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王冠攻略(荆棘王冠)

荆棘王冠攻略(荆棘王冠)

admin 2025-10-22 资讯 1 次浏览 0个评论
导语

我死在男友林哲和闺蜜杨雨柔的手上。

荆棘王冠攻略(荆棘王冠)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他们偷走我的一切,把我像垃圾一样撞死在车库。

再睁眼,我成了“许微”——一个整容失败的富家女,脑子里住进一个声音。

它给我三年时间,用这张新脸,爬回时尚圈顶流,弄死那对狗/男女。

否则,就把我彻底回收。

正文1

今晚是林哲的庆典。

他的个人品牌拿到天使轮投资。

庆功宴。

灯光很亮。

晃得人眼睛发酸。

我穿着最贵的那条裙子。

站在角落。

手里香槟杯捏得死紧。

林哲在台上。

穿的西装是我挑的。

领带是我亲手系的。

连演讲稿。

都是我熬了三个通宵磨的。

他上台前还搂着我。

嘴唇贴我耳朵。

热气喷得我心尖痒。

「清许,等我。」

「有大惊喜给你。」

杨雨柔还来给我补妆。

她是我大学睡上下铺的闺蜜。

指尖沾着粉扑蹭我脸颊。

「清许,你今晚肯定是女主角。」

司仪喊他名字。

聚光灯唰地打过去。

我心跳得要蹦出来。

是要求婚?

还是说我是联合创始人?

他开口了。

感谢投资人。

感谢团队。

感谢爸妈。

没提我。

一个字都没有。

我攥着裙子下摆。

告诉自己别急。

惊喜在后面。

然后他话锋转了。

「今天要特别感谢一个人。」

我背脊一下挺直。

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她在我最难时。」

「给了很多‘帮助’。」

他语气怪得很。

台下有人窃窃私语。

大屏幕突然亮了。

不是品牌宣传片。

是我和他的聊天记录。

被剪得乱七八糟。

「你不给我方案就是不信任我?」

「爱我就要为我付出一切啊。」

那是我撒娇说的话。

现在全成了我「PUA」他的证据。

我脑子嗡的一声。

血全凉了。

台下惊呼一片。

镜头全怼我脸上。

林哲的声音响起来。

痛心疾首的。

「我差点忘了设计初心。」

「直到发现,我的创意早被她卖给对手。」

屏幕切了。

银行转账记录跳出来。

收款人是我名字。

金额大得吓人。

时间是我帮他赶稿那几天。

放屁!

全是放屁!

我冲出去。

想上台抢话筒。

保安像堵墙。

两只胳膊铁钳似的架住我。

往后拖。

我尖叫。

「林哲你混蛋!」

「记录是假的!」

没人听。

闪光灯噼里啪啦砸下来。

比耳光还疼。

然后我看见杨雨柔。

她拿着话筒走上去。

眼泪说来就来。

「我是清许最好的朋友。」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跟我说要榨干林哲的价值。」

「还逼我帮她做假账。」

我瞪着她。

眼珠子要瞪出血。

喉咙里嗬嗬响。

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

台下的人。

刚才还对我笑的那些人。

眼神全变了。

像看一堆垃圾。

鄙夷的。

厌恶的。

还有看戏的兴奋。

我被拖出宴会厅。

高跟鞋掉了一只。

脚踝磕在门槛上。

钻心地疼。

裙子肩带断了。

我像条被扔出去的狗。

门在我身后关上。

里面的音乐和笑声全隔住了。

走廊的大理石贴着脸。

冰得刺骨。

手机疯了似的震。

微博推送弹出来。

「爆!天才造型师沈清许是商业间谍!」

「心机婊现形记!」

「林哲惨遭PUA!」

我缩在墙角。

抱住自己。

冷。

刺骨的冷。

原来这就是他的惊喜。

万箭穿心。

身败名裂。

宴会厅的门又开了。

一条缝。

林哲走出来。

居高临下地看我。

他脸上没一点愧疚。

只有冰。

还有点快意。

「沈清许。」

他声音很轻。

「别怪我。」

「要怪就怪你知道太多。」

「还占着不该占的位置。」

他弯腰。

捡起我掉的那只高跟鞋。

掂了掂。

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哐当」一声。

像敲我的丧钟。

2

我躲在酒店后巷的垃圾箱后面。

发抖。

眼泪早流干了。

脸上的妆硬得像壳。

「她在那儿!」

几个女孩冲过来。

举着林哲的灯牌。

眼睛红得要吃人。

「J人!敢害我们哥哥!」J

矿泉水瓶砸我头上。

水顺着头发往下淌。

凉得钻骨头。

我爬起来就跑。

脚崴了。

一瘸一拐。

另一只高跟鞋也掉了。

丝袜磨破。

腿上全是血痕。

她们在后面追。

骂声像刀子。

「沈清许你去死!」

我冲进地下车库。

想找辆车躲躲。

这里灯光暗。

空气里全是汽油味。

远处有引擎声。

越来越近。

车灯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往柱子后面躲。

可那辆车。

直直地冲过来。

加速。

像疯了一样。

刹车声刺耳。

我躲不开。

被撞飞的瞬间。

时间好像慢了。

我看清了。

驾驶座上的人。

是杨雨柔。

她嘴角带着笑。

很得意的那种。

身体砸在地上。

骨头碎掉的声音。

闷响。

疼得我喘不上气。

血从嘴里涌出来。

热乎乎的。

糊了满脸。

我手里还攥着东西。

微型U盘。

里面是我所有的原创设计底稿。

最后的证据。

不能让他们拿走。

死也不能。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

把手挪到下水道格栅边。

手指挤进缝隙。

松开。

U盘掉下去。

没入黑暗里。

好了。

这下干净了。

杨雨柔的车倒回来。

停在我旁边。

她没下车。

就隔着车窗看我。

眼神像看一只被踩死的虫子。

然后车开走了。

引擎声越来越远。

车库里很安静。

只有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滴答。」

「滴答。」

像在给我倒计时。

我闭上眼。

世界彻底黑了。

3

痛。

钻心的痛。

每根骨头都像被拆开重组。

我费力地睁开眼。

白色的天花板。

模糊的。

消毒水的味道呛进鼻子。

难闻得想吐。

我想抬手。

手臂沉得像灌了铅。

纹丝不动。

恐慌涌上来。

我在哪儿?

我转动眼球。

看见对面墙上有玻璃。

反光里有张脸。

陌生的脸。

皮肤很白。

五官精致得像娃娃。

但没一点生气。

眼皮上还有未消的青紫。

这不是我的脸。

绝对不是。

喉咙里堵着东西。

我往下看。

一根管子插在那儿。

呼吸机的声音。

单调地响着。

「沈清许。」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

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来。

我浑身一僵。

谁?

「欢迎重生。」

「这具身体的主人叫许微。」

「整容失败,脑死亡。」

「现在是你的了。」

重生?

许微?

「你有三年时间。」

「用这个新身份。」

「爬回时尚圈顶流。」

「弄死林哲和杨雨柔。」

「否则。」

「就把你彻底回收。」

回收。

这两个字让我脊椎发凉。

愤怒压过了恐惧。

林哲!

杨雨柔!

