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大型超市攻略(完我把最年轻的首富睡了)

逃离大型超市攻略(完我把最年轻的首富睡了)

admin 2025-10-24 热文 2 次浏览 0个评论

我爸一巴掌扇在桌上,那张老旧的八仙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五千万!林薇,你知不知道五千万是多少钱?!”

他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起,指着我的鼻子,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

“有了这笔钱,你弟弟就能娶上媳妇,我们老两口就能安享晚年,你懂不懂!”

我妈在一旁抹着眼泪,哭声不大,却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

“薇薇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可怜可怜你弟弟……那孩子生下来,也是跟着你受苦。给了他亲爸,那是享福去了啊。”

我弟弟,林强,则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狼,死死地盯着我微微隆起的小腹。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亲情,只有贪婪和算计。

“姐,这可是顾家的种,千亿首富的孙子!人家都找上门了,给了台阶,咱们就得下。五千万,买断关系,以后你和他,和这个孩子,再没瓜葛。多好的事儿啊。”

多好的事儿啊。

我冷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的亲生父母,我的同胞弟弟,正围着我,唾沫横飞地商量着,如何把我还未出世的孩子,明码标价地卖掉。

卖给那个男人,那个我曾以为是生命中唯一一道光的男人——顾言琛。

而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我不愿再当扶弟魔,带着他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跑回了这个生我养我的小镇,企图寻找一丝安宁。

我错了。

这里不是港湾,是更深的地狱。

(二)

时间倒回一年前。

我还是那个在大城市里挣扎的普通白领林薇。

每天挤着早晚高峰的地铁,吃着十几块钱的盒饭,住在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工资不高,但每个月雷打不动要给家里转五千。

我妈总是在电话那头说:“薇薇啊,家里开销大,你弟弟也老大不小了,得攒钱给他盖房子娶媳服。”

“你一个女孩子,将来总是要嫁人的,不用存那么多钱。”

我爸则更为直接:“你弟要是打一辈子光棍,我死了都闭不上眼!你当姐姐的,能眼睁睁看着吗?”

弟弟林强,更是把我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

“姐,我同学都买新手机了,我也想要一个。”

“姐,我看上一双球鞋,八百多,你给我买呗。”

“姐,我没钱了,再给我转两千。”

我像一头被设定好程序的工蚁,日复一日地搬运着我的血汗,填补着家里那个无底洞。

我不是没有怨言,但每次话到嘴边,都会被我妈一句“要不是你弟当年辍学让你念大学,你哪有今天”给堵回去。

这是压在我心头十几年的巨石。

当年,我考上了重点大学,而比我大两岁的弟弟林强,初中没毕业就南下打工了。

家里所有人都说,是弟弟牺牲了自己,成全了我。

这份恩情,我得用一辈子来还。

所以,我拼命工作,不敢病,不敢穷,不敢有任何自己的欲望。

同事们相约去旅游,去看演唱会,去吃人均几百的网红餐厅,我只能笑着拒绝。

我的钱,不属于我。

直到我遇见顾言琛。

那是在一次行业峰会上,我是主办方公司里一个不起眼的小策划。

活动当天,主讲嘉宾的PPT出了问题,现场一片混乱。

我的直属上司吓得脸都白了,只知道一个劲儿地道歉。

是我,在所有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拿着备用U盘冲上了台。

那个U盘里,有我熬了三个通宵做的备用方案,里面详细罗列了嘉宾可能演讲的每一个方向,并配上了简洁明了的数据图表。

我当时只是出于一个策划的职业习惯,以防万一。

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我站在台上,顶着几百道目光,沉着冷静地协助嘉宾完成了演讲。

顾言琛就坐在第一排。

他是那场峰会最大的投资方,也是财经杂志上最年轻的封面人物。

传说中的,最年轻的首富。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赞许。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被“看见”的。

不是作为谁的女儿,谁的姐姐,谁的赚钱工具,而是作为一个独立、有能力的个体,林薇。

峰会结束后,他的特助找到了我。

“林小姐,我们顾总想请你吃个饭,感谢你今天的力挽狂狂澜。”

我受宠若惊,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跟着特助去了那家我只在美食杂志上见过的顶级餐厅。

顾言琛已经坐在那里,换下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地挽着,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那顿饭,我们聊了很多。

从工作聊到生活,从城市聊到故乡。

我发现他并非传说中那般高不可攀,他也会在听到有趣的见闻时,露出浅浅的笑意。

他问我:“为什么这么拼?”

