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亲手杀了我
为了给妹妹筹钱治病,我参加了真人逃脱游戏。
节目组承诺:只要在废弃精神病院存活七天,就能获得百万奖金。
我们抽签决定角色,我抽到了“被追杀者”。
当蒙眼布被取下时,我看到了那个抽到“追杀者”签的人。
他是三年前被我送进监狱的男友。
他对我微笑:“好久不见,这次换我追你了。”
眼睛是被一块厚实的黑布蒙住的,密不透光,世界只剩下纯粹的黑暗和车体颠簸的摇晃感。林晚缩在车厢角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几个新月形的白痕。车里还有其他几个人,呼吸声粗重不均,没人说话,只有车轮碾过碎石发出的单调声响,碾得人神经发紧。
都是为了钱。
各种各样的,迫在眉睫的钱。
对她而言,是妹妹小雅的命。尿毒症晚期,换肾,像一座沉甸甸的山,压垮了家里所有能换钱的东西,也快压垮了她最后一点希望。直到看到“极限生存”节目的招募广告——在废弃的青山精神病院存活七天,奖金一百万。
简单,粗暴,诱人得像淬了毒的蜜糖。
她知道危险,知道这种地下节目的尺度可能远超想象。但小雅躺在惨白病床上的脸,被透析机耗得日渐枯萎,那双曾经亮晶晶看着她的眼睛,让她别无选择。
签生死状的时候,她的手很稳,名字签得一丝不苟。然后,抽签。
冰凉的签筒,里面寥寥几根竹签。她闭眼抽出一根,入手微沉,签尾似乎有个凹凸的刻痕。她没敢看,紧紧攥着,直到工作人员收走。
“角色分配完毕。”一个冷漠的电子音宣布,“‘追杀者’,一人。‘被追杀者’,六人。游戏范围,青山精神病院全域。时限,七天。规则只有一条:被追杀者,活下去。”
车厢里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六分之一的概率,她没敢奢望好运。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沉重的铁门被拉开的声音,锈蚀的铰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一股浓重的、混合着灰尘、霉菌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的风灌了进来,呛得人想咳。
有人粗暴地把她拽下车,推着她往前走。脚下是坑洼不平的地面,碎石和断枝硌着鞋底。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他们这一行人的脚步声在空洞地回响。
走了很长一段路,可能是进入了某个建筑内部,空气变得更加滞重阴冷,温度陡然降了好几度。
“站好。准备揭眼罩。”
电子音再次响起。
林晚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未知的恐惧攫住了她,对黑暗的适应骤然被剥夺,光线即使微弱,也刺得她眼皮下意识颤动。
模糊的视野先是晕开一片惨淡的灰白,头顶是布满污渍、剥落起皮的天花板,几盏残破的灯泡悬着,投下摇曳不定的昏光。她眨了眨眼,努力聚焦。
这里像是一个废弃已久的大厅,空旷,积着厚厚的灰尘。墙壁上满是斑驳的、意义不明的污痕和抓痕。另外五个“被追杀者”分散站着,有男有女,脸上混杂着同样的惊惶与警惕,彼此戒备地打量着。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前方。
然后,定住了。
就在正前方,大约十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影。逆着光,身形高大挺拔,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深色作战服,却透出一股截然不同的、近乎慵懒的压迫感。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刀鞘是暗沉的黑色。
光线掠过他线条硬朗的下颌,慢慢向上,照亮了挺直的鼻梁,最后,是那双眼睛。
深邃,漆黑,里面像是结了冰,又像是燃着看不见的暗火。
时间在那一刻骤然凝固、崩碎。林晚的呼吸瞬间停滞,血液呼啸着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四肢百骸僵硬得如同灌满了水泥。
江屿。
是三年前,被她亲手送进监狱的江屿。
那个曾在她耳边温柔低语,说会保护她一辈子的江屿。那个在她最无助时给予她温暖和依靠的江屿。也是那个,被她提交的证据链死死钉在被告席上,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的江屿。
他怎么会在这里?!
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世界所有的声音和色彩都褪去,只剩下那个身影,和那双穿透尘埃与距离,精准无误地落在她脸上的眼睛。
江屿看着她,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弧度。
那不是笑。
那是一个冰冷的,淬着恨意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他朝她走了过来,靴子踩在碎砾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大厅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晚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他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熟悉的,曾经让她安心无比的气息,此刻混合着这精神病院的腐朽味道,变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威胁。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慢条斯理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林晚。”
他叫她的名字,字正腔圆。
“好久不见。” 幸运飞艇开奖
停顿了一下,像是要细细品味她此刻的恐惧。
“这次,”他几乎是用气声,一字一顿地,宣告了她的命运,“换我追你了。”
那一瞬间,林晚清晰地听到了自己世界里,什么东西彻底碎裂的声音。不是玻璃,是支撑着她走到这里的,那根名为希望的,脆弱的脊梁。
完了。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窜起,带着绝望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她落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针对她的,地狱。
而猎人,是曾被她背叛,携着三年牢狱之恨归来的,最熟悉她的那个人。
“跑!”