我不能死。

我还没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集中精神。

想动一动。

右手中指。

微微抽搐了一下。

很小。

但确实动了。

警报声响了。

脑子里的机械音停了会儿。

再响的时候。

好像多了点赞许?

「很好。」

「交易开始。」

警报声渐渐平息。

我盯着玻璃里的那张脸。

许微。

好。

从今天起。

这具身体就是我的了。

我试着开口。

喉咙很干。

声音沙哑得不像我的。

「现在……什么时候?」

机械音立刻回应。

「你死亡一年后。」

一年。

林哲和杨雨柔。

偷了我的人生整整一年。

「他们现在怎么样?」

「林哲的品牌‘哲·生’成了新锐黑马。」

「杨雨柔以联合创始人身份频繁亮相。」

「他们窃取了你所有的创意。」

「包括你未公开的手稿。」

「对外说是他们‘灵感迸发’。」

还有。

「他们背后有靠山。」

「林慕白。」

「时尚圈的帝王。」

「只手遮天。」

我的车祸。

被定性为意外。

没人追查。

像粒灰尘。

被轻轻掸掉了。

「许微」的身份档案弹出来。

直接投在我视网膜上。

海归富家女。

父母双亡。

有巨额遗产。

完美得像小说设定。

但也意味着。

我没人可信。

每个角落都可能有「造星者」的眼睛。

恨意像毒火。

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但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去了。

