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小游戏买武器(点了一个)

经典小游戏买武器(点了一个)

admin 2025-10-16 热文 1 次浏览 0个评论

我弟林强,指着手机屏幕上那套三百多万的房子,理直气壮地对我说:“姐,就这套了,你给我付个首付。”

他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姐,给我点份外卖。

我看着他,看着他身边满脸期待、羞怯中带着贪婪的未婚妻小芳,再看看我那点头如捣蒜的妈,和埋头抽着闷烟、假装事不关己的爸。

一瞬间,我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滚烫的棉花,灼烧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

那套房子,我知道。

就在我租住的小区隔壁,一个高档楼盘,首付,一百二十万。

一百二十万。

我拼死拼活在上海这座吃人的城市里卷了八年,不吃不喝,才能将将攒下的数字。

那是我的命。

现在,他们要我的命。

一个星期前,我妈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嘘寒问暖,或者旁敲侧击地问我工资涨了没,奖金发了多少。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的、压抑不住的喜悦。

“薇薇啊,你弟要结婚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真的?好事啊!跟小芳吗?”

“是啊是啊,就是她!那姑娘,可好了!”我妈的声音扬了八度,像是捡了元宝。

我真心为弟弟感到高兴。

林强,我唯一的弟弟,从小被惯到大,二十六岁的人了,工作换了七八份,没一份超过半年。

整天在家打游戏,靠我每个月寄回去的生活费过活。

小芳是他在网上认识的,一个镇上的姑娘,长得普普通通,但性格看着温顺。

我只在视频里见过几面,印象不坏。

有人肯嫁给我弟,我是真的松了口气。

“那太好了妈,定好日子了吗?我提前请假,到时候一定回去。”

“日子还没定死,”我妈的语气忽然顿了一下,有些迟疑,“那个……薇薇啊,你这个周末,能不能先回来一趟?”

“怎么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哎呀,电话里说不清楚,是关于你弟结婚的大事,你回来,我们一家人,当面商量。”

我妈的语气不容置喙。

我没法拒绝。

尽管我手头一个项目正到关键期,周末原本是要加班的。

我叹了口气,跟总监好说歹说,把工作提前赶完,周五晚上,坐上了最后一班回县城的高铁。

高铁在无边的黑夜里穿行,窗外是飞逝的灯火。

我的思绪也跟着飞回了过去。

从我考上大学,离开那个小村庄开始,我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陀螺,再也没有停下来过。

大学四年,我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

奖学金,助学贷款,还有三份兼职,塞满了我的所有时间。

室友们在恋爱,在逛街,在享受青春的时候,我在餐厅端盘子,在校外发传单,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啃着冰冷的面包,背着第二天要交的论文资料。

毕业后,我挤进了上海一家还算不错的互联网公司。

从实习生做起,每天第一个到公司,最后一个走。

为了省钱,我租住在最偏远的隔断间,每天通勤四个小时。

胃病,颈椎病,失眠,这些大城市白领的标配,我一个不落。

我不是没哭过。

在被上司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在项目失败被扣光奖金的时候,在深夜一个人发着高烧,却连个送水的人都没有的时候。

我躲在被子里,哭得浑身发抖。

但哭完了,第二天,依旧要化好妆,挤上那趟能把人压成相片的地铁,去为我那看似光鲜,实则岌岌可危的未来,再拼上一天。

我为什么这么拼?

因为穷怕了。

也因为,我妈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薇薇,你是姐姐,家里就指望你了。你弟他没出息,以后你得拉他一把。”

这句话,像一道无形的枷锁,从我记事起,就牢牢地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小时候,家里唯一的鸡蛋,是弟弟的。

过年唯一的新衣服,是弟弟的。

我考了全校第一,奖状贴在墙上,爸妈也只是淡淡一句“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弟弟数学考了三十分,他们却大摆筵席,因为他“比上次进步了五分”。

我习惯了。

我甚至觉得,这是应该的。

我是姐姐。

所以,从我拿到第一笔工资开始,每个月,雷打不动,我会给家里寄钱。

一开始是两千,后来涨到三千,五千。

我自己的生活费一压再压,一件衣服穿三年,一顿外卖超过三十块都觉得奢侈。

而我弟,用着我给他买的最新款手机,穿着名牌球鞋,在朋友圈里晒着和朋友们吃喝玩乐的照片。

我妈说:“你弟还小,爱玩是天性,你当姐姐的,多担待点。”

我信了。

我以为,等他长大了,成家了,就会懂事了。

现在,他终于要成家了。

我以为,我的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我甚至已经开始规划我的未来。

用我攒下的那笔钱,在上海付一个小小的一居室首付。

不需要很大,只要有一个能放下我的疲惫和梦想的角落就够了。

然后,和谈了两年的男友阿哲结婚。

阿哲是个和我一样的“沪漂”,我们约定好了,一起奋斗,在这座城市扎下根来。

想到阿哲,我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高铁缓缓进站,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出站口。

