象,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窗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张莉拿出一个红包,塞到我儿子手里,笑着说:“新年快乐,大侄子!这是姑姑给你的,以后要替姑姑多孝敬你爸妈!”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那一刻,客厅里温暖的灯光,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我看着身边的妻子,看着不远处的父母和妹妹一家,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这,才是我想要的年。

第六章:新的开始

年后的生活,似乎一切照旧,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家族群“林家大院”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但内容却不再是单方面的指令和通知。

岳母会把刚学会做的菜发到群里,问我们好不好看。张莉会分享她儿子得了奖状的照片,我们都会在下面点赞祝贺。我偶尔发一些公司团建的趣事,刘伟也会在下面评论几句。

群里的交流,变得双向而平等了。

有一次,岳父的老毛病犯了,腰疼得厉害。以前,岳母肯定是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让我开车送去医院,挂号,拿药。

但那次,是刘伟在群里说:“爸,我请了半天假,下午带您去医院看看。”

张莉也跟着说:“我已经挂好专家号了,下午三点的。”

我在群里看到消息,立刻回复:“需要我过去帮忙吗?”

刘伟很快回我:“不用了姐夫,你忙你的,我们搞得定。”

看着手机屏幕,我心里百感交集。我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欣慰于他们终于开始主动承担自己的责任。这无关能力大小,而是一种态度,一种作为子女、作为家人应有的态度。

周末,林茜提议,我们两家人带着孩子,一起去郊区的公园烧烤。

我负责采购食材和工具,刘伟负责开车和找场地。到了公园,我和刘伟一起支烤炉,生炭火,忙得不亦乐乎。林茜和张莉则带着孩子们在一旁铺野餐垫,准备食物。

阳光下,两个女人凑在一起,一边洗着蔬菜,一边聊着天,时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像回到了她们小时候。

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我们围坐在一起,吃着自己动手烤出来的食物,聊着轻松的话题。儿子和张莉的孩子追逐打闹,岳父岳母坐在一旁,满脸慈爱地看着我们。

张莉用牙签扎起一块烤得焦香的五花肉,递到我嘴边,笑着说:“姐夫,尝尝我的手艺,比聚福楼的怎么样?”

我笑着张嘴吃下,嚼了嚼,煞有介事地点评道:“嗯,聚福楼的,是人民币的味道。你这个,是人情味儿。”

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知道,那顿被我取消的年夜饭,或许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我们家的一个“梗”。但这已经不再是一个沉重的话题,而是一个善意的提醒,提醒我们每一个人,家庭关系的真正意义。

回家的路上,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林茜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老公,你看,现在这样,真好。”

“是啊,真好。”我握紧了她的手。

我曾经以为,一个家庭的稳定,需要一个强大的“顶梁柱”,默默地撑起一切。但现在我才明白,一个健康的家庭,更像是一座共同建造的房子,每个人都应该主动添砖加瓦。只有这样,这座房子才能真正地遮风挡雨,才能让住在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温暖和安全。

我的手机又响了,是张莉在群里发了一张我们今天烧烤的合影。照片上,每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

她在照片下面配了一行字:

“家人,就是在一起,做许多许多顿饭。”

我看着那行字,会心一笑。

是啊,生活,不就是一餐又一餐的饭,一句又一句的暖心话吗?

我取消了一顿昂贵的年夜饭,却换回了一个更懂得珍惜和尊重的家。

这笔“生意”,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划算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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