哭闹没用。

我得活下去。

得复仇。

「我要林哲、杨雨柔、林慕白的所有资料。」

「公开的。」

「非公开的。」

「全部。」

机械音沉默了几秒。

「可以。」

「资料将同步到你的个人终端。」

复健开始了。

很痛苦。

但我没喊一声。

每一次抬腿。

每一次抬手。

都想着复仇。

空闲的时候。

我疯狂地看资料。

像台贪婪的机器。

消化每一行信息。

林慕白的黑料。

林哲的虚伪。

杨雨柔的恶毒。

全记在心里。

我知道。

这只是开始。

4

造星者的资料投在视网膜上时。

我正对着复健器材喘气。

顾言两个字。

像根针。

扎进我眼里。

三年前横空出世的天才男模。

十七岁登时尚先生封面。

十九岁拿下三个顶级代言。

势头猛得吓人。

然后。

吸毒丑闻爆了。

照片里他瘫在沙发上。

眼神涣散。

手里还捏着针管。

全网唾骂。

代言全掉。

一夜之间。

从云端摔进泥里。

顶替他拿下最后一个代言的。

是林哲。

用的还是我当初给他设计的方案。

更巧的是。

顾言的父亲。

曾是林慕白的合伙人。

公司被林慕白用非法手段吞了。

顾父跳楼自杀。

留下一屁股债。

我盯着资料里顾言的照片。

他眼神桀骜。

哪怕是落魄时拍的。

眼底也有没熄的火。

和我一样。

被林慕白他们毁了的人。

就是他了。

我的第一个盟友。

造星者给的地址。

在城郊的地下赛车场。

我换了身黑色卫衣。

戴了顶鸭舌帽。

把脸遮了大半。

赛车场里很吵。

音响震得胸口发麻。

汽油味混着廉价香水味。

呛人。

一群染着五彩头发的网红。

穿着oversize的衣服。

对着镜头摆姿势。

表情夸张得像演话剧。

废物。

我心里冷笑。

精心包装的废物。

我的目光扫过角落。

停住了。

顾言。

他穿着沾满油漆的工装裤。

蹲在一辆破旧机车旁。

手里拿着喷漆罐。

正在补漆。

手指上全是油污。

但动作很稳。

一笔一划。

没一点多余。

一个扎辫子的摄影师冲过去。

镜头快怼到他脸上。

喂。

那个修车的。

过来当个背景。

顾言头都没抬。

没空。

声音很沉。

带着不耐烦。

摄影师骂骂咧咧的。

伸手就拉他。

顾言被拽到镜头前。

灯光“唰”地打过来。

他立刻变了个人。

肩膀垮下去。

眼神涣散。

手脚僵硬得像木偶。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那些网红摆着夸张的姿势。

他站在中间。

像个误入片场的维修工。

格格不入。

但我看得分明。

他被推搡着移动时。

脚步的间距。

重心的转换。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节奏感。

骗不了人。

我招手叫来现场管事的。

从包里抽出一卷钞票。

塞到他手里。

指了指那排昂贵的灯架。

靠右边第三个。

不小心碰倒它。

管事的捏了捏钞票。

眼睛亮了。

没多问。

转身过去。

假装整理线路。

胳膊一撞。

灯架轰然倒地。

玻璃碎裂的声音。

刺耳。

人群惊呼着四散躲闪。

混乱中。

顾言几乎是本能地侧身。

撤步。

稳住重心。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像猎豹避开坠物。

精准。

优雅。

还带着股力量感。

不到半秒。

他又恢复了那副笨拙的模样。

低着头。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我看见了。

灯光熄灭前。

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利。

像藏在鞘里的刀。

5

我让造星者调顾言的详细档案。

加密的。

最高权限也打不开。

当年的关键证人。

不是移民就是失踪。

像被一只大手。

无声地抹掉了。

林哲没这本事。

他背后的人。

能量大得吓人。

但造星者给了个线索。

顾言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

每晚八点。

准时去城郊那家临终关怀医院。

一待就是两小时。

我得去看看。

医院很破。

墙皮都剥落了。

露出里面斑驳的水泥。

空气里混着消毒水和衰老的味道。

闷得人难受。

我提前联系了医院。

扮成志愿者。

戴了个口罩。

抱着登记册。

假装核对信息。

走廊里很安静。

只有护士推车的声音。

“吱呀”“吱呀”。

像老掉牙的风扇。

走到尽头那间房。

门虚掩着。

有微弱的灯光透出来。

我轻轻靠近。

贴在门缝上听。

里面有水流声。

还有布料摩擦的声音。

我往里瞥了一眼。

顾言在里面。

背对着门。

他正给床上的老人擦身。

老人很瘦。

嶙峋的肋骨凸出来。

腹部塌陷。

看起来很虚弱。

顾言的动作很轻。

很慢。

毛巾拧得半干。

水温好像刚好。

擦过老人皮肤时。

没让老人有一点不适。

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老人眼神空洞。

望着天花板。

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像破旧的风箱。

顾言不说话。

只是耐心地擦。

擦完。

他拿起床头一份旧报纸。

摊开。

开始读。

读的是时尚版块。

关于明年流行色的预测。

他的声音很低。

很平稳。

在这死气沉沉的房间里。

竟有种诡异的安全感。

突然。

老人激动起来。

枯瘦的手猛地抓住顾言的手腕。

力气很大。

「言 。。。言娃,

他们对不住你。」

顾言的身体一僵。

没挣脱。

只是轻轻拍了拍老人的手背。

「陈伯,都过去了。」

「没。。。没过去。」

老人浑浊的眼睛瞪得很大。

声音发颤。

「那药。。。他们逼你吃的。」

「还有照片,栽赃你。」

断断续续的词语。

像碎玻璃。

扎进我心里。

「林。。。林老板的人。」

「我不敢说。」

「说了。」

「我孙子就完了。」

老人哭起来。

眼泪混着口水往下流。

糊了满脸。

顾言放下报纸。

抽了张纸巾。

小心翼翼地给老人擦脸。

「不怕,陈伯。」

「没事了。」

他俯身。

在老人耳边极轻地说。

「债。」

「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

屏住呼吸。

陈伯。

陈默。

我想起来了。

十年前时尚圈最牛的摄影师。

眼光毒辣。

脾气更火爆。

当年顾言的吸毒丑闻爆出来。

只有他站出来说顾言是被陷害的。

结果没过多久。

他就被爆出“潜规则模特”的黑料。

工作室倒闭。

老婆带着孩子走了。

他自己也精神失常。

被送进了这家医院。

原来顾言每晚来这里。

不是简单的探望。

是守着这唯一的人证。

也是守着他自己那点没泯灭的良心。

他在赎罪。

为连累了这个正直的前辈。

更在对抗。

用这种近乎偏执的方式。

提醒自己。

不能忘。

我悄悄退开。

心里有了底。

6

我在健身房门口堵到顾言时。

是第二天下午。

他刚带完一节私教课。

汗湿的背心贴在身上。

勾勒出清晰的肌肉线条。

脸上还有汗。

顺着下颌线往下滴。

眼神很疲惫。

像熬了几夜的狼。

我迎上去。

「顾言。」

「聊聊林哲的事。」

他脚步没停。

擦着我的肩膀就往前走。

「离我远点。」

声音低哑。

带着警告。

我没让开。

又跟上去。

「我们可以合作。」

「我能帮你翻案,也能帮你报仇。」

他猛地转身。

眼神像冰锥。

直直地扎过来。

「我说。」

「别。来。惹。我。」

一字一顿。

带着浓浓的戾气。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背影写满了“生人勿近”。

我没追。

我知道。

对付他这种人。

急不来。

第三天下午。

我按造星者给的地址。

找到了他住的地方。

在城郊结合部。

一栋快拆的破楼。

墙上画着红色的“拆”字。

很醒目。

楼道里堆满了垃圾。

塑料袋。

旧家具。

散发着一股霉味。

很难闻。

他的住处在顶楼阁楼。

门板薄得像纸。

门口贴着水电费单和催租单。

摞了厚厚一叠。

都快过期了。

我抬手敲门。

没反应。

我试着推了推。

门没锁。

开了一条缝。

我走进去。

房间很小。

也很旧。

但异常干净。

一张单人床。

一个矮桌。

几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

放在床头。

墙上贴满了过期的时装周海报。

还有密密麻麻的笔记。

写的全是关于台步、造型的心得。

顾言坐在矮桌旁。

对着一个小电磁炉煮面。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冒泡。

他看见我。

愣住了。

随即脸色沉下来。

你怎么找到这的。

「出去。」

声音很冷。

我没动。

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放在他的矮桌上。

「看完再说。」

他皱眉。

扯下脖子上的毛巾。

擦了擦手。

不耐烦地把文件袋打开。

第一页。

是张彩打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

穿着花衬衫。

搂着个比基尼美女。

在海外私人岛屿上晒太阳。

笑得很得意。

那是当年陷害顾言的制片人。

据说早就移民国外了。

过得风生水起。

顾言的手指捏紧了纸边。

指节泛白。

第二页。

是造星者整理的证据摘要。

里面详细记录了那个制片人如何收林慕白的钱。

如何设计让顾言“吸毒”。

如何伪造照片。

每一条都有迹可循。

足以把他送进监狱。

身败名裂。

顾言的呼吸明显重了。

胸口起伏得厉害。

第三页。

是一份顶级模特合约。

甲方的位置是空的。

乙方签好了我的名字。

许微。

合约上的条件。

优厚得不像话。

远超当年他最红的时候。

他抬起头。

看向我。

瞳孔缩紧。

满是审视和警惕。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迎上他的目光。

很平静地说。

「我不要你相信我。」

「我只要你看看。」

「我们联手,能把他们毁到什么地步。」

窗外传来推土机的轰鸣。

很响。

整栋楼都在微微震动。

灰尘从天花板上簌簌落下。

飘在空气中。

我们站在这片废墟里。

谈一场关于复仇的交易。

没有信任。

只有共同的敌人。

和彼此需要的东西。

顾言盯着那份合约。

看了很久。

久到锅里的面都快煮烂了。

他终于开口。

声音很沉。

「合作可以。」

「但我有个条件。」

7

顾言捏着喷漆罐。

指节泛白。

漆洒在地上。

黑糊糊的。

像摊烂泥。

他抬头看我。

眼神里没了戾气。

多了点试探。

「要回我爸的怀表。」

「在赵强那儿。」

赵强。

我脑子立刻蹦出这人的资料。

顾言前经纪人。

势利眼。

林慕白的狗。

当年顾言的丑闻。

他第一个跳出来咬。

我捏着文件袋。

指尖发凉。

这是试探。

试我敢不敢碰林慕白的人。

试我有没有本事拿东西。

「行。」

我迎上他的目光。

「我帮你拿。」

「但你得配合我。」

顾言没问是什么。

只点头。

「晚上八点。」

「迷迭香酒吧。」

「他见客户。」

语气平。

却藏着紧张。

我知道。

那怀表是他爹的念想。

是他心里最后一点光。

七点五十。

我站在酒吧门口。

霓虹灯晃眼。

「迷迭香」三个字扭得恶心。

像里面藏的龌龊。

我穿红吊带裙。

浓妆盖着脸。

包里面。

窃听器和纸巾。

各占一边。

推门。

音乐炸耳朵。

烟酒混着香水。

呛得嗓子疼。

舞池里的人。

扭得像没魂的木偶。

我扫一圈。

看见赵强了。

紫西装。

油亮的头。

对着秃头男唾沫横飞。

桌上空酒瓶。

摆了一排。

我没直接过去。

走到吧台。

「最烈的威士忌。」

调酒师看我一眼。

没多问。

琥珀色的酒。

像凝固的血。

我故意晃了晃。

装作站不稳。

端着酒杯。

往卡座走。

路过时。

「脚下一滑」。

整杯酒。

全泼在赵强的皮鞋上。

酒液往下流。

在地上积成滩。

「哎呀!对不起!」

我假惺惺地叫。

蹲下去。

手忙脚乱抽纸巾。

指尖飞快一粘。

窃听器贴在沙发底。

快得没人看见。

赵强跳起来。

脸青得像茄子。

「你长没长眼!」

他指着我鼻子骂。

唾沫星子溅我脸上。

「这鞋限量款!刚买的!」

我低着头。

装害怕。

「我赔!我赔您!」

心里冷笑。

限量款?