我沉默了片刻,第一次对着一个外人,说出了我心底的压抑。

我说起了我的家庭,我的弟弟,那份还不完的“恩情”。

他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发表任何评价。

只是在我讲完后,给我续上了茶,淡淡地说了一句:“愚蠢的善良,是一种慢性自杀。”

那句话,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我心中尘封已久的某个角落。

从那以后,我们开始有了交集。

他会以工作的名义约我出来,有时是探讨某个项目方案,有时只是单纯地喝杯咖啡。

他从不问我私事,却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恰到好处的帮助。

我的房租到期,他会“恰好”有一套地段优越的公寓空着,让我“帮忙”看一下房子。

我加班到深夜,他的车会“恰好”路过我的公司楼下。

他像一束温暖而克制的光,照亮了我灰暗的生活。

我明知我们之间隔着云泥之别,却还是不可自拔地沉沦了。

那是一个雨夜。

我妈又一次因为我没能及时给她的小外甥(我舅舅家的孩子)买一个金锁,而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

“林薇你个白眼狼!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你舅舅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让你出点血怎么了?你挣那么多钱,都存着想干嘛?带进棺材里去吗?”

我挂了电话,蹲在空无一人的街头,哭得不能自已。

是顾言琛找到了我。

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将我冰冷的身体揽进怀里。

“别哭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不值得。”

那一刻,我积压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和无助,尽数爆发。

我抱着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我们去了他的公寓,那个我“帮忙”看着的房子。

在酒精和情绪的催化下,我们跨越了那条界线。

第二天醒来,看着身旁熟睡的英俊男人,和满室的奢华,我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这不是我的世界。

我悄悄地穿好衣服,像个小偷一样,逃离了那个不属于我的地方。

我以为,这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但顾言琛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以他自己的方式,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我们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地下关系。

他从不说爱,也从不给任何承诺。

我们之间,更像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他给我物质上的庇护和精神上的慰藉。

而我,用我的青春和身体,填补他深夜的孤独。

我曾天真地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拿着那张显示两条杠的验孕棒,我彻底慌了。

我该怎么办?

告诉顾言琛吗?

他会怎么想?

以为我是个处心积虑想母凭子贵的女人吗?

他的家庭,那个传说中门第森严的顾家,会接受一个平平无奇的我,和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吗?

我不敢想。

那几天,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我试图在他面前旁敲侧击,问他对于孩子的看法。

他当时正在看一份财经报纸,头也没抬地说:“孩子?麻烦的东西。我没打算要。”

那一瞬间,我如坠冰窟。

是啊,他那样的人,怎么会需要一个孩子来牵绊自己的人生。

我对他而言,或许连一个合格的情人都算不上,又怎么敢奢求成为他孩子的母亲。

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离开他,带着这个孩子,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我迅速地办了离职,退掉了公寓的房子,注销了手机卡。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家人。

我怕他们会找到顾言琛,去向他索要一笔巨额的“分手费”。

对于他们的品性,我比谁都清楚。

我带着我所有的积蓄,回到了那个我逃离了许多年的小镇。

我天真地以为,这里再不堪,也是我的根。

落叶归根,也许,他们会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接纳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租下了一间小屋,准备安安静静地把孩子生下来。

可我终究是低估了林强的无耻和贪婪。

我回来的消息,不知怎么就被他知道了。

他第一时间找上了门。

起初,他表现得像一个关心姐姐的好弟弟。

“姐,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姐,你一个人住这儿怎么行?跟我回家住吧。”

我被他虚伪的关怀蒙蔽了,以为他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加上怀孕后情绪不稳,我渴望亲情的慰生,便跟着他回了家。

回到家的第二天,我孕吐得厉害,被我妈看出了端倪。

在她的再三逼问下,我承认了自己怀孕的事实。

我妈的脸色瞬间变了。

“孩子爹是谁?”

我咬着牙,不肯说。

但林强是谁?他是在社会上混了多年的“人精”。

他从我只言片语的描述中,从我之前工作的公司背景,以及我突然的消失,抽丝剥茧,竟然真的被他猜到了顾言琛的头上。

当他试探性地喊出“顾言琛”三个字,看到我骤然变化的脸色时,他笑了。

那笑容,让我不寒而栗。

我知道,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三)

“五千万!人家顾家说了,只要你把孩子生下来,做个亲子鉴定,确认是他们的种,这五千万立马打到你卡上!”

林强双眼放光,仿佛那五千万已经是他囊中之物。

“姐,你想想,五千万啊!咱们家几辈子都挣不来的钱!有了这钱,我马上就能在县城里买最好的房子,开最好的车,十里八乡的姑娘排着队让我挑!”

