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大逃亡攻略(我在无人岛上建了个木屋)

木屋大逃亡攻略(我在无人岛上建了个木屋)

admin 2025-10-19 资讯 2 次浏览 0个评论

我在无人岛上建了个木屋,朋友都笑我,谁知下面有沉船宝藏

高铁站的顶棚是巨大的白色肋骨,漏下傍晚时分潮湿而黏腻的城市光晕。

雨丝被风卷着,斜斜地打在玻璃幕墙上,洇开一团团模糊的水渍,像无数双哭肿的眼睛。

我站在出站口,看着电子屏上滚动的车次信息。G1748,来自邻市,晚点十分钟。

手机在掌心沁出薄汗。

我点开那个订票软件,页面还停留在两小时前我帮江川查询车票的那一刻。

“常用同行人”的列表里,第一个是他自己,第二个,是我。

第三个,备注是“小安”。

头像是个年轻女孩的侧脸,在阳光下笑得像一颗饱满多汁的橙子。

我认识这张脸。

安若瑜,江川建筑设计院里去年新来的实习生,今年刚转正。

江川提过她,说她有灵气,像刚出校门时的他。

我当时还笑着说,那可得好好带,别让人家小姑娘被甲方磨没了锐气。

现在想来,我的宽容,像个笑话。

风从出站口的自动门缝隙里灌进来,我下意识地裹紧了风衣。

冷意不是从皮肤渗入的,而是从心脏最深处,沿着血管,一寸寸冻结了四肢百骸。

我没有哭,甚至没有愤怒到发抖。

我的情绪像被瞬间抽干了水分,只剩下一具坚硬的、逻辑清晰的躯壳。

我是个做了十年非诉业务的律师,专攻合同法。

我习惯了在任何突发状况面前,第一反应不是情绪宣泄,而是搜集证据,评估风险,制定方案。

婚姻,在我看来,是所有合同里,最复杂也最脆弱的一种。

七年。

我们的合同,已经履行了七年。

广播里传来G1748次列车即将进站的温柔女声。

人群开始骚动,像退潮后重新被浪花覆盖的沙滩。

我看着那条长长的、通往站台的白色走廊,灯光明晃晃的,有一种手术室般的冰冷。

江川将从那道白光里走出来。

而我,将以一个债权人的身份,去迎接我违约的债务人。

时间倒退四十八小时。

那是个周末的清晨,阳光很好,透过百叶窗,在木地板上切割出斑马线一样的光影。

江川还在睡,他最近接了个新项目,忙得脚不沾地,难得能睡个懒觉。

他呼吸均匀,眉宇间还带着一丝疲惫。

我轻手轻脚地起床,去厨房煲汤。

他妈妈上周刚来过,又提了孩子的事。我们结婚七年,一直没动静,去医院查过,是我身体的问题,很难受孕。

老太太没说什么重话,只是临走时,塞给我一个温润的旧玉坠,说:“这是传给媳妇的,你戴着,养养身子。”

玉坠贴着皮肤,凉意阵阵。

那凉意,是无声的催促,是沉甸甸的期待。

我把乌鸡、红枣、枸杞放进砂锅,小火慢炖。厨房里很快弥漫开温暖的香气。

这就是我想要的婚姻生活。

不是什么轰轰烈烈,就是在这样一个个具体的、充满烟火气的早晨里,感受时间的流淌。

江川醒了,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好香。”

“快好了,去洗漱吧。”

他蹭了蹭我的脖子,像只大猫。

“老婆,我后天要去邻市出差,两天,帮我看看票?”

“嗯。”

我擦干手,拿起他的手机。他的手机没有密码,或者说,密码我一直知道。

打开订票软件,就是那一瞬间。

“常用同行人”。

小安。

安若瑜。

砂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钻进鼻腔,却让我一阵反胃。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潜水员,毫无防备地被瞬间拉出深海,巨大的压力差让我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但我没动。

我甚至很冷静地退出了软件,把手机放回原处。

我对自己说:陈婧,别慌,这可能只是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会成为“常用同行人”吗?

工作需要,会有一个那样亲昵的备注吗?