待会儿让你连鞋都穿不上。

「滚开!」

赵强一脚推开我。

像推垃圾。

「别在这儿碍眼!」

我退到阴影里。

掏出微型耳机。

戴上。

里面传来赵强的骂声。

还有他跟秃头男的话。

「……顾言那丧家犬。」

「还敢来要东西?呸!」

「林先生早吩咐了。」

「盯死他。」

「不让他翻身。」

「还有那许微。」

「跟顾言走得近。」

「也得留意。」

我按下录音键。

嘴角勾起来。

够了。

顾言要怀表。

我要证据。

现在。

证据有了。

我没停留。

转身出酒吧。

晚风一吹。

脸上的妆硬得像壳。

赵强。

等着。

这笔账。

咱们慢慢算。

8

拿到录音。

我第一时间找顾言。

他正给机车补漆。

录音笔扔过去。

他接得急。

喷漆罐「哐当」掉地上。

黑漆洒了一片。

他攥着录音笔。

指节泛白。

手背青筋爆起来。

我知道。

他心里的火。

被点燃了。

「该你了。」

我打破沉默。

「‘末途’招模特。」

「我帮你报了名。」

「演精英律师的戏。」

顾言抬头。

眼神里全是疑。

「精英律师?」

「我这样的能演?」

他指自己的工装裤。

语气里全是自嘲。

「不用演律师。」

我看着他。

一字一顿。

「演三年前的自己。」

「演被陷害的你。」

「演被全世界抛弃的你。」

顾言愣住了。

好一会儿。

他点头。

「好。」

试镜那天。

天很冷。

试镜间在旧写字楼。

冷得像冰窖。

导演靠在椅上。

脸阴沉沉的。

手里转着钢笔。

一看就没耐心。

副导递剧本。

语气敷衍。

「就这段。赶紧演。」

顾言接过来。

扫一眼。

走到场地中央。

灯光「唰」地打过来。

照亮他洗得发白的T恤。

他没按剧本走。

突然扯松领口。

眼神瞬间狂乱。

像被逼到绝路的野兽。

他盯着虚空。

像那里有敌人。

声音哑得厉害。

「药……什么药?」

他抓自己头发。

手指痉挛。

「我没碰过!」

「照片是假的!」

「是你们陷害我!」

导演皱眉。

脸更沉了。

伸手要喊停。

副导急了。

起身想上前。

我一把拉住他。

「再等等。」

顾言不管周围。

猛地跪下去。

身体缩成一团。

发出野兽似的呜咽。

声音低。

却像针。

扎进每个人心里。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没人信我……」

他抬头。

脸上全是泪和怒。

五官扭成一团。

那一刻。

他不是顾言。

是三年前那个冤屈的人。

无助得让人心疼。

导演猛地站起来。

椅子刮地面。

刺耳得像指甲划黑板。

「够了!疯子!」

他指着顾言骂。

「浪费时间!」

摔门就走。

留下一屋子懵的人。

顾言慢慢爬起来。

掸掸裤子上的灰。

他看我一眼。

眼神平得没波。

还带点挑衅。

像在问。

这样你满意了?

我没说话。

拉着他的手腕就走。

出写字楼。

冷风一吹。

他头发乱了。

泪痕还在脸上。

没问去哪儿。

就沉默跟着。

车上。

一片死寂。

我看窗外飞逝的街景。

心里有了计划。

9

回到工作室。

我把自己关在剪辑室。

电脑屏幕亮着。

试镜的监控录像。

我反复看顾言那段「疯演」。

一遍又一遍。

他的眼神。

他的动作。

他的嘶吼。

每个细节。

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一种毁灭性的美。

我剪掉导演的怒斥。

剪掉工作人员的惊愕。

只留最震撼的三分钟。

配阴郁的电子乐。

节奏慢了又快。

像心跳。

时而沉。

时而急。

画面调成黑白。

对比度拉最高。

突出他眼底的绝望和倔。

像幅黑白版画。

锋利得能割人。

凌晨三点。

剪辑完了。

标题叫《瘾》。

瘾是什么?