“你也不用再出去辛苦上班了,就在家享福。爸妈也能跟着我过好日子。”

他描绘着一幅无比美好的蓝图,而实现这一切的代价,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卖。”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不大,却透着决绝。

“你说什么?”林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不卖?林薇,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孩子本来就是个意外,是个拖油瓶!现在他能换来五千万,这是他的福气!”

“他是我的孩子,不是你们交易的货物!”我提高了音量,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的孩子?”我妈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林薇,你还要不要脸?未婚先孕,说出去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现在有这么个机会,把这个丑事变成好事,你还不知足?”

她指着我的肚子,眼神里满是嫌恶。

“这孽种,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现在能给家里换来一大笔钱,也算是他积德了!”

孽种。

积德。

这两个词,像两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

我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刻薄的女人,不敢相信她就是我的母亲。

那个在我小时候,会温柔地给我梳辫子,给我讲故事的母亲。

岁月和贫穷,到底把她变成了什么样子?

“爸……”我把最后的希望,投向了一直沉默的父亲。

在我心里,父亲虽然重男轻女,但终究是个讲道理的人。

我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父亲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

“薇薇,听你妈和你弟的吧。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

为了我好,就是让我卖掉自己的亲生骨肉?

为了我好,就是把我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为了我好?你们扪心自问,从小到大,你们做过哪一件事,是真正为了我好?”

我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压抑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和愤怒。

“从小,家里有好吃的,紧着弟弟;有新衣服,紧着弟弟。我穿的,都是别人剩下的。我吃的,都是弟弟挑剩下的。”

“为了让弟弟上县里最好的初中,你们卖掉了家里唯一一头耕牛,却在我考上重点高中的时候,跟我说家里没钱了,让我出去打工。”

“是我跪在地上求了你们三天三夜,是我跟你们保证,我上学绝对不花家里一分钱,你们才勉强同意!” 幸运飞艇预测

“高中三年,我靠着助学金和自己捡破烂卖的钱活下来!你们给过我一分钱吗?”

“大学四年,我申请了助学贷款,做了四份兼职,我不仅没跟你们要钱,每个月还要给你们寄生活费!”

“毕业之后,我每个月五千,一分不少地打给你们!我自己的房租都快交不起了,我都不敢跟你们说!”

“林强,你说你为了我辍学打工,你敢当着爸妈的面说实话吗?你是因为在学校里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了!不是你伟大,不是你牺牲!”

我像一个疯子一样,声嘶力竭地吼出这些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那个被全家人歌颂了十几年的“恩情”,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林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被我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地冲了过来。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

他扬起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

(四)

巴掌没有落下。

我爸拦住了他。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父亲的吼声,让疯狂的林强暂时冷静了下来。

我妈也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一向温顺听话的我,会爆发出如此激烈的反抗。

家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心,像是被撕裂成无数片,疼得我快要无法呼吸。

原来,我二十多年的人生,我所背负的一切,都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

我是这个家里最大的笑话。

“薇薇……”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试图上来拉我的手。

我像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别碰我!”

我看着她,眼神冰冷。

“从今天起,我跟你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什么浑话!”我爸气得浑身发抖,“你翅á膀硬了是不是!你要跟我们断绝关系?你对得起我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吗?”

“养育之恩?”我再次冷笑,“你们养过我吗?你们只是生了我。从我记事起,我就是这个家的免费保姆,是林强的出气筒,是你们的摇钱树!”

“我欠你们的,这些年早就还清了!连本带利,还清了!”

“我告诉你们,这个孩子,是我的命!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把他抢走!”

“你们要是再敢打他的主意,我就去报警!告你们拐卖儿童!”

“我还要去村委会,去镇政府,把你们的丑事全都说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了他们的心里。

我爸妈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们大概从未想过,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林强更是气急败坏:“林薇,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我烂命一条,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怕!”

我眼中的决绝和疯狂,显然震慑住了他们。

他们怕了。

怕我真的豁出去,把事情闹大。

到时候,别说五千万,他们在这个小镇上,都将无地自容。

对峙,在压抑的沉默中持续着。

我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轻轻地动了一下。

这微弱的胎动,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我不能倒下。

为了我的孩子,我必须坚强。

我必须像一头护崽的母狮,对抗所有企图伤害他的人,哪怕这些人,是我的至亲。

“好,好,好!”

我爸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满是失望和痛心。

“林薇,算我们白养了你这个女儿!”

他一甩手,转身进了里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妈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作孽啊”、“家门不幸啊”。

林强则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死死地剜着我。

“林薇,你给我等着。你会后悔的。”

他撂下这句狠话,也摔门而出。

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扶着墙,缓缓地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

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衣襟。

我赢了吗?