我回到厨房,关了火。

一锅精心熬制的汤,瞬间失去了所有温度。

那两天,我像一个最专业的侦探,不动声色地搜集着信息。

我没有查他的微信,那是侵犯隐私,也是给我自己留的最后一点体面。

我只看那些公开的、或者他授权我看的。

他的朋友圈,安若瑜几乎每一条都点赞。

他公司的,上个月的团建照片,他们挨着站在一起,笑得很开心。江

川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但他那天笑得格外灿烂。

他的车里,副驾驶的储物箱里,有一支我不用的护手霜牌子,蜜桃味的,很甜腻。

还有一张电影票根,是上上周三下午的场次,一部爱情片。

那天,他告诉我他在公司加班。

证据链,正在一条条闭合。

我像在法庭上陈述案情一样,在脑子里冷静地罗列着:时间、地点、人物、事件。

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一刀刀剖开我们七年婚姻温情脉脉的表皮,露出底下溃烂的肌理。

我没有质问他。

我在等。

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一个让他无法辩驳的场景。

就像现在,在这人潮汹涌的高铁站。

一个公共场合,一个不适合歇斯底里,只能用理智对话的地方。

列车滑进站台,像一头温顺的钢铁巨兽。

江川随着人流走出来,穿着一件深灰色风衣,身形挺拔。他一眼就看到了我,脸上露出熟悉的、温暖的笑容,加快了脚步。

“怎么来接我了?下这么大雨。”

他伸手想接过我的包,顺便拥抱我。

我退后了半步,一个微小的、但足够清晰的距离。

他的手停在半空,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了?”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没说话,只是把我的手机递给他。

屏幕亮着,停在那个订票软件的界面上。

“小安”,那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瞳孔里。

他的脸色,一秒之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慌乱,最后变成一片灰败。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想说什么,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像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

我们的世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我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一份明天要开庭的案卷。

幸运飞艇预测 “婧婧,你听我解释……”

“在这里?”我环顾四周,“你想在这里解释,一个二十七岁的女实习生,如何成为了你一个三十五岁已婚男人的‘常用同行人’?”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在他最脆弱的神经上。

他闭了嘴,垂下眼帘,像个被当场抓获的罪犯。

我们去了附近一家咖啡馆,挑了最角落的位置。

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沉闷的声响。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开门见山。

“……没有开始,就是,就是工作上带她比较多,她一个小姑娘刚来,什么都不懂。”他的声音很低,像在自言自语。

“江川,”我叫他的全名,“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法官。但如果你选择用这种方式对我,那我只能切换成工作模式。现在,我问,你答。不要有任何情绪化的辩解和修饰,只陈述事实。”

他抬起头,看着我。

我的眼睛里,没有泪,没有怨恨,只有一片冰冷的、公事公办的平静。

他 शायद 被我这副模样吓到了。

“……大概,三个月。”他终于放弃了抵抗。

“到哪一步了?”

他沉默了。

“回答我。”

“……我,我对不起你。”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打断他,“道歉是情感层面的东西,我现在需要的是事实层面的信息,这决定了我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所以,到哪一步了?”

他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弓下腰。

“……都,都有了。”

咖啡馆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此刻听来,却像一首哀乐。

我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了那股翻腾的恶心。

“好,我知道了。”

我放下杯子,从包里拿出一支笔和一本便签。

“现在我们来谈谈解决方案。”

他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解决方案?”

“对,”我说,“任何合同违约,都有解决方案。A,解除合同,进行清算。B,变更合同条款,增加违约责任,继续履行。”

“你想……离婚?”他的声音在发抖。

“这是选项A,”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给你二十四小时考虑。明天这个时候,在这里,给我你的答案。如果你选择A,我的律师团队会尽快联系你。如果你选择B,明天,带上安若瑜,我们三个人,一起谈。”

他完全懵了。

“带上她?你见她干什么?这是我们俩的事!”

“不,”我纠正他,“从你违约的那一刻起,这就不是我们俩的事了。她,是这个违约事件里的关键第三方。我需要了解整个事件的全貌,评估风险,才能决定新的合同条款该如何拟定。我不是去跟她吵架,也不是去羞辱她,我是去了解我的‘交易对手’,以及我这份‘合同’未来可能面临的潜在风险。”

我把话说完,站起身。

“明天下午六点,我在这里等你们。”

我转身离开,没有再看他一眼。

走出咖啡馆,冷风夹着雨水扑面而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满是泥土和雨水的腥气。

我没有回家,而是沿着街道一直走。

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风衣,很冷。

但我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朋友们都说我冷静得可怕。

她们说,遇到这种事,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至少也要把他打一顿,把那个女的揪出来撕一顿。