是毒品的瘾。

是名利的瘾。

是毁人的欲望之瘾。

顾言的「瘾」。

是被强加的。

那些陷害他的人。

才是真的「成瘾」。

成瘾于权力。

成瘾于算计。

我找到影像节主席的邮箱。

匿名发过去。

附言就一句。

「被扼杀的天才。」

「需要坟墓证明活过吗?」

发送成功。

我靠在椅上。

长舒一口气。

窗外天蒙蒙亮。

第一缕阳光。

落在键盘上。

暖融融的。

接下来几天。

我和顾言都没提这事。

他还是修车。

去医院照顾陈伯。

我整理林慕白的资料。

像那段试镜。

那段剪辑。

只是无关紧要的插曲。

一周后。

顾言拿着手机找我。

我正在画设计图。

他的手在抖。

声音也颤。

「你看。」

他把手机递过来。

屏幕上是条朋友圈。

转发的影评。

标题《<瘾>:绝望与反抗的盛宴》。

作者是资深影评人。

里面写着。

「顾言的表演有灵魂。」

「是对现实最锋利的讽刺。」

我往下翻。

评论区炸了。

「看哭了。想起被冤枉的自己。」

「这演员是谁?太有张力了!」

更意外的是。

隐居的戏剧大师。

转发了影评。

就两个字。

「真实。」

这两个字。

像炸弹。

在圈内炸开。

越来越多人关注《瘾》。

打听顾言的名字。

顾言站在我面前。

眼神里全是错愕。

还有点不敢信。

他大概没想到。

自己那场「疯演」。

会被这么多人看见。

这么多人懂。

「你做了什么?」

他问我。

声音轻。

还带点哑。

我关掉网页。

抬头笑了笑。

「给你搭了个新舞台。」

我顿了顿。

语气坚定。

「不过这次。」

「剧本我们自己写。」

顾言看着我。

错愕的眼神慢慢变成别的。

10

《瘾》发酵到第三天。

顾言接到品牌邀约。

轻奢牌子。

下周签合约。

拍秋冬大片。

他挂了电话。

嘴角难得翘起来。

手指在机车把手上敲。

节奏轻。

像藏着高兴。

我以为是好开头。

忘了林慕白的刀。

从来不会迟到。

第二天一早。

手机震得厉害。

推送全是红的。

「顾言吸毒实锤视频」。

「许微设计抄袭」。

两条热搜。

像毒蛇。

咬着我们的名字不放。

点开视频。

画面糊。

却能看清「顾言」瘫在沙发。

手里捏着像针管的东西。

状态萎靡。

剪辑得真妙。

真假掺半。

能以假乱真。

抄袭对比图更离谱。

把我「末途」的设计。

和小众设计师五年前的旧作。

硬拼在一起。

连颜色差。

都说是「刻意模仿」。

顾言的电话响不停。

全是解约的。

「顾先生。抱歉。舆论影响。终止合作。」

「许小姐。联名计划搁置。后续再议。」

语气客气。

却全是资本的冷。

我让助理发声明。

说视频是假的。

设计是原创的。

声明刚发。

就被水军淹了。

「实锤了还洗?」

「抄袭狗滚!」

「顾言赶紧退圈!」

负面评论像潮水。

盖过所有真相。

律师函寄出去。

石沉大海。

连回音都没有。

我知道。

林慕白动真格了。

他用资本筑高墙。

堵死了我们所有的路。

顾言坐在沙发上。

盯着手机屏幕。

眼神冷得像冰。

「他们就想看我们跳脚。」

「越描越黑。」

他关掉手机。

扔在一边。

声音里没了怒。

只剩压不住的累。

我看着他。

心里也堵得慌。

好不容易见点光。

就被一巴掌拍灭。

「别慌。」

我走过去。

拿起桌上的文件袋。

「他们堵路。」

「我们自己开一条。」

抽出两张纸。

一张是戒毒中心的讲座邀请。

一张是老K的联系方式。

「先解决麻烦。」

11

顾言看见讲座邀请。

眉头立刻皱起来。

「我不用卖惨。」

语气硬。

眼神里全是抗拒。

他怕被说「博同情」。

怕好不容易攒的底气。

又被贴「可怜虫」的标签。

「没人让你卖惨。」

我把陈伯的录音笔递过去。

「听听这个。」

录音里。

陈伯的呓语断断续续。

「药好苦。」

「别打针。」

「我想回家。」

顾言捏着录音笔。

手指微微抖。

「去讲讲你看到的。」

我看着他。

一字一顿。

「真正的‘瘾’是什么下场。」

「一句别提自己。」

「只说事实。」

顾言沉默很久。

最后点头。

「好。」

讲座那天。

戒毒中心的礼堂坐满了人。

患者。

家属。

还有媒体。

顾言穿白衬衫。

没化妆。

头发随意梳了梳。

走上台。

没有聚光灯。

没有华丽背景。

就一个麦克风。

一张桌子。

台下有人窃窃私语。

有人拿手机拍。

镜头里全是探究和质疑。

顾言没在意。

站在那里。

声音低。

却很清。

传遍整个礼堂。

「我在临终关怀医院做义工。」

「每天都能看到一个老人。」

「他以前是摄影师。很厉害的那种。」

「后来被人陷害。沾了不该沾的东西。」

「家破人亡。自己也疯了。」

他没说老人是陈伯。

没说谁陷害的。

就客观讲着。

「我见过他发病。」

「浑身抖。撞墙。喊‘别给我药’。」

「也见过他清醒时。」

「盯着窗外。一句话不说。」

「眼神里全是绝望。」

台下静下来。

没人再说话。

所有人都看着他。

听他继续讲。

「成瘾毁的。」

「从来不止一个人。」

他顿了顿。

语气沉了点。

「我见过因为家人吸毒。」

「被迫辍学打工的孩子。」

「见过为了给家人戒毒。」

「花光积蓄。在医院走廊哭的母亲。」

「见过从大学生。」

「变成街头流浪汉的人。」

他没提自己一个字。

却用这些真事。

让所有人懂了「瘾」的可怕。

「我今天来。」

「不是为谁辩解。」

「是想告诉大家。」

「真正的成瘾。」

「不是视频里的假片段。」

「是这些血淋淋的现实。」

讲座结束。

一个家属走过来。

握着顾言的手。

哭着说。

「谢谢你。我不是一个人。」

台下的掌声。

比任何时候都响。

当晚。

「顾言戒毒中心讲座」上了热搜。

评论区全是「看哭了」。

「原来他是这样的人」。

「之前的视频肯定是假的」。

舆论。

开始慢慢转了。

12

解决了顾言的黑料。

我把目标对准林慕白。

翻出赵强的录音。

还有造星者给的账户流水。

里面有几笔巨额汇款。

来源全是林慕白的空壳公司。

这是他洗钱的证据。

是我们反击的刀。

我找到老K的联系方式。

她在圈内出了名的死磕权贵。

当年报道林慕白。

被打压得差点失业。

却没放弃。

发加密邮件。

里面是流水。

还有一句话。

「查查这个。比明星八卦劲爆。」

没过多久。

老K回复。

「等着。」

三天后。

一篇报道爆了。

《时尚圈黑金洗钱链浮出水面》。

里面列得清清楚楚。

赵强的流水。

和林慕白公司的关联。

证据凿凿。

字字扎心。

舆论炸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

从顾言的「吸毒」。

转到林慕白的「洗钱」上。

「原来林慕白才是真黑!」

「查!必须严查!」

「之前的黑料肯定是他搞的!」

林慕白的公关团队。

忙得焦头烂额。

根本没时间管我们。

趁这个机会。

我找了星寰科技的CEO。

星寰是科技巨头。

刚出了款智能眼镜。

想进时尚圈。

却被说「不够高端」。

被传统圈子排挤。

我直接上门。

递上策划案。

《破壁:元宇宙高定大秀》。

CEO看着策划案。

皱眉问。

「许小姐。你知道。」

「现在时尚圈都在抵制你们。」

「正因为抵制。」

我看着他。

语气坚定。

「我们才要颠覆。」

「传统规则早该改了。」 幸运飞艇168开奖

「我们不去旧T台。」

「去元宇宙。用科技重新定义时尚。」

我把顾言叫过来。

推到CEO面前。

「他从最脏的打压里爬出来。」

「有最野的生命力。」

「星寰想打破时尚圈壁垒。」

「我们的目标一样。」

顾言没说话。

就微微点头。

眼神里的坚定。

比任何话都有力。

CEO沉默很久。

指尖敲着桌子。

最后笑了。

「有意思。」

「详细说说你的计划。」

13

元宇宙大秀落幕后。

顶楼酒吧的香槟塔。

闪着霓虹。

顾言靠在吧台。

指尖捏着酒杯。

难得有松弛的笑。

屏幕回放秀场画面。

虚拟模特戴星寰眼镜。

衣摆在元宇宙炸出流光。

像我们撕开的口子。

「林哲的品牌。」

「股价跌了五个点。」

他晃了晃酒杯。

气泡炸开。

「算收了点利息。」

我刚要接话。

侍者端着银盘过来。

托盘上。

老式U盘黑得发亮。

「许小姐。」

「姓林的先生送的贺礼。」

姓林。

这两个字像冰锥。

扎进我心里。

顾言脸上的笑。

瞬间冻住。

酒杯停在半空。

我指尖发凉。

捏起U盘。

外壳纹路粗糙。

像警告。

「借台电脑。」

我对经理说。

声音比想的抖。

电脑亮了。

插入U盘。

两个视频弹出来。

第一个点开。

林慕白的声音。

冷得没温度。

「……顾言那块绊脚石。」

「清掉。找点‘料’。要狠。」

「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顾言攥紧酒杯。

指节泛白。

酒液溅出来。

洒在黑西装裤上。

像道疤。

他盯着屏幕。

眼底的恨。

快溢出来了。

这是他蒙冤三年的根。

是压他的巨石。

我强迫自己冷静。

点开第二个文件。

监控画面跳出来。

林慕白私人会所门口。

时间戳刺眼。

——沈清许死前一周。

镜头里。

熟悉的身影推门进去。

身形挺拔。

侧脸棱角分明。

是顾言。

他在里面待了一小时。

出来时脸色沉。

脚步急。

我的血瞬间凉透。

力气像被抽干。

手指按在键盘上。

发不出力。

他为什么去那?

在我死前一周?

猜测像毒蛇缠上来。

我的死。

和他有关吗?

他接近我。

是不是一场算计?