不,我没有。

我只是暂时,用最惨烈的方式,逼退了他们。

但我知道,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只要我还在这里,只要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

那五千万的诱惑,足以让他们丧失所有的人性和理智。

我必须走。

立刻,马上。

(五)

我没有时间悲伤。

当晚,趁着夜深人静,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个小包袱,里面只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我所有的积蓄。

我不敢带太多东西,怕引起注意。

临走前,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这里有我童年为数不多的快乐,但更多的,是压抑和痛苦。

如今,连最后一丝亲情的温存,也被撕得粉碎。

再见了。

我在心里默念。

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我借着月色,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离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不敢去车站,我怕林强会在那里堵我。

我沿着乡间小路,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天快亮了,才在邻镇的路边,拦到了一辆去市里的长途汽车。

坐在颠簸的汽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我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去哪里呢?

我一片茫然。

中国这么大,竟似乎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不能去我之前待过的城市,顾言琛的势力遍布那里,他如果想找我,易如反掌。

我必须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个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最终,我选择了一个遥远的南方滨海小城。

那里气候温和,生活节奏慢,最重要的是,离我的过去足够远。

我用身上仅有的一点钱,租下了一间便宜的民房,又找了一份可以在家做的手工活,勉强维持生计。

日子虽然清苦,但我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自由。

我每天抚摸着渐渐隆起的肚子,感受着宝宝一天天的成长,内心充满了希望。

这是我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我会给他全部的爱,让他平安、快乐地长大。

我会努力赚钱,给他最好的生活。

我甚至已经想好了他的名字。

如果是男孩,就叫林安,希望他一生平安喜乐。

如果是女孩,就叫林悦,希望她永远无忧无虑。

我开始看育儿书籍,学习怎么照顾新生儿。

我给他织小毛衣,买小袜子,虽然都是最便宜的,但一针一线,都倾注了我全部的爱。

我以为,这样的安宁日子,可以一直持续到孩子出生。

直到那天,我在镇上的小超市买东西,无意中瞥到了收银台旁边放着的财经杂志。

封面上,是顾言琛。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眼神锐利,气场强大。

标题用醒目的黑体字写着:【独家专访:千亿帝国继承人顾言琛——我的世界,没有意外】

我的世界,没有意外。

我的心,被这句话狠狠地刺痛了。

是啊,他的世界,一切尽在掌控。

而我,和我们的孩子,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那个“意外”。

一个他急于抹去的“意外”。

我下意识地护住肚子,仓皇地逃离了超市。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心脏狂跳不止。

他找到我了吗?

是林强他们把我的消息卖给了他吗?

一连几天,我都活在巨大的恐惧中。

我不敢出门,不敢见人,甚至不敢拉开窗帘。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不安,胎动变得频繁而剧烈。

我抱着肚子,一遍遍地安抚他:“宝宝别怕,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

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保护他多久。

那五千万的诱惑,像一个巨大的漩涡。

我的家人,为了钱,可以出卖我。

顾言琛,为了抹去“意外”,又会做出什么事?

我不敢想。

就在我快要被这种恐惧逼疯的时候,我的房东大婶,一个热心肠的本地人,给我送来了一碗她自己熬的鸡汤。

“小林啊,你这几天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是不是快生了,紧张啊?”

“别怕,女人生孩子,都得过这一关。生下来就好了,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再苦再累都值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语朴实,却带着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

我看着她慈祥的笑脸,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是啊,我不是一个人。

我还有我的孩子。

为了他,我不能这么脆弱。

我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我开始计划着,如果真的被找到了,我该怎么办。

我查阅了大量的法律条文,咨询了免费的法律援助热线。

我知道,作为孩子的生母,我有绝对的抚养权。

任何人,都不能在违背我意愿的情况下,抢走我的孩子。

法律,是我唯一的武器。

我把所有的法律条文,都抄写在一个本子上,反复背诵。

我甚至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遍和他们对峙的场景。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林薇,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谁想伤害我的孩子,就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日子,在我的提心吊胆和强作镇定中,一天天过去。

预产期越来越近。

我的肚子,已经大得像个皮球,行动也变得越来越笨拙。

房东大婶看我一个孕妇不容易,时常会过来帮我做做饭,洗洗衣。

我很感激她,也愈发觉得,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人都像我的家人那样冷漠无情。

我甚至开始幻想,等孩子出生后,我就在这个小城里扎下根来。

开一个小小的花店,或者一家小小的甜品屋。

守着我的孩子,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

然而,平静的生活,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给宝宝织最后一只小袜子。

院门,被人“砰”的一声,粗暴地踹开了。

林强那张我恨之入骨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我不认识的,满脸横肉的男人。

他看着我,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

“姐,我可算找到你了。”