可我觉得,那很脏。

把自己的生活变成一地鸡毛,在歇斯底里中丧失最后的体面,太脏了。

我不是善良,我只是不喜欢脏。

婚姻这间屋子,如果只是灯泡坏了,可以修,可以换。

但如果地基塌了,还非要住在里面,那就是自欺欺人。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去勘探一下,这地基,到底塌了没有。

第二天下午六点,我准时到了咖啡馆。

江川和安若瑜已经在了,坐在同一个角落。

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看起来干净又脆弱。她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像个等待审判的学生。

江川坐在她旁边,脸色憔ย悴,眼下有浓重的黑影。

我走过去,在他们对面坐下。

我没有看江川,目光直接落在安若瑜身上。

“安小姐,你好。”

她身体一颤,抬起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又立刻低下。

“……江太太,对不起。”她的声音像蚊子哼。

“你不用对不起我,”我说,“你是成年人,他也是。你们做的任何决定,都应该由你们自己承担后果。我今天请你来,不是来听你道歉的,也不是来指责你的。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诚实回答。”

她点了点头。

“你喜欢他什么?”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愣住了,看向江川。江川的表情更加痛苦。

“看着我回答。”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她转回头,咬着嘴唇,想了很久。

“……他很稳重,会教我很多东西。在他身边,我觉得很有安全感。他……他身上的光,很明亮。”

明亮。

我心里咀嚼着这个词。

是啊,江川在我面前,总是说累,说压力大,说自己像个被掏空的黑洞。

原来,他把所有的光,都给了别人。

“他告诉你他已婚吗?”

“……嗯。”

“他承诺过会离婚娶你吗?”

她摇了摇头,眼圈红了。

“没有。他说,他很爱他太太,只是……只是生活太平淡了,压力太大了,他需要一个可以呼吸的地方。”

我看向江川。

他把头埋得更低了。

一个可以呼吸的地方。

原来,我和他共同经营的那个家,那个七年的婚姻,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法呼吸的密室。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但我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最后一个问题,”我看着安若瑜,“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是希望他离婚,和你在一起,还是只是享受这段关系,不求名分?”

安若瑜哭了,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我不知道……我一开始没想那么多,可是后来……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江太太,我知道我很坏,我破坏了你们的家庭,你骂我吧,打我也行。”

“我不会骂你,也不会打你。”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推到她面前。

“我说了,这是你们两个成年人的选择。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完成我的尽职调查。”

我把目光转向江川。

“现在,轮到你了。你的选择是什么?A,还是B?”

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得厉害。

“B。婧婧,我选B。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幸运飞艇预测

“机会不是求来的,”我说,“是挣来的。你选B,可以。但合同条款,必须重拟。”

我转向安若瑜,她的眼泪还挂在脸上。

“安小姐,谈话结束了。从今天起,你和江川,不能再有任何工作以外的联系。如果工作必须接触,需要有第三人在场。你们所有的联系方式,微信、电话,全部删除。你能做到吗?”

她愣愣地看着我,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说,“你可以走了。”

她站起身,对我和江-川各鞠了一躬,然后仓皇地跑出了咖啡馆。

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沉默像浓稠的墨汁,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

“为什么?”很久之后,我问他,“为什么要选B?你不是觉得,我们的生活,让你无法呼吸吗?”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和狼狈。

“因为那个家,才是我的根。那间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我们一起挑的。那个砂锅里的汤,只有你能炖出那个味道。我妈给你的那个玉坠,她只认你这个儿媳妇。”

“我以为,我只是出去透了口气,很快就能回去。可我没想到,这口气,差点把整个房子都烧了。”

“婧婧,我错了。我把一时的迷恋,当成了氧气。可现在我才明白,你和那个家,才是我赖以生存的空气。没有了空气,我根本活不了。”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心里来回地割。

很疼。

但那些被冻结的情感,似乎也开始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江川,”我说,“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也是给我自己这七年一个机会。”

“但是,信任一旦被打破,就很难重建了。它就像一面摔碎的镜子,就算拼起来,也全是裂痕。”

“所以,我们不能再依靠虚无缥缈的信任和道德。我们需要规则,需要白纸黑字的契约,来约束我们接下来的行为。”

“这听起来很可笑,很冷冰冰,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如果你同意,我们就继续。如果你觉得,婚姻不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民政局。”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震惊,有痛苦,但最后,都化为了一种决绝。

“我同意。”他说,“无论是什么样的规则,我都同意。”

我真的起草了一份协议。

《婚内忠诚与财产补充协议》。

我花了一个通宵,写得比我做过的任何一个IPO项目尽调报告都要详细。

协议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事实陈述。客观、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陈述了江川在婚姻存续期间,与安若瑜发生不正当关系的事实。