「怎么了?」

顾言伸手想碰我。

我猛地往后缩。

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

眼里闪过错愕。

随即沉下去。

「头晕。」

「可能喝多了。」

我按住太阳穴。

声音尽量平。

却控制不住地颤。

「我先回去。」

不等他追问。

我几乎是逃着走的。

身后他的目光。

像追光灯。

烫得后背疼。

坐进车里。

锁死车门。

加密频道连造星者。

「核查U盘内容!立刻!」

我对着通讯器喊。

指尖还在抖。

几分钟后。

机械音冰冷传来。

「视频属实。」

紧接着。

红色文字投在视网膜上。

像催命符。

「终极任务:巴黎高定周。」

「取代林慕白。做压轴嘉宾。」

「时限四周。」

「失败。‘许微’身份注销。」

「关联人员清理。」

关联人员清理。

指的是顾言。

车窗外的灯火。

模糊成一片。

庆功香槟的甜。

早变苦了。

我以为我们是盟友。

以为在一条战线。

原来脚下。

早埋了炸弹。

等着炸我个粉身碎骨。

14

我把顾言约在烂尾楼天台。

风很大。

吹得人站不稳。

钢筋水泥的骨架。

在夜色里像巨兽。

脚下是流光的城。

灯火辉煌的建筑。

像冰冷的牢笼。

顾言来得晚。

穿洗得发白的工装夹克。

头发被风吹乱。

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

没说话。

只看着我。

眼神复杂。

「U盘里的监控。」

我开门见山。

声音被风吹散。

却带着锐。

「我死前一周。」

「你去林慕白的会所干什么?」

他靠在水泥柱上。

目光移向远处灯火。

避开我的视线。

沉默像浓雾。

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果然看到了。」

过了很久。

他才开口。

声音平。

却带着残忍的坦诚。

「我去谈判。」

我心脏一缩。

攥紧手心。

指甲嵌进肉里。

「用我知道的事。」

「换回我爸的怀表。」

他转过头。

终于看我。

眼神里没躲闪。

只有疲惫的坦荡。

「那是他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

「我不能丢。」

「谈判?」

我冷笑。

胸口的怒和委屈。

翻涌上来。

「和害死你爸的仇人谈判?」

「在我死前一周?」

「你没想过我会怎么想?」

他垂下眼。

喉结动了动。

声音低了些。

「我早知道你是沈清许。」

这句话像惊雷。

炸得我脑子嗡嗡响。

「接近你。」

「最初是想借你的手。」

「对付林慕白。」

他抬头。

眼神坦诚得让人心疼。

「我知道混蛋。」

「知道是利用。」

「但我没别的办法。」

意料之中的答案。

亲耳听到时。

心口像被钝器砸。

疼得喘不过气。

我以为的信任。

以为的同盟。

从一开始。

就是带着目的的接近。

「为什么瞒我?」

我声音发哑。

强忍着眼眶的湿。

「因为丢人。」

他扯了扯嘴角。

笑里带苦。

「谈判失败了。」

「林慕白把我像乞丐一样打发走。」

「没给我怀表。」

「还警告我。」

「再查下去。」

「下一个消失的就是我。」

他站直身体。

从怀里掏出档案袋。

递到我面前。

袋口绳子磨得发白。

「这是我的投名状。」

我迟疑着接过。

打开。

泛黄的账本复印件。

纸张卷边。

字迹模糊。

却一笔一划记着。

林慕白如何吞顾父的产业。

如何伪造合同。

如何转移资金。

如何逼顾父跳楼。

每一笔黑账。

都沾着血。

都刻着林慕白的名字。

「我的利用。」

「始于谎言。」

他看着我。

目光不闪不避。

像等审判。

「但我的刀。」

「从一开始就只对准林慕白。」

「我没害过你。」

「也没帮他做过脏事。」

他顿了顿。

声音带着微颤。

「现在。刀在你手里。」

「要不要捅下去。随你。」

我捏着账本。

指尖发麻。

信任崩塌的废墟里。

他扔下了最重的筹码。

是他爸的冤屈。

是他的底线。

这时手机震了。

新消息跳出来。

「林慕白联合七大国际品牌。」

「抵制你们参加巴黎高定周。」

我抬头看顾言。

风把他的头发吹乱。

眼底的坦荡和不安。

清晰可见。

「刀我收了。」

我把账本塞回背包。

声音里带疲惫。

却多了决绝。

「但现在。」

「我们得先活到能用它的时候。」

顾言看着我。

紧绷的肩膀慢慢松下来。

他点头。

声音轻。

却坚定。

「好。」

风还在吹。

烂尾楼的钢筋。

在夜色里发轻响。

我们站在悬崖边。

身后是深渊。

身前是敌人。

15

造星者的通讯弹出时。

我正对着账本发呆。

红色文字刺得眼睛疼。

「废弃货运码头。第三仓库。按节奏敲门。」

「过时不候。」

我把账本塞进背包。

看了眼沙发上的顾言。

他正对着机车零件出神。

眉头皱着。

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出去一趟。」

我抓起外套。

「等我回来。」

顾言抬头看我。

眼神里有担忧。

却没多问。

只点头。

「小心。」

车开向城郊。

越走越偏。

路灯渐渐稀疏。

最后只剩车灯劈开黑暗。

空气里全是海水的咸腥味。

混着铁锈的味道。

码头到了。

废弃的集装箱堆得像山。

风穿过缝隙。

发出呜呜的响。

像鬼叫。

第三仓库的铁门。

锈得掉渣。

我按造星者的指示。

有节奏地敲。

三短。两长。三短。

门滑开一道缝。

里面透出冷光。

我走进去。

门在身后重重合上。

房间很小。

布满显示屏。

一个男人坐在阴影里。

脸模糊得看不清。

只有机械音传来。

「任务时限已定。」

「没有商量余地。」

我把背包放在桌上。

发出沉闷的响。

「我要修改交易内容。」

男人没说话。

显示屏的光映在他身上。

像块冰冷的石头。

我打开背包。

抽出账本复印件。

最关键的几页。

上面记着林慕白早年的黑账。

侵吞资产。

买通官员。

甚至还有暗示人命的记录。

「林慕白的完整犯罪证据。」

我把复印件摊开。

指尖划过那些字迹。

「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让他的商业帝国塌了。」

男人还是没动。

机械音依旧冰冷。

「巴黎压轴席位。」

「是唯一条件。」

「条件可以改。」

我拿起桌上的打火机。

啪一声点燃。

火苗靠近复印件。

纸边立刻卷起来。

「一个高定周席位。」

「和吞并林氏帝国一半收益。」

「哪个价值大。你们清楚。」

火苗舔着纸张。

黑色的灰烬往下掉。

男人终于有了动作。

他往前倾了倾身。

阴影里的脸。

还是看不清。

「你在威胁组织?」

机械音里多了点锐利。

「后果你承担得起?」

「我没威胁。」

我把火苗又靠近了些。

复印件的一角已经烧起来。

「我只是在谈交易。」

「你们是资本联盟。」

「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林慕白的犯罪证据。」

「能让你们赚得比高定周多一百倍。」

我顿了顿。

声音更冷。

「不答应。」

「我现在就烧了它。」

「顾言手里还有副本。」

「会立刻发给全球媒体。」

「我们或许会死。」

「但林慕白。」

「一定比我们先完蛋。」

火苗已经烧到字迹。

黑色的印记越来越大。

男人突然抬手。

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停下。」

机械音里没了之前的强硬。

多了点犹豫。

「你有五分钟。」