远远地,就看见了我弟林强。

他靠在一辆崭新的白色大众车旁,嘴里叼着烟,正不耐烦地刷着手机。

那辆车,我认得。

是我去年过年,被我妈磨得没办法,出了十万块钱,给他买的。

美其名曰,方便他找工作,相亲。

他看见我,掐了烟,懒洋洋地招了招手。

“姐,这儿。”

我走过去,把行李箱递给他。

他没有接,只是拉开了后备箱。

“自己放。”

我没说什么,弯腰把箱子塞了进去。

坐上副驾,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种男士香水。

我皱了皱眉。

“小芳呢?”

“在家呢,跟我妈一块儿准备晚饭。”林强发动了车子,熟练地驶出停车场。

“你跟小芳,真的要结婚了?”我还是有些不确定。

“那还有假?”林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得意,“彩礼都谈好了。”

“多少?”

“十八万八。”他报出一个数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我心里一沉。

十八万八,在我们那个小县城,算是天价彩礼了。

“家里……有那么多钱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知道家里的情况,爸妈那点退休金,加上我每年寄回去的,刨去日常开销和给我弟的挥霍,能剩下几瓜两枣就不错了。

“这不是有你吗?”林强说得理所当然。

我的心,又往下沉了半分。

车里的气氛有些凝固。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县城夜景,沉默了。

回到家,门一开,我妈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哎哟,我的乖女儿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她接过我的包,拉着我的手,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一个陌生的女孩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

“这就是小芳吧?”我笑着问。

“是是是,小芳,快叫姐姐!”我妈连忙把她推了出来。

“姐……姐姐好。”小芳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我爸依旧坐在沙发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见我回来,只是抬了抬眼皮。

“回来了。”

“嗯,爸。”

一顿饭,吃得异常丰盛。

桌上摆满了各种我爱吃的菜。

我妈不停地给我夹菜,嘘寒问暖,问我在上海辛不辛苦,瘦了没有。

她的热情,让我有些不安。

小芳一直低着头吃饭,偶尔在林强的示意下,给我敬一杯饮料。

林强则全程玩着手机,头也不抬。

饭过三巡,我妈终于放下了筷子,清了清嗓子。

来了。

我知道,正题要来了。

“薇薇啊,”我妈看着我,脸上带着慈祥的笑,“你看,你弟和小芳的事,也算是定下来了。”

我点点头:“挺好的。”

“好是好,”我妈叹了口气,“就是……小芳家里,提了个要求。”

我心里那块石头,越悬越高。

“什么要求?”

我妈还没开口,林强突然放下了手机,插了进来。

“还能有什么要求,要房子呗!”他一脸的不耐烦,“现在结婚,哪个女方家不要房子?”

我看向小芳,她把头埋得更低了,脸颊红得像要滴出血。

我妈瞪了林强一眼,又转过头来,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

“薇薇,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我跟你爸这点钱,给你弟付完彩礼,就一分不剩了。”

“小芳家里的意思是,结婚可以,但必须在市里有套婚房。不然,亲家那边,面子上过不去。”

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市里。

我们县级市的房价,虽然比不上一线城市,但一套像样点的两居室,也要七八十万。

“妈,我们县城这套房子不是挺好的吗?收拾收拾,当婚房也够了。”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那怎么行!”我妈立刻拔高了声音,“你让小芳一个黄花大闺女,跟我们两个老的挤在一起?传出去像什么话!”

“再说了,人家小芳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了。”我妈压低了声音,朝小芳的肚子瞥了一眼。

我震惊地看向小芳。

小芳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林强在一旁,得意地笑了。

我明白了。

这是给我设的一个局。

一个用亲情、用道德、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来绑架我的局。

我的手,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攥成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传来一阵刺痛。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姐,你不是在上海吗?见多识广,你帮我参谋参谋。”

林强说着,划开了手机,点开一个房产APP。

他快速地翻了几个页面,然后,把手机屏幕,猛地推到了我的面前。

屏幕上,是一套装修精美的三居室。

地段,价格,户型图,一目了然。

然后,他说出了那句,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姐,就这套了,你给我付个首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能清晰地听到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能听到我爸那杆老烟枪里,“滋啦滋啦”的燃烧声。

能听到我妈紧张而期待的呼吸声。

还有我自己,那擂鼓般的心跳声。

我看着林强那张年轻而无耻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理所当然。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八年。

整整八年。

我像一头被蒙上眼睛的驴,拉着这个家沉重的磨盘,一圈又一圈,不敢停歇。

我以为我拉的是希望,是亲情,是责任。

到头来,我才发现,我拉的,只是他们的贪得无厌。

而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了?