第二部分:忠诚义务重申。明确规定了双方在未来婚姻生活中的忠诚底线。包括但不限于:不得与第三方发生任何超出正常社交距离的接触;不得隐瞒个人社交状况;晚归、出差等行程需提前报备并获得对方同意。

第三部分:财产约定。江川自愿将其名下所有婚前财产,包括一套公寓和部分股权,转为夫妻共同财产。他所有的收入,包括工资、奖金、分红,全部汇入我们新开的联名账户,由我统一管理。每月,我给他定额的零用钱。所有大额支出,需经我书面同意。

第四部分:违约责任。若江川再次违反忠诚义务,一经发现,他将净身出户,并需向我支付巨额的精神损害赔偿金。

我把协议打印出来,一式两份,放在餐桌上。

江川下班回来,看到那份协议,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拿起来,一页一页地看。

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坐在他对面,平静地喝着水,像在等待一个客户审阅合同。

我知道,这份协议,是对他尊严的一次彻底碾压。

它冰冷、苛刻,充满了不信任。

它把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温情,都用法律条文框定了起来。

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把协议撕掉,摔门而去。

但他没有。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悲伤。

“婧婧,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不然呢?”我反问,“你希望我怎么样?像我妈那一代的女人一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为了孩子,为了家庭,忍一辈子?还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哭着求你不要离开我?”

“江川,时代变了。克制不是恩赐,是义务。忠诚不是选择,是合同条款。”

“你违约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修复漏洞,增加违约成本,防止你再次违约。这很公平。”

他沉默了。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我们两个人的脸,都模糊在昏暗的光线里。

“好。”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我签。”

他拿起笔,在协议的末尾,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划破纸背。

签完,他把笔放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在椅子上。

我在无人岛上建了个木屋,朋友都笑我,谁知下面有沉船宝藏

那一刻,我没有胜利的快感,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

我们曾经那么相爱。

我们曾经以为,我们的婚姻,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堡垒。

可现在,我们却需要用这样一份冰冷的协议,来维系它不至于分崩离析。

我拿起属于我的那份协议,放进包里。

“明天,我们就去把财产过户和公证办了。”

说完,我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我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决了堤。

我把脸埋在膝盖里,放声痛哭。

为我死去的爱情,为我这七年的青春,也为我们面目全非的婚姻。

我就像一个在无人荒岛上遭遇海难的幸存者。

四周是茫茫大海,看不到任何希望。

我只能靠自己,用残存的木板和工具,一点一点地,搭建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木屋。

朋友林律师知道了这件事,在电话里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婧,你是不是疯了?这种男人你还留着过年吗?直接让他净身出户滚蛋啊!你搞这么个协议,是想把自己变成一个监管他下半辈子的狱警吗?你不累吗?”

我靠在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累。”我说,“但比起推倒一切重来的未知,我更害怕那种一无所有的感觉。”

“我建这个木屋,不是为了困住他,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我想看看,这片废墟之上,到底还能不能开出花来。”

林律师在那头叹了口气。

“你啊,就是太理智,也太执着。行吧,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决定。但是记住,任何时候,只要你想拆了这破屋子,我随时帮你递锤子。”

“好。”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

我的朋友们,都觉得我傻,觉得我在自讨苦吃。

她们笑我,在婚姻的孤岛上,竟然还妄想搭建一个木屋,而不是赶紧造船逃生。

可她们不知道。

有时候,沉船的下面,或许还埋着宝藏。

我只是,想再潜下去一次,看个究竟。

协议生效后的第一个月,我们家里的气氛,像极地一样冰冷。

我们说话,仅限于必要的交流。

“我今天加班,大概九点回来。”

“嗯,知道了。”

“这个月的物业费该交了。”

“好,我明天处理。”

江川严格遵守着协议上的每一条。

他的工资卡、奖金,一分不差地打入联名账户。

他每天的行程,会提前用微信发给我。

他删除了安若瑜所有的联系方式,并且主动申请调离了原来的项目组,避免和她再有任何接触。

他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精准地执行着每一个指令。

我们之间,没有争吵,也没有温情。

像两个合租的室友,客气,疏离。

我妈来看我,察觉到了不对劲。

“跟江川吵架了?”

