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朦胧中,西天目山的古柳杉群若隐若现,虬枝舒展如龙爪,撑起一片苍翠穹顶。开山老殿旁,一株千年银杏已“五世同堂”,22株子孙树干从根基萌发,静默诉说着生命的轮回。
9月22日至25日,第五届世界生物圈保护区大会首次在中国举办。大会期间,记者探访了自1996年就加入世界生物圈保护区网络的天目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这棵银杏的根系年龄可达12000年,许多海外银杏的源头都在这里。”浙江天目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副局长刘海峰轻抚斑驳树皮,语气里满是敬畏。在他身后,是5600余株古树名木与近7200种野生动物共同织就的一座“物种基因库”。
浙江天目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的古树。新华社记者 顾天成 摄
天目山的保护史,是一部人与自然的契约史。
北魏《水经注》中“翔凤林”的记载原貌依旧,元代僧侣立下的“罚米三石”禁碑仍矗立山间。而今,这份契约被写入杭州首部自然保护区“一区一法”——《浙江天目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条例》。
“我们创新设立‘树警长’和‘科研树长’,每一株古柳杉都有专属档案。”刘海峰指向古树上的铭牌。
在天目山柳杉古树群中,树龄超千年的有580余株,最老的“大树王”虽已枯朽,树干上却附生着蕨类、苔藓,构成“树上森林”,焕发新的生机。
2024年,天目山与清凉峰以“扩区”方式携手加入世界生物圈保护区网络,探索构建“生态警务+司法协作”的全链条生态守护模式。
深入保护区腹地,生物多样性的奇迹处处可见。野生的天目铁木,已通过迁地保护繁育至3000余株;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华南梅花鹿在清凉峰增至约370头,红外相机常记录到母鹿带着幼崽漫步林间。
“这里有136种以‘天目’命名的动物,178种以‘天目’命名的植物。”刘海峰如数家珍:安吉小鲵在溪涧游弋,象鼻兰附生于山核桃树梢,羊角槭的翅果在秋风中旋转飘落……
“每一个物种都是生态链上的关键一环,保护它们,就是保护人类未来的可能性。”浙江省自然保护地联合会会长王章明说。
绿意不仅保护了古树与动物,也为山脚下的月亮桥村送来“金钥匙”。“新村民”方嘉伟正忙着帮助游客体验天目盏制作。砂土在他指尖旋转,初步成型后将放入窑炉中继续烧制。“天目盏还当过国礼!”他笑道。
月亮桥村手工艺人向游客现场展示天目盏泥胚制作过程。新华社记者 顾天成 摄
十几年前,这里还是默默无闻的山村。如今,露营基地、玫瑰花园、民宿学院沿溪而建,2024年村民人均收入突破5.2万元。“生态好了,游客来了,连山核桃都卖得更俏。”月亮工坊民宿老板娘张慧云说。
在新落成的天目未来谷生态研学馆内,馆长陈也思启动球形影像装置,地球圈层结构在光影中流转。从全球生态巡礼到临安实践,孩子们可通过互动装置模拟蓝藻治理、沙漠结皮修复的过程。
“科技不是征服自然的工具,而是和谐共生的桥梁。”陈也思说,这种理念正融入乡土,在於潜镇的农田里,物联网传感器实时监测土壤墒情;在天目山镇的竹海中,“村播”们用手机将笋干卖向全国。
离山时,夕阳为“大树王国”披上金晖。林深处,护林员的哨声与鸟鸣交织;村庄里,窑火与炊烟相映。
古人栽杉立碑,今人以法护山;僧侣吹禅传尺八,匠人烧盏续非遗。这场人与自然的双向“奔赴”跨越千年,已刻进天目山的年轮:当生态优势转化为发展动能,奏响万物有灵且美,人与自然共生共荣的诗篇。(记者顾天成、黄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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