一个会走路的,会喘气的,源源不断吐钱的ATM机?

一股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怒火,混合着无尽的委屈和失望,从我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的血液在沸腾,我的四肢在颤抖。

我猛地站了起来。

椅子因为我的动作,向后滑出,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所有人都被我吓了一跳。

“薇薇,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我妈慌了。

“好好说?”我笑了。

那笑声,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尖锐,又充满了悲凉。

“妈,你让我怎么好好说?”

我指着林强的手机,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三百二十万的房子,首付一百二十万!你们知道一百二十万是什么概念吗?”

“那是我!林薇!在上海!不分昼夜,拼了八年命,才攒下的钱!”

“我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一点到家!我为了一个项目,可以三天三夜不合眼!我胃出血被送进急诊室,第二天早上,拔了针头照样去上班!”

“我舍不得买一件超过五百块的衣服!我舍不得吃一顿超过一百块的饭!我租着十五平米的隔断间,夏天没有空调,冬天没有暖气!”

“我这么拼,是为了什么?!”

“我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能在这个城市里,有一个小小的立足之地!”

“可现在,你们告诉我,我错了!”

“我拼死拼活,只是为了给我这个二十六岁、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弟弟,买一套他用来娶媳妇的婚房?!”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变成了嘶吼。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他们的心里,也扎进我自己的心里。

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他们脸上那错愕、震惊、羞愧,又夹杂着恼怒的表情。

“你……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也站了起来,指着我,“你是他姐姐!你不帮他谁帮他?”

“我帮他?”我冷笑,“我帮得还少吗?”

“他上大学的生活费,谁给的?他毕业后不工作,在家啃老,谁养着他?他买车,谁出的钱?他现在谈恋爱,请客吃饭,买礼物,花的又是谁的钱?”

“妈,你敢说,这些年,我寄回来的钱,有一分钱是花在你和爸身上的吗?”

我妈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她眼圈红了,那是我熟悉的,她的武器。

“我们养你这么大,供你读大学,难道都白养了吗?你现在出息了,翅膀硬了,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养我?”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们是怎么养我的?”

“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紧着林强?他吃肉,我喝汤。他穿新衣,我捡旧的。我考上重点高中,你们说女孩子家读书没用,差点不让我读!要不是我自己争气,拿到奖学金,我连高中的门都进不去!”

“我上大学,你们是出了学费,可你们是怎么跟我说的?你们说,这笔钱,是借给我的,以后要连本带利地还!这些年,我还的,还不够吗?!”

“林薇!”

一声暴喝,打断了我的话。

是我爸。

他“啪”的一声,把烟枪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那张常年被烟熏得蜡黄的脸上,青筋暴起。

“你给我住口!”他指着我,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无法无天了你!”

“我无法无天?”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爸,从小到天,你管过我吗?你除了会说‘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你还会说什么?”

“你一个月那点退休金,一半都拿去买了烟酒,另一半,偷偷塞给了你的宝贝儿子!你何曾问过我一句,在外面过得好不好?钱够不够花?”

“我……”我爸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什么你!”林强突然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林薇你他妈有病吧!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告诉你,今天这个首付,你付也得付,不付也得付!”

“这是你欠我的!要不是我,爸妈会让你去上大学?你早就像村里其他丫头一样,嫁人了!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偷了我的人生!”

“偷了你的人生?”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嫉妒和怨毒而扭曲的脸,突然之间,所有的愤怒和悲伤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和荒谬。

我竟然,为了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家人,付出了我的整个青春。

我慢慢地,慢慢地,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当一个人心死之后,反而会变得异常冷静。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我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们在我眼中,已经变成了一群面目狰狞的陌生人。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椅子,重新坐了下来。

我的动作,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停顿。

他们都看着我,不知道我又要干什么。

我没有再看他们,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计算器。

“爸,妈,林强。我们今天,就算一笔账。”

我的声音很平,没有任何情绪。

“我2014年上的大学,一本,学费一年六千,四年,两万四。住宿费一年一千二,四年,四千八。”

“你们当时每个月给我八百块生活费,刨去寒暑假,一共给了九个月乘以四年,总计是三十二个月。三十二乘以八百,是两万五千六百。”

“所以,大学四年,你们在我身上的总投入是:两万四千的学费,加四千八的住宿费,加两万五千六百的生活费。合计,五万四千四百块。”

我每报出一个数字,我爸妈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你说这个干什么?”我妈心虚地嘟囔了一句。

我没有理她,继续说道:“我2018年毕业,7月份拿到第一笔工资。从那天起,我每个月给家里转账。一开始是两千,持续了一年,是两万四。”

“2019年,我升职,工资上涨,每个月给家里转三千,持续了两年,是七万二。”