(六)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下意识地将手里的毛衣针握紧,护在了身前。

“你来干什么?”我冷冷地问。

“干什么?”林强笑了,笑得一脸得意,“当然是来带你回家啊。爸妈都想你了。”

“我没有家。”

“别说气话嘛。”林强一步步地向我逼近,“姐,我知道你还在生我们的气。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你一个人在外面,挺着个大肚子,多危险啊。跟我们回去,家里人还能照顾你。”

他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但我知道,这温柔的表象下,包裹的是最恶毒的算计。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站起身,警惕地看着他,“林强,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来烦我。否则,我真的会报警。”

“报警?”林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和他身后的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姐,你报啊。警察来了,正好做个见证。我是你亲弟弟,接你回家,天经地义。警察管得着吗?”

他有恃无恐的样子,让我心头发冷。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林强收起笑容,脸色一沉,“林薇,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乖乖把孩子生下来,拿了那五千万,我们还是一家人。你要是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念姐弟情分了!”

“我说了,孩子,我不卖!”

“由不得你!”

林强失去了耐心,他向身后的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把她给我带走!”

那两个男人,立刻如狼似虎地向我扑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救命啊!”

我拼命地挣扎,尖叫。

但我的力气,在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身上,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被他们一左一右地架了起来,像拖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的肚子,因为剧烈的挣扎,传来一阵阵的抽痛。

“放开她!”

就在我绝望之际,一声怒吼传来。

是房东大婶!

她手里拿着一把锄头,像个愤怒的女战神,挡在了我们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孕妇,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强显然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他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说道:“老太婆,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的家事!”

“家事?有你们这么当家人的吗?”房东大婶气得满脸通红,“我告诉你们,今天有我在这,你们谁也别想把小林带走!”

“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强被激怒了,他冲着那两个男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老东西给我推开!”

一个男人立刻上前,粗暴地推了房东大婶一把。

大婶年纪大了,哪里经得住这么一推,踉跄着向后倒去,头“咚”的一声,磕在了院子里的石阶上。

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大婶!”我撕心裂肺地喊道。

我挣脱了那两个男人的钳制,扑到了房东大婶身边。

“大婶,你怎么样?你醒醒啊!”

大婶闭着眼睛,脸色惨白,额头上的血,染红了她花白的头发。

我吓坏了,浑身都在发抖。

“杀人了……杀人了……”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房东大婶,所有人都惊呆了。

有人拿出了手机,开始报警,叫救护车。

林强也慌了。

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他只是想把我带走,没想过要伤人,更没想过会闹出人命。

他看着我,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房东大婶,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不……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摔倒的……”

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然后拉着那两个同样吓傻了的男人,落荒而逃。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我和邻居们一起,把房东大婶抬上了车。

去医院的路上,我紧紧地握着大婶冰冷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都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我,大婶就不会出事。

我恨,我恨林强,恨我那所谓的家人。

我也恨我自己,恨我的软弱和无能。

到了医院,大婶被立刻推进了急诊室。

我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因为情绪过度激动,我的肚子,开始一阵阵地发紧,疼痛越来越密集。

我知道,我可能要生了。

邻居大妈看我脸色不对,赶紧又叫来了医生。

我被推进了产房。

在剧烈的疼痛中,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镇,回到了那个压抑的家。

我看到了我爸失望的眼神,我妈刻薄的咒骂,还有林强贪婪的嘴脸。

不!

我不要!

我的孩子,不能被他们抢走!

一个强烈的意念,支撑着我。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配合着医生的指令。

“啊——!”

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产房的宁静。

“恭喜你,是个男孩,七斤六两,很健康。”

护士把孩子抱到我面前。

他小小的,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但他哭声洪亮,手脚有力。

我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颊。

我的孩子。

我的林安。

眼泪,再一次模糊了我的视线。

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七)

我在医院里住了三天。

这三天,是我人生中最幸福,也最煎熬的三天。

幸福的是,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煎熬的是,房东大婶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脱离危险。

医生说,她是颅内出血,情况很不乐观。

高昂的医药费,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交了住院费,但依然是杯水车薪。

邻居们自发地为大婶捐了款,但对于巨额的医疗费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我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林强。

我报了警。

警察根据我提供的线索,很快就将林强和他那两个同伙抓捕归案。

在审讯室里,林强对自己故意伤人的事实供认不讳。

但他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顾言琛的身上。

他说,是顾家的人找到了他,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把我带回去。

是顾家承诺,只要孩子生下来,确认是顾家的血脉,就会给他五千万。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了顾家的指使。

警察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的心,一片冰冷。

顾言琛。

又是顾言琛。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是说,孩子是麻烦的东西,他不想要吗?