“没有。”

“那你俩怎么跟陌生人似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我不能告诉她,她的好女婿,那个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男人,出轨了。

我更不能告诉她,我和她的女婿,现在是靠一纸协议在维持着婚姻。

老一辈的人,无法理解这些。

在她们的观念里,婚姻就是“忍”。丈夫犯了错,妻子就该大度地原谅,为了家庭和睦,粉饰太平。

可我不想忍。

我想建立新的规则。

我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我接了两个大案子,每天忙得像个陀螺。

加班,开会,出差。

我用工作,来填满所有的时间,不让自己有空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有时候深夜回家,江川已经睡了。

书房的灯还亮着,桌上放着一杯温好的牛奶。

有时候我早上起晚了,他已经出门了。

餐桌上,有他做好的三明治和煎蛋。

我们像两条在同一屋檐下运行的平行线,互不打扰,却又在某些细微的节点上,保持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那天,我因为一个案子,跟对方律师在电话里吵得不可开交。

挂了电话,我气得浑身发抖,把文件狠狠地摔在桌上。

江川从书房走出来,默默地给我倒了一杯水。

“别气了,”他说,“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我没理他,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地帮我按揉着太阳穴。

他的手指,温暖而有力。

是我熟悉的,能让我安心的力道。

我的身体,在那一刻,瞬间僵硬了。

自从出事以来,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亲密的身体接触。

“别碰我。”我冷冷地说。

他的手停住了,然后,慢慢地收了回去。

房间里又是一阵死寂。

“对不起。”他说。

我没有回答。

我知道,有些伤口,不是时间或者几句“对不起”就能愈合的。

它需要更长久、更艰难的修复。

而我们,才刚刚开始。

转机发生在一个月后。

我生理期,疼得在床上打滚。

江-川那天本来要出差,看到我脸色惨白,二话不说,打电话取消了行程。

他去厨房给我煮红糖姜茶,又拿了热水袋给我敷在小腹上。

他笨手笨脚地,把姜茶熬得过分辛辣,热水袋也灌得太满,差点烫到我。

我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他把我扶起来,一勺一勺地喂我喝姜茶。

“烫不烫?”

我摇摇头。

“喝完会不会好一点?”

我点点头。

他喂完,又把我放平,帮我盖好被子。

“你睡一会儿,我在这里陪你。”

他在床边坐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里,有关切,有愧疚,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沉的悲伤。

我看着他,忽然开口。

“江川。”

“嗯?”

“你后悔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后悔。”他说,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我后悔的,不是被你发现。而是,我竟然真的做了那样的事。”

“那件事,就像我人生里一个巨大的污点。无论我怎么擦,都擦不掉了。”

“它提醒着我,我曾经是一个多么糟糕的混蛋。”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不是因为感动,也不是因为原谅。

而是一种,终于尘埃落定的释然。

他终于,不再为自己辩解,不再找任何借口。

他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错误,并为此感到了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悔恨。

他伸手,想帮我擦眼泪,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他在害怕,怕我再次推开他。

我看着他那只悬在半空的手,犹豫了几秒钟,然后,主动握住了它。

他的手,很暖。

他身体一震,反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婧婧……”

“别说话。”我说。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握着手。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房间里投下一道明亮的光束。

我感觉,我那个建在无人岛上的木屋,在经历了漫长的风雨飘摇之后,终于,照进了第一缕阳光。

那之后,我们家的冰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我们开始恢复正常的交谈。

他会跟我聊工作上的趣事,我会跟他吐槽遇到的奇葩客户。

周末,我们会一起去超市,一起做饭。

他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他说,这是他赎罪的一部分。

我没有拒绝。

我知道,他需要通过这些具体而微小的付出,来一点点填补他内心巨大的愧疚黑洞。

而我,也需要通过观察他的这些行为,来一点点重建我对他的信任。

我们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全新的模式。

它不再是过去那种基于荷尔蒙和浪漫幻想的亲密。

而是一种,更像是战友和合作伙伴的关系。

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修复这段婚姻。

我们有共同的规则——那份白纸黑字的协议。

我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他负责用行动来证明他的悔改和忠诚。

我负责用理智来评估他的表现,并决定是否要继续投入。

听起来很功利,很不像爱情。

但我觉得,这或许才是成年人婚姻最真实的样子。

褪去激情和滤镜,剩下的,是责任,是契约,是两个人共同抵御生活风雨的决心。

秋天的时候,院子里的石榴树结果了。

红彤彤的石榴,挂在枝头,像一个个小灯笼。

江川摘了满满一篮子,搬到客厅。

我们坐在地毯上,一起剥石榴。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很舒服。

“记得我们刚结婚那年吗?”他忽然说,“你也买了一箱石榴,说石榴多子多福,我们剥了整整一个下午。”

我记得。

那时的我们,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以为结了婚,就会有孩子,就会有一个热热闹闹的大家庭。

可现实,却给了我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别提了。”我低下头,继续剥着手里的石榴。

孩子,是我们之间另一个,无法轻易触碰的伤疤。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握住我的手。

“婧婧,我们……要不要去做试管?”