“2021年到现在,差不多三年半,我职位和薪水又涨了,每个月给家里转五千。我们就算三年,一共是十八万。”

“除此之外,每年过年,我给你们的红包,给亲戚的红包,买的年货,从来没少于两万。六年,就是十二万。”

“去年,给林强买车,我一次性转了十万。”

“还有平时,林强以各种名目问我要的钱,买手机,买电脑,买游戏装备,请朋友吃饭……零零总总,我们就算个整数,五年,至少也有五万块。”

我抬起头,看着他们已经毫无血色的脸,平静地报出最后的总数。

“两万四,加七万二,加十八万,加十二万,加十万,再加五万。”

“总计,五十四万六千元。”

“妈,你说,大学的钱是借我的,要连本带利地还。五万四千四百的本金,我还了你五十四万六千。将近十倍。这个利息,够了吗?”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我手机计算器界面上那个冰冷的数字,在闪闪发光。

我妈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爸的头,垂得更低了,手里的烟灰掉在了裤子上,都毫无察觉。

林强的脸上,青白交加,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只有小芳,她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

里面有震惊,有同情,甚至还有一丝……羡慕?

我没有停。

我知道,今天,我必须一次性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

把这二十多年来,所有不公的,扭曲的,畸形的账,都算得明明白白。

“说完了钱,我们再来说说情。”

我把手机收起来,目光缓缓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妈,你说养我育我。没错,法律上,你们有抚养我的义务,我也有赡养你们的责任。”

“从我成年,有独立经济能力开始,我尽到了我的责任。我给你们钱,是希望你们能安度晚年,过得舒心一点。而不是让你们拿着我的血汗钱,去填一个无底洞!”

“赡养义务,指的是保障你们的基本生活。而不是为我弟弟的人生,无限买单!”

“我今年三十岁了,我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绑架,我分得清。”

“爸,你是我父亲。但你扪心自问,你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吗?你关心过我的成长吗?你支持过我的梦想吗?在你的世界里,是不是只有儿子,没有女儿?”

“还有你,林强。”我终于把目光,钉在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身上。

“你说我偷了你的人生。好,那我问你,如果当初是我留在家里,你去上海读书,你去打拼。你觉得,你能考上大学吗?你能在上海立足吗?你能每个月拿出五千块钱寄回家里,还能再给你那不成器的姐姐买车买房吗?”

林强被我问得面红耳赤,梗着脖子吼道:“我怎么就不行了?我就是没机会!” 幸运飞艇全天计划

“你没有机会?”我笑了,笑得无比讽刺,“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不是等着别人施舍的!我给你介绍过多少份工作?你自己做过几天?不是嫌累,就是嫌工资低!你二十六岁了,不是六岁!你想要房子,想要结婚,可以!自己去挣!”

“别一天到晚,像个没断奶的巨婴一样,趴在你姐姐身上吸血!”

“你!”林强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朝我打过来。

“你敢!”我厉声喝道。

我的眼神,冰冷而决绝,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

林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被我从未有过的气势,震慑住了。

是啊,他从来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在他眼里,我永远是那个温顺的,予取予求的,无论他提什么过分要求都不会拒绝的姐姐。

今天,那个姐姐,死了。

“最后,我把我的态度,明确地告诉你们。”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第一,这套房子,我一分钱都不会出。别说首付,就是一块砖,一粒沙,都别想从我这里拿到。”

“第二,林强结婚的彩礼,十八万八,你们自己想办法。我的钱,是我自己的,我没有义务为他的婚姻买单。”

“第三,从下个月开始,我每个月会给爸妈转两千块钱作为赡养费。这是法律规定的,也是我作为女儿应尽的义务。但仅此而已。多一分,都没有。这笔钱,是给你们二老养老的,如果被我发现,你们转手给了林强,那这两千块,我也会停掉。到时候,你们可以去法院告我。”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的人生,从今天起,我自己做主。谁,也别想再对我指手画脚。”

我说完,拉开了门。

门外的夜风,冰冷刺骨。

吹在我发烫的脸上,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身后,是长久的,死一样的沉默。

就在我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我妈。

她的声音,不再是刚才的歇斯底里,而是一种让我毛骨悚然的平静。

“林薇。”

“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别再认我这个妈。”

“你弟弟的婚事要是黄了,他这辈子要是毁了……”

她顿了顿,一字一顿,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就死给你看。”

我的手,僵在了门把手上。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一旦回头,我这辈子,就真的走不出这个门了。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阿哲温暖的笑脸,闪过我们一起规划的那个小小的家,闪过我在上海八年来的所有辛酸和坚持。

然后,我睁开眼。

毅然决然地,迈出了那一步。

身后的门,被我重重地关上。

“砰”的一声,像是斩断了过去,也隔绝了未来。

我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

眼泪,再一次,无声地滑落。

这一次,不是为他们,而是为我自己。

为那个,终于挣脱了枷锁,获得了新生的,林薇。

我没有回上海。

我在县城最好的酒店,开了一间房。

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大床上,我却一夜无眠。

手机很安静。

没有一个电话,一条信息。

他们好像真的当我已经死了。

也好。

第二天一早,我被刺眼的阳光晃醒。

我拉开窗帘,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感到一阵茫然。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真的就这么和家人,一刀两断吗?