为什么现在又要费尽心机地来抢?

是因为顾家的颜面?还是因为他那该死的控制欲?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我必须主动出击。

我向警察要回了我的手机。

开机后,无数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涌了进来。

有我爸妈的,有林强的,还有一些陌生号码。

我没有理会。

我翻出通讯录,找到了那个我曾以为永远不会再拨打的号码。

顾言琛。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声音。

“谁?”

“是我,林薇。”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你在哪?”

“我在哪,不重要。”我打断他,“顾言琛,我只问你一件事。是不是你派林强来找我的?”

又是一阵沉默。

“是。”他最终承认了。

我的心,彻底凉了。

“为什么?”我问,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林薇,回来吧。”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回到我身边。我保证,会给你和孩子最好的生活。”

“最好的生活?”我笑了,笑声凄厉,“是把我像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然后夺走我的孩子,让他去认一个根本不爱他的父亲,和一个视他为耻辱的家族吗?”

“林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逼问,“是你亲口说的,孩子是麻烦,你不想要!现在又来假惺惺地做什么?顾言琛,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摆布的林薇吗?”

“我告诉你,孩子,我已经生下来了。他很健康,很可爱。他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你,还有你们顾家,休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林薇,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我吼道,“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冷静过!顾言琛,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我和我的孩子远一点!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我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我靠在墙上,浑身都在发抖。

愤怒,悲伤,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不知道,我刚才那番话,对顾言琛那样的男人,能有几分威慑力。

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必须战斗。

为了我的孩子,为了还躺在医院里的房东大婶。

我擦干眼泪,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林强伤人是事实,他必须为此付出法律的代价。

而顾言琛,作为幕后指使者,也难辞其咎。

但是,我没有证据。

林强的一面之词,根本不足以将顾言琛定罪。

我需要更直接,更有力的证据。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翻出之前林强发给我的短信。

为了说服我,他曾把顾家那边联系人的电话和聊天记录截图发给我看。

当时我因为愤怒,看都没看就删了。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了一个手机数据恢复的店。

幸运的是,那些被删除的短信和图片,大部分都被恢复了。

聊天记录里,对方的言辞虽然谨慎,但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只要把人带回来,钱不是问题”的意思。

而那个联系人的电话号码,我查了一下,归属地正是顾言琛公司所在的城市。

这些,或许可以作为间接证据。

我还想到了一个人。

顾言琛的特助,张诚。

当初,是他一次次地替顾言琛给我送东西,接我下班。

他对我和顾言琛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可能知道顾言琛的真实想法,那一定是他。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

但这是我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我必须试一试。

(八)

我拨通了张诚的电话。

电话接得很快,那边传来他一贯沉稳有礼的声音。

“林小姐?”

他似乎对我的来电,并不意外。

“张特助,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开门见山。

“林小姐请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我想知道,顾言琛他,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张诚沉默了片刻。

“林小姐,这件事,很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那就长话短说。”

“顾总他……他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我冷笑,“他有什么苦衷?是钱不够多,还是权力不够大?”

“林小姐,你误会顾总了。”张诚叹了口气,“你离开之后,顾总一直在找你。他很担心你。”

“担心我?是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会影响他顾家大少爷的声誉吧!”

“不是的!”张诚的语气有些急切,“顾总他是真的在乎你!当初他说不想要孩子,只是一句气话!那天他刚刚因为家族联姻的事情,和老爷子大吵了一架,心情很不好,所以才……”

家族联姻?

我的心,咯噔一下。

“他要结婚了?”

“……是。和我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秦氏集团的千金。”张诚的声音低了下去,“这是老爷子定下的,顾总反抗过,但没用。”

我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他不是不想要孩子。

他只是,不能要这个孩子。

一个私生子,会成为他完美履历上的污点,会成为他未来妻子和岳家攻击他的把柄。

所以,他必须在我把孩子生下来之前,找到我,控制我。

或者,用钱买断我和孩子的未来。

五千万。

对于他千亿的身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却足以让我,和我的家人,为之疯狂。

好一个顾言琛。

好一招釜底抽薪。

“林小姐,顾总他并不想伤害你。”张诚还在试图为他辩解,“他只是想给你和孩子一个安稳的生活,只是用的方式,可能有些极端……”

“安稳的生活?”我打断他,“把我的亲人变成魔鬼,把我逼到绝境,害得我无辜的朋友生死未卜,这就是他给我的安稳生活?”