我愣住了。

这件事,我们以前也讨论过。

但我一直很抗拒。

我害怕那些冰冷的针管,害怕一次次充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的折磨。

更重要的是,我害怕,如果我们连孩子这最后一根维系家庭的纽带都没有,我们的婚姻,会走向何方。

“我问过医生了,”他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他们说成功率还是挺高的。我知道你怕疼,怕辛苦。但是这一次,我想陪你一起试试。”

“以前,是我太自私了。我把生孩子的压力,都丢给了你一个人。我总觉得,那是女人的事。可我忘了,家是两个人的,孩子,也是我们两个人的。”

“如果,我们努力了,还是没有。那也没关系。我们就两个人,也挺好。我会把所有给孩子的爱,都给你。”

“婧-婧,我不是为了我妈,也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我只是想,和-你,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家。一个,真正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血脉相连的延续。”

我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睛里的真诚和坚定。

我知道,那个我熟悉的江川,那个会把我捧在手心里,会把所有温柔都给我的江川,好像,一点点地,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

“好。”

那个下午,我们剥了一篮子的石榴。

晶莹剔-透的石榴籽,像一颗颗红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把它们装进一个大大的玻璃碗里,放在冰箱。

甜丝丝的。

像我们劫后余生的生活,终于,尝到了一点甜头。

我那个孤独的木屋,似乎开始有了家的样子。

有了烟火气,有了温度,也有了对未来的,一点点新的期盼。

我以为,这就是我打捞上来的,“沉船下的宝藏”。

是一种破碎之后,重新建立起来的,更坚韧、更成熟的亲密关系。

我以为,我们的故事,会朝着一个平淡而温暖的方向,慢慢走下去。

直到,我收到了那条短信。

尾声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周五晚上。

我们吃完饭,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一部很老的文艺片,节奏很慢,看得人昏昏欲睡。

江川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忽然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然后,他把手机屏幕朝下,放回了原处。

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

但我的心,却猛地往下一沉。

那是一种,经历过创伤后,遗留下来的,条件反射般的警觉。

“谁啊?”我状似无意地问。

“……垃圾短信。”他回答得很快,甚至没有看我。

我的心,更沉了。

他以前,从不这样。

电影还在继续,男女主角在说着缠绵的台词。

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我的脑子里,警铃大作。

等他去洗澡的时候,我拿起了他的手机。

我告诉自己,陈婧,你不能这样,你们说好要重建信任的。

可我的手,却不受控制地点开了屏幕。

手机没有密码。

那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

“江总,关于安小姐的离职补偿金,您确认一下,是打到这个账户上吗?下面附了一个银行卡号。”

我的血,瞬间凉了。

安若瑜离职了。

这件事,江川提过一嘴。他说,公司安排的,为了避嫌。

我当时信了。

可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离职补偿金?

她一个刚转正的员工,主动离职,哪来的补偿金?

而且,为什么这笔钱,需要江川来私人确认?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我那个刚刚建好的,以为可以遮风挡雨的木屋。

在这一刻,仿佛又被巨浪狠狠地拍打了一下。

地基,发出了“咯吱咯吱”的,令人不安的声响。

我以为我找到了宝藏。

可现在我才发现,那艘沉船的下面,或许,还压着另一个,我完全不知道的,巨大的秘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删掉了那条短信,把手机放回原处,屏幕朝下。

然后,我回到沙发上,坐好,继续看着那部无聊的电影。

我的脸上,依旧平静。

但我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江川,你到底,还瞒着我什么?

我们这份,用白纸黑字写下的新合同。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一个,更大的谎言之上?

电影结束了,屏幕上开始滚动片尾字幕。

江川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

“电影完了?”

“嗯。”

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把我揽进怀里。

“时间不早了,睡吧。”

我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曾经,这个心跳声,是让我最安心的催眠曲。

可现在,我却觉得,它像一个定时炸弹的倒计时。

滴答,滴答,滴答。

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

但我知道,我必须,在它爆炸之前,找到拆除它的方法。

我的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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