我做得到吗?

我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是……林薇姐姐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怯生生的女声。

是小芳。

我有些意外。

“是我,有事吗?”

“姐姐,你……你现在方便吗?我想见你一面。”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我沉默了片刻。

“好,在哪里?”

我们约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

小芳来的时候,是一个人。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连衣裙,素面朝天,看起来比昨天更憔ें了。

她在我对面坐下,搅动着面前的柠檬水,半天没说话。

“找我有什么事,说吧。”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圈红了。

“姐姐,对不起。”她突然说道。

我愣住了。

“昨天……昨天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让他们那么逼你。”

“不是你的错。”我摇了摇头,“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小钱,小孙,小李。这不是你的问题,是他们的问题。”

“不,”她摇着头,眼泪掉了下来,“房子的事,是我爸妈提的。他们说,现在结婚,没房子不行,会被人笑话。”

“林强跟我说,你很有钱,在上海是大公司的领导,买套房子对你来说,是小事一桩。他说,只要我开口,你肯定会同意的。”

“我……我当时鬼迷心窍,就信了。”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可是昨天,我看到你那个样子,我才知道,我们错得有多离谱。”

“姐姐,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我真的……我真的没想到,你过得那么苦。”

“我家里也有个哥哥,我爸妈也是什么都向着他。我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每个月工资,也要寄回家里给我哥用。我懂你,我真的懂你。”

她说着,泣不成声。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

“你没有怀孕,对不对?”我突然问。

她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昨天你妈说你怀孕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不是羞涩,而是惊慌。而且,你的身材,完全不像是有孕的样子。”

小芳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蚋:“是……是林强让我这么说的。他说,这样,你心一软,就肯定会答应了。”

果然如此。

我的心里,最后一点对这个家的温情,也消散了。

“姐姐,”小芳擦了擦眼泪,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推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

“这是我这两年,自己攒下的一点钱,一共三万块。我知道,跟一百多万比,什么都不是。但是……但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知道,我配不上让你们家出那么多钱。这个婚,我不结了。”

“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然后,我就回我爸妈家了。”

我看着桌上那个洗得泛白的布包,再看看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一个被这个畸形的社会价值观,和同样重男轻女的家庭,压得喘不过气的牺牲品。

我把布包推了回去。

“这钱,你收回去。”

“不,姐姐,我不能要……”

点了一个,然后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出_

“听我说完。”我打断了她,“这个婚,你结不结,是你和林强的事,我管不着。但是,我昨天说的话,不会变。房子,我不会买。彩礼,我也不会出。”

“我知道,姐姐,我都知道。”

“但是,”我话锋一转,“如果你真的想和林强过日子,我可以帮你。”

小芳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我。

“我不出钱,但我可以出主意。”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回去告诉林强,也告诉我的父母。就说,你家那边松口了,房子可以不要,但彩礼,一分不能少。而且,婚后,你不想和公婆住在一起,要搬出去租房子住。”

“啊?”小芳更糊涂了,“租房子?那哪有钱……”

“租房子的钱,让林强自己去挣。”我冷冷地说道,“他不是说他行吗?那就让他证明给我看。如果他连养活自己老婆孩子的本事都没有,那你跟着他,也不会幸福。”

“至于彩礼,十八万八。你回去告诉你爸妈,就说这是林家能拿出的所有钱了。如果他们同意,这个婚就结。如果不同意,那就算了。”

“可是……林强他,他哪里有钱付房租……”

“他有手有脚,可以去送外卖,可以去跑滴滴,可以去工地上搬砖。只要他肯干,养活你们两个人,在小县城里,绰绰有余。”

“小芳,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我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道:“路是你自己选的。如果你选择了一条轻松的路,依附于别人,那你就要承受被别人掌控的代价。如果你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靠自己,那你才能活出真正的尊严。”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小芳呆呆地看着我,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有迷茫,有挣扎,也有了一丝,我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叫做“思考”的东西。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咖啡厅里的音乐,都换了好几首。

最后,她站起身,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姐姐,我明白了。谢谢你。”

她没有再多说,转身,快步离开了咖啡厅。

看着她瘦弱但挺直了许多的背影,我不知道,我的这番话,到底能不能改变她的命运。

但至少,我给了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一个,我曾经求而不得的机会。

送走小芳,我在酒店又待了一天。

这一天里,我接到了阿哲的电话。

“薇薇,家里没事吧?怎么周末没回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的心,一点点揪紧。

我知道,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自己女朋友家里是这样一个烂摊子,都会望而却步。

“阿哲,如果你觉得……”

“薇薇,”他打断了我,“你做得对。”

我愣住了。

“那种家庭,就是个无底洞,你填不完的。长痛不如短痛,你这次断了,是好事。”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可是……我妈说,要跟我断绝关系……”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

“傻瓜,那都是吓唬你的。你是她亲女儿,她怎么可能真的不要你?等过段时间,他们想明白了,自然会来找你的。”

“那……万一他们不来呢?”