“对不起,林小姐,房东大婶的事情,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顾总已经派人过去处理了,所有的医疗费,我们都会承担。我们也会请最好的医生,尽全力救治她。”

“承担?你们承担得起吗?如果大婶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用什么来赔?钱吗?在你们眼里,是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

我的情绪,再次失控。

张诚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林小姐,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请你相信顾总,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想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张特助,我找你,不是为了听你替他解释的。”

“我需要证据。证明是顾言琛指使林强来找我,并且许诺给他五千万的证据。”

张诚沉默了。

“林小姐,你这是要……告顾总?”

“是他逼我的。”

“……我不能给你。”张诚的声音里充满了为难,“我是顾总的员工,我不能做出背叛他的事情。”

“是吗?”我冷笑一声,“张特助,你别忘了,当初你帮顾言琛处理那些‘烂摊子’的时候,留下了多少痕迹。如果我把那些东西捅出去,你觉得,你这个金牌特助的位置,还能坐得稳吗?”

我是在赌。

赌张诚为了自保,会选择妥协。

果然,电话那头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林小姐,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说,“我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我只要我该得的公道。你帮我,我们两清。你不帮我,那我们就鱼死网破。”

“……我需要时间考虑。”

“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我说完,便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我的手心全是汗。

这是我能走的最险的一步棋。

成败,在此一举。

(九)

第二天,我没有等来张诚的电话。

却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顾言琛。

他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的病房门口。

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身形挺拔,却掩不住满脸的疲惫和憔悴。

他瘦了很多,下巴上泛着青色的胡茬,眼窝深陷,布满了红血丝。

完全没有了往日英气逼人的模样。

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怀里熟睡的宝宝,眼神复杂。

“我能……抱抱他吗?”他声音沙哑地问。

我下意识地将孩子抱得更紧了些。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们。”他说着,一步步地向我走来。

我警惕地向后退去。

“别过来!”

我的反应,似乎刺痛了他。

他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林薇,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

“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更没有想过要抢走我们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要派林强来?”我质问。

“我只是想找到你。”他说,“你走得太突然,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快疯了。”

“我联系了你弟弟,是给了他一笔钱,但我只是让他提供你的线索,我没想到,他会那么贪婪,更没想到,他会做出那种事。”

“至于那五千万……”他顿了顿,眼神黯淡下去,“那是我母亲自作主张,联系的你家人。我根本就不知道。”

他的母亲?

那个传说中,手段强硬,掌控着整个顾氏家族命脉的女人?

“林薇,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因为家族的压力,就对你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我不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选择了逃避。”

“我更不该,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他看着我,眼眶泛红。

“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对不起”。

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这个永远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正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向我道歉。

我的心,不可抑制地动摇了。

但我知道,我不能心软。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别过脸,不去看他,“顾言琛,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不,回得去。”他急切地说,“林薇,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已经向秦家提出退婚了。为此,我们顾氏的股价大跌,损失惨重。我父亲气得心脏病发,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母亲也跟我断绝了关系。”

“我为了你,已经放弃了一切。”

他走到我面前,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猛地缩了回来。

“放弃了一切?顾言琛,你是在演苦情戏给我看吗?”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三言两语就能被你哄骗的傻瓜吗?”

“你所谓的放弃,不过是你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最优选择!”

“你跟秦家联姻,可以巩固你的商业帝国。但同时,你也要受制于人。”

“而我呢?我无权无势,除了这个孩子,我一无所有。我才是最好控制的那个,不是吗?”

“你娶了我,既能保住你的孩子,又能落得一个‘痴情’的好名声。等你将来羽翼丰满,彻底掌控了顾氏,再一脚把我踢开,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顾言琛,你的算盘,打得真精啊。”

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向他。

他的脸色,一寸寸地白了下去。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吗?”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暴怒,会拂袖而去。

但他没有。

他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是,你说得都对。”

“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精于算计的混蛋。”

“我接近你,是因为你与众不同。”

“我帮助你,是想看到你对我感恩戴德的样子。”

“我跟你在一起,也只是因为新鲜感。”

“我所做的一切,都有我的目的。”

“但是林薇……”

他深深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爱你,这件事,不是假的。”

我的心,猛地一颤。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爱”。

在我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

“孩子……叫什么名字?”他转移了话题,目光落在我怀里的宝宝身上。

“林安。”

“林安……”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底泛起一丝温柔的波澜,“平安的安吗?好名字。”

“顾言琛,你走吧。”我下了逐客令,“我不想再看到你。”

“好。”他点了点头,“我走。”

“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林强那边,我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房东大婶的病,我会负责到底。”

“我不会再逼你。我会等你,等到你愿意原谅我的那一天。”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我和孩子一眼,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我也不想去分辨。

我现在,只想守护好我的孩子,只想让大婶尽快好起来。

(十)

