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飞艇全天计划 如果随口问一句，“你见过最命苦的国王是谁？”有人也许会说中国的溥仪，有人想起俄国末代的尼古拉二世，但在西班牙人的茶余饭后，永远绕不开一个名字——卡洛斯二世。哈布斯堡那些盘根错节的家事，都绕成一锅端上桌到了他身上。几代皇室近亲结婚，最后生出了这样一个可怜娃，本来是该高高在上说一不二，可现实却让他成了宫里那个随时被人摆布的“囚王”，也把一个家族的辉煌写成了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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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从一出生，医生们看他一眼都摇头。头太大、牙齿咬合不正、走路一拐一拐的，学习能力也不行。小时候身边伺候的人总数着日子，看哪天这个小王爷能背完主祷文，可他总念得磕磕巴巴，宫里压根就没谁对他抱太大希望。更奇怪的是，据当代宫廷医生私下里的笔记，卡洛斯的脑壳里有水，是真的“脑积水”，有次他发烧抽搐，太医急得在宫里跑大圈，最后竟用浸过醋的布裹他脑门降温，算是那会儿高级的疗法。

当年西班牙本来还在玩世界大国，结果日子突然像漏沙的破袋子，帝国越来越虚。你要说卡洛斯日子不好过，其实他母亲玛丽安娜也没好到哪去。卡洛斯的父亲一死，玛丽安娜就成了摄政太后，宫里宫外一帮人虎视眈眈。特别是费利佩四世偷偷养在外面的儿子胡安·何塞，这哥们年轻时候扛得动刀，平了叛乱有一套，军队里的名声很硬。“不服就干”在宫廷格外流行。

等卡洛斯说“我长大啦”的那一年，胡安·何塞撸起袖子直接搞政变，给玛丽安娜“请”到托莱多养老，换了一波自己的人手。他当了首相，说是要改革，动动税制、查查粮仓，可底下的大贵族和教会根本不跟账。胡安·何塞试过严惩贪污、抓财政，但上头没得改、下头全堵着，各司其职就是各自捞钱。宫外新闻刚传来“首相被毒死了”——有人认定就是这样，朋友还在饭桌上喝酒猜“下一个轮到谁？”。不管真相怎样，王太后又靠着亲戚的绞杀手段，重新成了幕后老板。

宫廷里像是翻来覆去的老剧本，就这么折腾着，卡洛斯到了说媒找媳妇的年纪。哈布斯堡和波旁家族都想拉一把亲戚线，弄了段“联姻续命”的戏。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一看，机会来了，让外甥女玛丽·路易丝嫁来西班牙。一开始，宫廷为她大操大办，如临嫁接一朵法国玫瑰入西班牙厚土。玛丽到了新家，还没等适应风土人情，第一次见到丈夫，真的是晴天霹雳。

想想一个17岁的姑娘，满脑子都是法国那些浪漫传奇，结果闺门一开，眼前的男人，身子比同龄人小一圈多，下巴长得像刀一划，嘴大到影响呼吸，说话更别指望听清。普通姑娘哭一场算完，玛丽是真的晕了倒地。更何况新婚夜里传出种种尴尬，其实两个人的夫妻生活几乎等于零。宫里太监们私下说，“主子和主母像主仆，不像夫妻。”这段婚姻呢，外界说是邦交手段，实际玛丽觉得自己跌进了黑暗深井。

这些年里宫女都盼着王后怀孕，西班牙人甚至拜圣母。一次次假孕、流产，玛丽情绪越来越差。在教堂忏悔时她有段话流传至今：“主啊，如果这就是我要承受的苦，我宁愿向您归去。”法国信件亦有，只是没人当场拆读。最离谱的还是医生建议，卡洛斯求子无门，有怪医生说要喝圣徒骨灰。这不是小说，是真干了。玛丽嘴上配合，心里早已万念俱灰。

难以想象她每个夜晚的压抑。宫廷舞会成为负担，甚至害怕见公公婆婆。除此之外，她还要吞下那些关于自己“无能”的流言——可明明所有医生私下都说，是国王根本就不行。玛丽·路易丝的健康逐渐垮了，最终一次骑马归来，肚子疼得要命，翻也翻不动。第二天清早人没了。外界都说“被婆婆下了毒”，宫廷当然一如既往是否认。可就算是真中毒，又有谁会为她伸张正义？

丧事办得极冷清。卡洛斯整个人像被抽干力气。怪事这才开始。国王日日去墓穴，把王后残破不堪的遗体抱在怀里哭，身边侍卫都没有勇气靠近，每次他出来都带着一股臭味。有人悄声说国王疯了，也有人觉得他快活不到冬天。最后实在没办法，宫廷派了大主教劝他，“死人入土为安。”卡洛斯才下决心草草安葬。

玛丽走了，继嗣问题又成了国事头等大事。太后玛丽安娜亲自选了奥地利公主同名“安娜”进门。安娜是利奥波德一世的近亲，论血缘和卡洛斯还是表兄妹关系。安娜来之前就说得明明白白，“只要生下王储我什么都好说。”但现实很打脸。她精于权术，据说玩点小巫术吓唬这位“中魔国王”一点也不含糊。卡洛斯见到她，总觉得服服帖帖但又害怕至极。“她像对待小孩一样看管我”，是他唯一的反抗。

安娜拉拢了宫中古老家族，笼络教士和女巫，有段时间几乎和太后斗法。西班牙人都在私下打赌，谁先搞出“真继承人”，但结果依然是荒谬——卡洛斯病弱到连正常生活都维持不下去。安娜见苗头不妙，把全部精力钻研掌控术，并请来各路“驱魔师”，给丈夫送上了花样百出的治病招式。

事情荒唐到了1698年，宫廷决定来一场真正的驱魔仪式。神父们用拉丁文骂诅、泼圣水，把卡洛斯绑在椅子上，他竟然像野兽似的嚎叫。仪式结束，国王一度自言身体轻松，可没人敢相信一个精神恍惚的统治者就能挽救大厦将倾的帝国。

随着卡洛斯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欧洲各国都想来“沾一脚”。宫廷门外站着英国、法国、奥地利的特使，桌下传来各种密信。卡洛斯东一份西一份地改遗嘱，谁都想吃最后的螃蟹。最后定下波旁王朝孙子——费利佩五世。法国人欢呼，西班牙却是满堂分裂，大大小小的贵族全要靠新主子赐头口饭吃。事实上，卡洛斯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成了符号，生前被桎梏，死后让祖国彻底变天。

死时年仅三十八，连尸体都不正常：舌头发黑，人烂得快得离谱。宫医们忐忑又恨不得撇清关系。尸检最奇怪的，是心脏单独放在银盒里，要说迷信，这也许是为“驱魔”留的一手，但没有人敢细问。王室成员没人真心为他哀悼，他的丧钟成了王位继承战争的信号弹。

至于卡洛斯，说到底不过是一枚棋子，被权力、宗教和亲缘纠葛到骨子里。一个人，从未真正掌控过自己的命运。你说他傻也好，无能也罢，其实更多是命运作弄。哈布斯堡最后的王冠，在这病痛与权谋的夹缝中过早风干。故事没有赢家。讲到这儿，我常在想，真正的“王”是谁？在铁王座的阴影下，是不是每一个坐稳宝座的人，其实早已是另一个牢笼里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