“不来就不来!”阿哲的语气,带着一丝霸道,“不来,你还有我!以后,我养你!”

我的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这八年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辛酸,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出口。

“阿哲,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是一家人。”

挂了电话,我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是的,我不是一个人。

我还有他。

我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我订了第二天回上海的高铁票。

临走前,我给小芳发了条信息。

“决定了吗?”

过了很久,她回了两个字。

“嗯,定了。”

我没有再问。

我知道,无论她做什么决定,那都是她自己的人生。

回到上海,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我疯狂地加班,疯狂地推进项目,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忘记家里的那些烦心事。

阿哲很心疼我,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陪我散步,听我倾诉。

在他的陪伴下,我心里的伤口,在慢慢愈合。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家里,真的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我每个月准时打过去的两千块赡养费,他们收了。

但除此之外,再无音讯。

我有时候会在深夜里想,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妈,真的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吗?

林强和小芳,结婚了吗?

他,真的去找工作了吗?

但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我不敢深想,也不愿去打听。

我怕听到任何消息,都会让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再次被打破。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

那天,我正在公司开会,突然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我爸。

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走到会议室外,按下了接听键。

“喂,爸?”

“……薇薇啊。”我爸的声音,听起来苍老而疲惫。

“嗯,怎么了?”

“你……你弟他,出事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出什么事了?!”

“他……他跟人打架,把人打伤了,现在……现在被派出所抓起来了。”

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打架?”

“还不是为了钱……”我爸叹了口气,“他跟小芳结婚后,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小芳盯得紧,不让他乱花钱,逼着他出去找活干。”

“他干了几天外卖员,嫌辛苦,不干了。后来又去给人家开货车,结果,跟货主因为运费的事,吵了起来,一冲动,就把人给打了。”

“现在,人家住院了,要我们赔……赔二十万。”

二十万。

又是一个沉重的数字。

“不赔的话,人家就要告他,让他坐牢……”我爸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薇薇,你弟他……他不能坐牢啊!他要是坐了牢,这辈子就毁了!”

“爸,求求你了,你再帮他一次吧!就这一次!这钱,我们以后一定还你!”

我握着手机,浑身冰冷。

又是这样。

又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

每一次,都是“以后一定还”。

我累了。

我真的累了。

“爸,”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没钱。”

“怎么会没钱呢?你不是……”

“我辞职了。”我撒了一个谎。

一个,能让我彻底解脱的谎。

“我把上海的工作辞了,准备和阿哲回他老家结婚。我那点积蓄,都用来买婚房了。现在,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电话那头,是我爸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喃喃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然后,他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靠在墙上,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我没有哭。

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我不知道我爸信了没有。

但我知道,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也是最决绝的办法了。

我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我以为,从今以后,我和那个家,真的可以再无瓜葛。

但我错了。

我低估了,我妈的能量。

也低估了,她那近乎疯狂的,对儿子的爱。

一个星期后,我正在公寓里和阿哲吃晚饭。

门铃,突然响了。

我和阿哲对视了一眼。

这么晚了,会是谁?

阿哲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他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我妈。

还有,一脸憔悴和不安的小芳。

我妈的头发白了大半,脸上布满了皱纹,看起来比半年前老了十岁。

她一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股骇人的光。

她没有理会门口的阿哲,直接冲了进来。

“林薇!”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冲到我面前,扬起手,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所有人都惊呆了。

“阿姨,你干什么!”阿哲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愤怒地瞪着我妈。

我妈却像没看见他一样,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怨毒。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们全家!”

“你弟都快要坐牢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谈情说爱!”

“我今天就告诉你,林强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一边嘶吼着,一边就要朝我扑过来。

小芳死死地拉着她,哭着喊:“妈,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我妈一把推开小芳。

小芳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

她的肚子,微微凸起。

她真的怀孕了。

我看着眼前这混乱而丑陋的一幕,看着我妈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倒在地上哭泣的小芳,看着护在我身前、满脸怒容的阿哲。

我的心,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是滔天的愤怒和怨恨。

另一半,却是无法割舍的,血脉相连的疼痛。

我推开阿哲,一步一步,走到我妈面前。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妈,你闹够了吗?”