顾言琛没有食言。

他请来了全国最好的脑科专家,为房东大婶会诊。

在大婶住院期间,所有的费用,都由他一力承担。

他还给我和孩子,请了最好的月嫂和保姆。

我拒绝了。

但我没有拒绝他为大婶治病。

因为我知道,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

林强那边,也很快就判了。

故意伤害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我爸妈来医院找过我一次。

他们哭着求我,让我去跟顾言琛求情,放过林强。

“他可是你亲弟弟啊!你就忍心看着他去坐牢吗?”我妈哭得撕心裂肺。

“他把大婶推下台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大婶是无辜的?他为了钱,要把我绑走卖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他亲姐姐?”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无比陌生和可笑。

“从今往后,我没有弟弟,你们,也没有女儿。”

我关上了病房的门,将他们的哭喊,隔绝在外。

一个月后,在最好的医疗条件下,房东大婶奇迹般地苏醒了。

虽然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但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安安也满月了。

他长开了不少,白白胖胖的,很爱笑。

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脸,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顾言琛几乎每天都会来医院。

他从不久留,只是在病房外,隔着玻璃,静静地看一会儿孩子。

有时会带来一些婴儿用品,或者是我爱吃的点心。

他把东西交给护士,然后就走。

我们之间,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我不知道,我们这种诡异的默契,还能维持多久。

出院那天,张诚开着车来接我。

“林小姐,顾总已经在海边给您和孩子安排了住处。那里环境清幽,安保也很好,很适合静养。”

我没有拒绝。

我现在身无分文,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确实需要一个安身之所。

那是一栋很漂亮的海边别墅。

有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

家里布置得很温馨,婴儿房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和衣物。

我知道,这都是顾言琛的手笔。

他想用这种方式,一点点地,软化我。

我承认,我的心,确实在一点点地动摇。

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看着身边熟睡的安安,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时。

我会忍不住想,如果,我们能像一个正常的家庭一样,生活在一起,该有多好。

但理智又会立刻把我拉回现实。

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

家世,背景,还有那些无法抹去的伤害。

我们,真的还能回到过去吗?

我不知道。

这天下午,我抱着安安在花园里散步。

张诚走了过来,递给我一份文件。

“林小姐,这是顾总让我交给您的。”

我打开一看,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顾言琛将他名下顾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无偿转让给了林安。

百分之五!

以顾氏如今的市值,这笔股份,价值数百亿。

足以让安安一辈子衣食无忧,甚至,富可敌国。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拿着文件的手,微微颤抖。

“顾总说,这是他给孩子的补偿。”张诚说,“也是给您的保障。”

“他希望,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您和孩子,都能有一个安稳的未来。”

“他还说,这份协议,您签与不签,都即刻生效。他已经单方面在董事会和律师的见证下,完成了所有法律程序。”

我看着那份文件,久久无言。

顾言琛,他到底想干什么?

用钱来弥补吗?

还是,这又是他另一个更高明的算计?

我正心乱如麻,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幸运飞艇官方开奖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雍容华贵,却冰冷刺骨的女声。

“是林薇小姐吗?”

“我是顾言sem的母亲。”

我的心,猛地一紧。

她终于还是找上门了。

“我想和你见一面。”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见的。”

“是吗?”她冷笑一声,“关于我儿子为了你,放弃了秦家的婚约,赔上了顾氏集团半壁江山这件事,你也不想听听吗?”

“关于你的‘好弟弟’林强,是如何拿着我的钱,在外面豪赌,欠下几千万高利贷,最终狗急跳墙这件事,你也不感兴趣吗?”

“还有,你以为,顾言琛为你做的这一切,真的只是因为‘爱’吗?”

“林小姐,你太天真了。”

“来见我吧,我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又不敢知道的真相。”

她报出了一个地址,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心冰凉。

真相?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真相?

我看着怀里熟睡的安安,又看了看远处那片深不可测的大海。

我知道,我必须去。

无论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我都必须去闯一闯。

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我的孩子。

我要让他知道,他的母亲,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懦夫。

我要为他,为我们,争取一个真正光明的未来。

我将安安交给保姆,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

出门前,我给张诚发了一条短信。

【如果我两个小时后没有回来,帮我报警。】

然后,我删掉了短信,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别墅。

车子,在约定的咖啡馆前停下。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门。

一个穿着精致旗袍,气质高贵的妇人,正端坐在窗边的位置上,优雅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她看到我,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知道,我的最后一战,开始了。

而远处,一辆黑色的宾利里,顾言琛正死死地盯着咖啡馆的门口,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早已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张诚刚刚发来的消息。

【顾总,林小姐去了。】

(完)我把最年轻的首富睡了,并成功怀上了孩子潇洒地带球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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