「详细说明你的计划。」

我立刻熄了打火机。

把烧了一角的复印件收好。

心脏还在狂跳。

手心全是汗。

但我知道。

我赌赢了。

「第一步。」

我看着男人。

语速飞快。

「你们帮我拿到巴黎高定周的入场资格。」

「不是压轴。只要能进去。」

「第二步。」

「在秀场上曝光林慕白的证据。」

「你们负责直播控制权。」

「保证证据能传出去。」

「第三步。」

「林慕白倒台后。」

「他的产业。」

「我们五五分。」

男人沉默了很久。

显示屏的光忽明忽暗。

最后。

机械音再次响起。

「可以。」

「但我们要林氏的奢侈品线和海外渠道。」

「剩下的归你们。」

我点头。

「可以。」

男人又扔出一个消息。

像颗炸弹。

「林慕白曾是组织成员。」

「后来私吞利益。」

「被列为清除目标。」

「你的重生。」

「其实是组织的双重保险。」

我愣住了。

原来从一开始。

造星者就没打算放过林慕白。

我只是他们手里的一把刀。

现在。

我把刀架在了他们脖子上。

换来了平等交易的资格。

「合作细节。」

「会发到你的加密频道。」

男人站起身。

往阴影里退了退。

「走吧。」

「别让我们后悔。」

我抓起背包。

转身就走。

门滑开。

冷风灌进来。

吹得我打了个寒颤。

走出仓库。

夜更深了。

星星藏在云层里。

看不到一点光。

我坐进车里。

看着后视镜里的仓库。

像只蛰伏的野兽。

手机震动。

加密频道收到消息。

「巴黎高定周入场资格已搞定。」

「直播技术团队待命。」

我关掉手机。

发动车子。

朝着市区的方向开。

车灯劈开黑暗。

像在开辟一条新的路。

16

巴黎高定周主秀场的水晶灯。

亮得晃眼。

名流们穿着华服。

端着香槟。

低声谈笑。

空气里全是奢侈品的香氛味。

混着虚伪的客气。

我站在后台。

指尖划过压轴斗篷的面料。

回收纤维织的底。

光导丝缝的纹路。

摸上去有点糙。

却藏着能烧穿黑暗的火。

顾言走过来。

黑色西装衬得他肩线锋利。

「直播控制中心那边。」

「造星者的技术团队已经到位。」

他压低声音。

「林慕白的人。」

「被我们困在备用机房了。」

我点头。

看向监控屏。

林慕白坐在头排正中。

手指轻轻敲着扶手。

眼神扫过全场。

像头巡视领地的老狮。

他身边。

保镖站得笔直。

律师团拿着文件。

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还有十分钟开场。」

助理跑过来。

声音有点慌。

「刚才收到消息。」

「林慕白安排了人。」

「准备在压轴环节切断总电源。」

顾言皱眉。

「备用电源呢?」

「也被他们动了手脚。」

助理急得额头冒汗。

「说是线路检修。」

「其实是故意弄坏的。」

我捏紧斗篷的边角。

「没关系。」

「我们早有准备。」

我掏出微型通讯器。

按下通话键。

「技术组。启动备用方案。」

通讯器里传来电流声。

很快。

「收到。备用发电机已启动。」

「信号传输切换卫星通道。」

我关掉通讯器。

看向顾言。

「走吧。」

「该我们上场了。」

灯光暗下来。

音乐响起。

大秀开场。

模特们穿着华服。

踩着节拍走在T台上。

台下闪光灯不停。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林慕白坐在那里。

嘴角挂着笑。

眼神里却藏着阴狠。

他以为。

只要切断电源。

就能掩盖所有罪证。

就能把我们彻底踩在脚下。

第三套服装走完。

灯光再次转暗。

按照计划。

这是我们行动的信号。

顾言走过来。

「直播中心搞定了。」

他顿了顿。

「林哲和杨雨柔的实时画面。」

「已经同步到卫星信号。」

我点头。

看向监控屏。

林哲坐在嘉宾席。

杨雨柔在他身边。

两人时不时对视。

顾言冷笑。

「好戏开场了。」

他按下通讯器。

「技术组,启动卫星供电。」

「把林哲和杨雨柔的黑料。」

「先投到副屏。」

灯光骤暗。

音乐炸响。

大秀开场。

模特踩着节拍走台。

台下闪光灯乱晃。

没人注意到。

两侧副屏悄悄亮了。

先是林哲的脸。

他对着镜头。

唾沫横飞地骂供应商。

「不供货?我砸了你的厂!」

然后是转账记录。

他挪用「哲·生」经费。

买奢侈品讨好杨雨柔的流水。

一笔笔。

清清楚楚。

台下惊呼。

林哲猛地抬头。

看到副屏。

脸瞬间白了。

他想冲过去关屏。

却被保镖拦住。

杨雨柔慌了。

伸手想拉林哲。

林哲一把甩开她。

「都是你!要不是你要这要那!我能缺钱?」

杨雨柔也急了。

「你怪我?做假账的是你!偷税漏税的也是你!」

两人在嘉宾席吵起来。

像两条咬架的狗。

副屏画面切了。

换成杨雨柔的忏悔信。

「我开车撞了沈清许……是林哲逼我的……」

还有她偷偷录的录音。

林哲说「弄死她永绝后患」的声音。

清晰地传出来。

全场死寂。

然后。

哗然!

主秀屏突然雪花一闪。

然后。

一个通讯界面跳了出来。

林慕白冰冷的声音。

从扬声器里传出来。

清晰地传遍整个秀场。

「……秀一结束。」

「处理掉那个多嘴的调音师。」

「做得像意外。别留下痕迹。」

名流们交头接耳。

眼神里全是震惊。

闪光灯疯狂闪烁。

对准了林慕白。

林慕白脸上的笑。

瞬间僵住。

他猛地起身。

伸手想摸隐藏麦克风。

却发现。

通讯已经全断了。

他想喊保镖。

却发现。

保镖们一动不动。

像被定住了一样。

控制台的阴影里。

顾言走了出来。

他穿着黑色的技术服。

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对着耳麦低语。

「控制权已完全接管。」

「直播正常进行。」

「卫星信号稳定。」

音乐骤变。

从优雅的古典乐。

变成了充满压迫感的电子乐。

鼓点重重地砸在每个人心上。

压轴模特登场。

她身披白色斗篷。

斗篷很长。

拖在地上。

像一片白色的云。

她走到T台中央。

停下脚步。

抬手。

掀开斗篷的帽子。

斗篷突然展开。

变成了一块巨幅投影幕。

上面。

开始滚动林慕白的罪证。

先是邮件。

他指示手下陷害顾言的邮件。

「找个机会。」

「给顾言‘喂’点东西。」

「拍点照片。」

「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然后是录音。

他和洗钱团伙的对话。

「这批钱。」

「通过空壳公司转出去。」

「做得干净点。」

「别被人查到。」

最后是转账记录。

一笔笔巨额资金。

从林慕白的账户。

转到海外的秘密账户。

每一笔。

都沾着血。

台下的惊呼越来越大。

林慕白的脸色。

从白变青。

再变黑。

他死死盯着投影幕。

身体不停发抖。

顾言走上T台。

拿起话筒。

他的声音。

透过音响传遍全场。

「这些。」

「只是林慕白帝国地基下的。」

「百分之一。」

「还有更多人。」

「被他迫害。被他打压。」

「被他永远地埋在了黑暗里。」

他抬手。

指向秀场大门。

「现在。」

「该他们说话了。」

秀场大门。

轰然洞开。

镁光灯疯狂闪烁。

照亮了门口的人。

第一个走进来的。

是当年被林慕白逼得精神失常的设计师。

他手里拿着设计稿。

那是他当年被林慕白窃取的作品。

后面。

跟着被林慕白陷害的模特。

被他吞掉公司的老板。

还有很多很多。

被他伤害过的人。

他们一个个走进来。

站在顾言身后。

沉默地看着林慕白。

像一座座无声的纪念碑。

我从后台走出。

穿着和压轴模特一样的斗篷。

一步步走到投影幕前。

伸手。

抓住斗篷的边缘。

猛地撕开!