“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

我妈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没有理会她的眼神,继续说道:

“第一,林强打人,是他自己犯的错。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坐牢,是他应得的惩罚。”

“第二,那二十万,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给。”

“第三,”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我早就该说的话,“如果你真的要用死来逼我,那你就去死吧。”

“死,是你自己的选择。但你别想用你的死,来绑架我的人生。”

“从你今天打我这一巴掌开始,你我母女的情分,就彻底断了。”

“以后,你,不再是我妈。我,也不再是你女儿。”

“我们之间,只剩下法律上的赡养关系。那两千块钱,我会继续打给你。算是,还你这条命。”

我说完,转身,拉起地上的小芳。

“走,我送你出去。”

我妈彻底愣住了。

她大概从未想过,她那个一向温顺的女儿,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她的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个“你”字。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

我拉着小芳,走出了家门。

阿哲跟了出来,担忧地看着我。

我对他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

楼道里,小芳还在低声地哭泣。

“姐姐,对不起,我……我拦不住她……”

“不怪你。”我叹了口气,“你怎么样?肚子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没事。”

“你回去吧。”我看着她,“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孩子。”

“可是妈她……”

“让她自己待着吧。她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我把小芳送到楼下,看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才转身往回走。

回到家门口,我看到我妈还站在那里。

像一尊风干的雕像。

看到我回来,她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夹杂着绝望、悔恨、和一丝祈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停下脚步,和她对视了片刻。

然后,我平静地说道:

“房子我没有卖,工作也没有辞。”

“那二十万,我可以借给你们。”

我妈的眼睛里,瞬间亮起了一丝希望。

“但是,有条件。”

我从包里,拿出纸和笔。

“第一,这二十万,是借款,不是赠与。你们,包括林强,要给我写一张借条。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算完。”

“第二,林强出来后,必须找一份正经工作。每个月工资,除了你们的生活费,剩下的,都要用来还钱。如果他还不上,你们二老,就用你们的退休金还。”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看着我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今以后,你们家的任何事,都不要再来找我。林强结婚,生子,买房,买车,都与我无关。”

“我的人生,我自己负责。他的人生,让他自己负责。”

“如果你们能答应这三个条件,我现在,就可以把钱转给你们。”

“如果你们不答应……”

我顿了顿,冷冷地说道:“那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以后,也永远不要再来。”

我妈呆呆地看着我手里的纸笔,又看看我决绝的脸。

她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

我知道,她在天人交战。

一边,是她视若生命的儿子。

另一边,是她早已习惯的,对女儿的无限索取。

而我,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等着她的最终审判。

也等着,我自己的最终解脱。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

幸运飞艇预测 我妈终于,伸出了她那只因为衰老和劳作而布满青筋、微微颤抖的手。

她接过了我手里的纸和笔。

“……我写。”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两个字。

那一刻,我没有感到胜利的喜悦。

只有一种,无边无际的悲凉。

借条,很快就写好了。

白纸黑字,我妈和我爸的名字,歪歪扭扭地签在下面。

林强的名字,是我妈代签的。

我把借条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确认无误后,收了起来。

然后,我当着他们的面,把二十万,转到了我爸的卡上。

“钱到账了,你们可以走了。”我下了逐客令。

我妈看着手机上收到的到账短信,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片死灰。

她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到我无法解读。

然后,她转身,和我爸一起,默默地离开了。

看着他们佝偻的、仿佛被抽去所有精气神的背影,我的心,针扎一样地疼。

阿哲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我。

“都过去了。”他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柔声说。

我把头靠在他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是啊,都过去了。

我和那个家的纠缠,从今天起,算是彻底画上了一个句号。

虽然,这个句号,画得如此鲜血淋漓。

接下来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

林强的事情,很顺利地解决了。

他没有坐牢,只是赔了钱,拘留了十五天。

出来后,他真的像变了一个人。

我从小芳断断续续的朋友圈里,看到了他的改变。

他不再晒吃喝玩乐。

而是晒出了他穿着外卖员衣服,满头大汗的照片。

晒出了他开着货车,跑长途时,在服务区吃的泡面。

晒出了小芳给他做的,简单的家常便饭。

后来,小芳生了,是个男孩。

林强在朋友圈里,晒出了他抱着孩子的照片。

照片里,他笑得像个傻子,眼角,却似乎有泪光。

他配的文字是:“从今天起,我也是有责任的男人了。”

我默默地,给他点了个赞。

我和家里的联系,仅限于每个月一次的转账,和偶尔小芳发来的,孩子的照片。

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过去的事。

仿佛那场惊天动地的争吵,那张冰冷的借条,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知道,有些伤痕,永远无法愈合。