不知是谁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瞬间打破了凝滞的恐怖。
幸存者们如同惊弓之鸟,猛地炸开,朝着大厅不同的出口亡命奔逃。脚步声杂乱地撞击着地面和墙壁,激起更多回音,衬得这地方愈发空旷诡谲。
林晚几乎是凭借本能,被那股求生的原始冲动推动着,跟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撞进了右侧的一条走廊。黑暗如同黏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身后大厅那点微弱的光源,也暂时隔开了江屿那如有实质的目光。
冰冷,怨毒,像毒蛇的信子舔过脊椎。
她不敢回头,拼命地跑,肺部火辣辣地疼,吸进来的空气带着陈年灰尘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走廊似乎没有尽头,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漆皮剥落,露出里面暗沉的木头,门牌号模糊不清,像一只只窥视的盲眼。
“嗬……嗬……”旁边传来粗重的喘息。是那个和她跑进同一条走廊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微胖,此刻脸色煞白,汗水浸湿了额发。
“别……别停……”男人上气不接下气,眼神里满是恐慌,“他……他会追上来的!”
就在这时——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从他们刚才逃出来的大厅方向猛地刺破寂静,尖锐得几乎要划破耳膜。叫声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就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戛然而止。
死寂。
比之前更浓重、更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下来。
林晚和微胖男人同时僵住,脚步像被钉在了地上。
他动手了。这么快。
那个抽到“被追杀者”签,可能还带着一丝侥幸心理的人,连这精神病院的结构都没摸清,就在游戏开始后的几分钟内,失去了资格。
或者,是失去了生命。想到签合同时瞥见的“生死状”那模糊却冰冷的条款,林晚的胃一阵紧缩。
微胖男人猛地抖了一下,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他惊恐地看了一眼身后无尽的黑暗,又看向林晚,嘴唇哆嗦着,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分开……分开跑!不能一起!”他语无伦次,不等林晚反应,就像躲避瘟疫一样,猛地推开旁边一扇虚掩的房门,闪身钻了进去,砰地一声从里面关上了门。
沉重的关门声在走廊里回荡。
现在,只剩下林晚一个人了。
孤独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了她的口鼻。她靠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心脏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碎胸骨。
江屿。
这个名字在脑海里疯狂盘旋。
三年前,她是指控他商业欺诈、证据确凿的关键证人。他看她的最后一眼,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片死寂的、深不见底的黑色,如今夜这走廊一般。那时她以为那是绝望,是认命。现在她才明白,那是蛰伏的恨,在暗处发酵了三年,只为在今夜,在这座巨大的、与世隔绝的囚笼里,彻底爆发。
他不仅仅是“追杀者”。
他是为她而来的复仇者。
冷静。林晚,冷静!
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尖锐的痛感和腥甜的血味让她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瞬。不能停留,这里太空旷,声音传得太远。
她强迫自己离开依靠的墙壁,踉跄着继续往走廊深处摸去。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能勉强分辨出一些轮廓。地上散落着废弃的病历夹、针头、还有看不出原形的杂物。墙壁上除了污渍,偶尔能看到用红色油漆(或者是别的什么)涂鸦的扭曲符号和字迹,潦草疯狂。
她找到一个楼梯间,犹豫了一下,没有向上,而是选择向下。地下空间通常更复杂,更容易躲藏,也……更危险。
负一层的空气更加阴冷潮湿,气味也更难闻。这里似乎是病房区,走廊两侧是一个个狭小的单间,铁栅栏做的门大多扭曲变形,有些甚至完全脱落。幽深的门洞后面,是无边的黑暗,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眼睛。
她缩进最里面一个角落的房间,这里堆放着一些破损的医疗器械,生锈的铁架床翻倒在地,形成了一個相对隐蔽的三角空间。她蜷缩进去,抱紧膝盖,试图汲取一点可怜的温暖。
外面一片死寂。
时间流逝变得模糊而缓慢,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嗒。
嗒。
嗒。
清晰的脚步声,从楼梯口的方向传来。
不疾不徐,稳定得令人心寒。靴底敲击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在这地下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他来了。
林晚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屏住了,指甲深深抠进手臂的皮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冰冷的手指。
脚步声越来越近,沿着走廊,一步一步,像是在悠闲地巡视自己的领地。
经过她藏身的房间门口时,脚步声,停住了。
林晚的心脏也随着那脚步声,骤然停跳。
整个世界只剩下她自己如雷的心跳声,撞击着耳膜。她能感觉到一道视线,穿透铁架床和杂物的缝隙,落在她的身上,冰冷,玩味,如同在欣赏掉入陷阱的猎物最后的挣扎。
他就在门外。
他知道她在这里。
时间一秒一秒地爬过。
然后,她听到了极轻的一声响,是金属与墙壁轻微碰撞的声音。很近,就在门框附近。
脚步声再次响起,继续向前,不紧不慢,渐行渐远。
直到那声音彻底消失在走廊另一端,林晚依旧僵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敢极轻微地喘出一口气,整个人虚脱般滑坐在地上,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物。
他为什么没有进来?
是不确定她的具体位置,还是……这只是他游戏的一部分?享受她恐惧的过程?
她扶着冰冷的墙壁,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挪到门边,透过铁栅栏的缝隙向外望去。
走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应急灯投下惨绿的光晕。
她的目光落在门框外侧的墙壁上。
那里,原本空无一物的、布满灰尘的墙面上,被人用红色的、像是口红的的东西,画了一个清晰的、歪歪扭扭的箭头。
箭头直直地,指向她刚才藏身的这个房间。
而在箭头旁边,是用同样鲜红的颜色,写下的两个字:
“晚安。”
字迹潦草,却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戏谑的恶意。
林晚的血液,瞬间冷了下去。他不仅知道她在这里,还留下了标记。一个宣告,一个嘲弄。
幸运飞艇人工计划 这不是追杀。
这是一场早已注定的、无处可逃的、猎杀。
转载请注明来自Nkqfj,本文标题:《病房逃脱攻略(真人逃脱游戏被追杀者的生死追击)》
还没有评论,来说两句吧...