斗篷里面。

是用废弃纤维和光导丝编织的内衬。

涅槃凤凰的图案。

在灯光下。

闪着耀眼的光。

凤凰的翅膀展开。

像要冲破黑暗。

飞向光明。「美不是窃取的勋章。」

我拿起话筒。

声音清晰而坚定。

「更不是谋杀的工具。」

我指着被警察围住的林哲和杨雨柔。

他们的手腕上。

已经戴上了手铐。

「三年前。沈清许被这两个人。」

「像垃圾一样撞死在车库。」

「今天。」

「我替她讨命。」

林慕白彻底失控了。

他对着空气咆哮。

「动手!砸了这里!抓住他们!」

「谁能抓住他们。」

「我给谁一个亿!」

可没人回应。

他安排的人。

早就被造星者的人控制了。

保镖们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

律师团低着头。

不敢看他。

侧门打开。

国际刑警走了进来。

他们穿着制服。

表情严肃。

径直走向林慕白。

「林慕白先生。」

为首的刑警拿出逮捕令。

「你涉嫌洗钱、谋杀、商业欺诈。」

「还有多项故意伤害罪。」

「现在。」

「请跟我们走一趟。」

林慕白还想挣扎。

他伸手想推刑警。

却被刑警一把按住。

手铐「咔嚓」一声戴上。

冰冷的金属。

扣住了他的手腕。

这时。

造星者的联络人。

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递到林慕白面前。

「林先生。」

他的声音很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漠。

「你已被组织放弃。」

「你的所有行为。」

「与组织无关。」

「这份文件。」

「是组织与你解除所有关联的证明。」

林慕白看着文件。

又看了看台上的我和顾言。

再看了看周围那些冷漠的眼神。

他张了张嘴。 幸运飞艇官方开奖

想说什么。

却只发出一声嘶哑的嘶吼。

然后。

身体一软。

瘫倒在地上。

眼神涣散。

彻底疯了。

顶灯大亮。

像审判的聚光灯。

把林慕白最后的狼狈。

清晰地。

投射在全球直播的画面里。

我看着被刑警架走的林慕白、林哲、杨雨柔。

又看了看身边的顾言。

心里突然很平静。

那些年的委屈。

那些年的痛苦。

那些年的仇恨。

在这一刻。

终于有了结局。

17

林慕白倒了。

但他的影子还在。

残余势力像疯狗反扑。

试图销毁证据。

泼脏水。

说我们是更大的阴谋家。

「造星者」也来了。

拿着新协议。

要拿走林氏帝国最肥的肉。

只给我们留下个空壳品牌。

和一堆烂账。

时尚圈的老古董们抱团了。

抵制「许微」。

说我们破坏规矩。

面对反扑,顾言动了。

他拿出一个加密硬盘。

里面是林慕白珍藏的“黑料库”。

他没全公开。

只挑了其中最要命的几条。

关于几位德高望重的圈内大佬,早年与林慕白的权钱交易。

信息匿名放出。

精准。

狠辣。

时尚圈瞬间炸锅。

大佬们人人自危。

拼命撤热搜。

压舆论。

再也顾不上抵制我们。

舆论焦点被成功转移。

面对「造星者」的接管,我点了头。

「可以。」

「传统渠道和工厂,你们拿走。」

他们满意了。

以为我们认输了。

但我们转身就做了另一件事。

我联系了那些曾被林慕白打压、雪藏的天才设计师。

还有在巴黎秀后主动找上门的科技公司。

我们成立了一个新联盟。

叫「破晓」。

没有巨头。

只有共创。

和技术赋能。

价值在三个月内。

超过了我们交出去的那些旧资产。

新品牌发布会当天。

场外还有抗议声。

场内座无虚席。

我站在台上。

背后大屏播放着一段简短的VCR。

讲述沈清许如何被林哲、杨雨柔陷害。

没有提重生。

只讲背叛与毁灭。

视频结束。

灯光亮起。

我对着全场说:

「故事讲完了。」

「从今天起,没有含冤的沈清许。」

「也没有来复仇的许微。」

「只有设计师,许微。」

我宣布品牌名:

「新生」。

首季作品登场。

全部采用海洋回收塑料制成的纤维。

和智能温控材料。

模特行走时。

衣摆泛起微光。

如同真正破茧的蝶。

顾言走上台。

站在我身边。

他拿过话筒。

只说了几句。

「我从此退居幕后。」

「不再走秀。」

「只做两件事:」

「守护『新生』的战略。」

「和……」

他看向我。

「守护让它诞生的人。」

焦点彻底汇聚过来。

落在「新生」上。

落在我身上。

18

夕阳把城市镀成暖金色。

我和顾言站在「新生」总部天台。

脚下是车水马龙。

风很轻。

「顾言。」

我轻声开口。

「如果重来一次。」

「知道最开始接近你,全是利用和算计。」

「你还会走向我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

没有立刻回答。

然后。

他伸出手。

握住了我的。

掌心有茧。

很暖。

「会。」

他答得干脆。

目光看着远方起伏的城市线。

「因为只有同样在黑暗里爬过的人。」

「才看得懂彼此眼里那点光。」

「才明白那点光有多烫手。」

「也……多珍贵。」

他转过头。

看着我。

眼神平静。

却像能把人吸进去。

「我们不是童话。」

「不是王子和公主。」

「我们是共犯。」

他手指收紧了些。

「也是彼此唯一的。」

「救赎。」

我不需要再问。

也不需要再说更多。

谎言是起点。

算计是桥梁。

我们踩着刀刃走过来。

浑身是伤。

却把后背交给了对方。

不需要假面了。

沈清许的冤屈。

许微的伪装。

顾言的隐忍。

都留在了身后。

我们在真实的废墟上。

用信任做地基。

建起了一个王国。

不大。

但坚不可摧。

势均力敌的爱情是什么?

不是完美无缺的两个人相遇。

而是我知道你所有的不堪。

你知道我全部的算计。

我们见过彼此最丑陋的样子。

却依然选择并肩。

站在这里。

看着我们共同搏来的一切。

转载请注明来自Nkqfj,本文标题:《荆棘王冠攻略(荆棘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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