有些隔阂,也永远无法消除。

但时间,终究是最好的良药。

它磨平了最尖锐的棱角,也冲淡了最浓烈的爱恨。

我和阿哲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我们用我攒下的钱,加上他的一些积蓄,在上海一个离市中心不远的小区,付了一套两居室的首付。

房子不大,但阳光很好。

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远处璀璨的灯火。

那一刻,我觉得,我这八年的苦,都值了。

婚礼定在国庆节。

我给家里寄去了请柬。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

但我希望他们来。

我希望他们能亲眼看看,他们的女儿,没有了他们的“扶持”,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甚至,过得更好。

婚礼那天,天气晴朗。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阿哲的手,站在酒店门口,迎接宾客。

我的朋友,同事,阿哲的亲人,朋友,都来了。

现场很热闹。

但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我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望向门口。

直到婚礼快要开始,他们,还是没有出现。

我心里,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司仪已经上台,开始说着热情洋溢的开场白。

阿哲握紧了我的手,轻声说:“别等了,我们进去吧。”

我点点头,正准备转身。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我下意识地回头。

然后,我看到了他们。

我爸,我妈,林强,还有抱着孩子的小芳。

他们穿着我从未见过的,崭新而体面的衣服。

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妈的头发,似乎又白了一些。

我爸的腰,更弯了。

林强瘦了,黑了,但眼神,却比以前亮了。

小芳抱着孩子,对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他们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像是怕被人赶走一样,小心翼翼地,站在人群的外围。

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我松开阿哲的手,提着裙摆,一步一步,朝他们跑了过去。

“爸,妈,你们来了。”

我妈看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还是我爸,把手里的一个红包,塞到了我手里。

红包很厚,很沉。

“薇薇,祝你……新婚快乐。”

林强也走上前来,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我。

“姐,这是我跟你姐夫的一点心意。”

我打开一看,是一对金手镯。

款式虽然有些老旧,但分量很足。

我知道,这几乎是他们现在,能拿出的,所有积蓄了。

“还有这个。”林强又递过来一个信封。

信封里,是五千块钱现金。

“姐,这是我这个月,还你的钱。我知道不多,但……我会努力的。”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恨之入骨的弟弟。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脸涨得通红。

像个做错了事,等待惩罚的孩子。

我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接过钱,和礼物,然后,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

“谢谢你,林强。”

林强的身体,僵了一下。

然后,我感到我的肩膀,湿了一片。

我转过身,看向我妈。

她还站在原地,只是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我走到她面前,轻轻地,叫了一声:“妈。”

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我,嚎啕大哭。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

“妈对不起你……是妈错了……妈混蛋……”

她哭得撕心裂肺,像要把这半辈子的委屈和悔恨,都哭出来。

我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泪,打湿我的婚纱。

我也在哭。

哭我逝去的青春,哭我曾经受过的伤。

也哭我们之间,这失而复得的,血浓于水的亲情。

阿哲走了过来,把我们一家人,轻轻地,圈在了怀里。

婚礼的音乐,已经响起。

宾客们,都在看着我们。

他们的眼神里,有感动,有祝福。

我知道,从今天起,一切,都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和我的原生家庭,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终于以一种不那么完美,却足够温暖的方式,达成了和解。

生活,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童话。

它充满了灰色地带,充满了无奈和妥协。

但只要心中有爱,有光,就总能找到,那条通往幸福的路。

婚礼结束后,我送他们去车站。

我妈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说林强现在有多懂事,说小芳有多贤惠,说孙子有多可爱。

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满足而幸福的光。

临上车前,她从怀里,掏出了那张被她保管得很好的借条。

她把借条,塞到我手里。

“薇薇,这个,你拿着。”

“妈,这……”

“钱,我们一定会还。但是,这张借条,你不能留。”她看着我,眼神无比认真,“妈不想,我们母女之间,还隔着这么一张纸。”

我看着手里的借条,又看看她。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想用这种方式,彻底抹去我们之间,那段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笑了。

然后,当着她的面,我把那张借条,撕成了碎片。

纷纷扬扬的纸屑,在车站的灯光下,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

飞向了,未知的远方。

火车,缓缓开动。

他们隔着车窗,用力地,向我挥手。

我也笑着,向他们挥手。

直到火车,消失在夜色中。

阿哲走过来,从背后搂住我。

“老婆,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我靠在他温暖的怀里,看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我知道,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

一个,真正属于我的,温暖的,充满爱的家。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生活终于要翻开崭新篇章的时候。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银行的转账短信。

有人给我转了一笔钱。

一笔,让我目瞪口呆的,巨款。

转账人,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一个人。

而附言上,只写了短短的一行字。

那行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万丈波澜。

也为我这看似已经圆满的人生,投下了一个,巨大而未知的悬念。

转载请注明来自Nkqfj,本文标题:《经典小游戏买武器(点了一个)》

每一天,每一秒,你所做的决定都会改变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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